悠兒見她暈倒,趕上上前攙扶,卻是晚了一步,北塘春風已然如一團棉花一般,癱軟在地,嚇的悠兒眼淚立刻就流了出來,哭著喊她,她卻沒有應答。睍蓴璩曉
南宮玉皎坐在她身側,中間隔著方桌,看著她倒下,想去扶她一把,卻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使不上氣力,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倒下,踫倒茶盞在地,傷痕累累的手上又見血跡。
他趕忙起身,顧不得她的殷殷血跡,抱起昏倒在地的北塘春風就往內殿跑去,悠兒抹著眼淚在身後緊跟著。
霍雷陽看著拐入內殿的南宮玉皎和悠兒,蒼勁有力的手模了模腰間的跨刀,手上條條青筋綻出,良久,終是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不多時,鳳儀殿里又是四大太醫會診,一個進去號脈,其它三個老東西們就噤若寒蟬的在外殿候著,他們嘴上不少,但都知曉北塘春風身中暖毒之事,一個孕婦的身子,能禁得起怎樣的折騰?
看著南宮玉皎焦慮的眼神心里暗暗祈禱,皇後千萬別出什麼大差錯才好,要不頭上的腦袋又得搬家了。
南宮玉皎的前胸,剛剛抱起北塘春風,被她割破的手背染上鮮血,拳頭大小的紅艷,他也顧不得換,背著手,皺著眉頭,在房內踱來踱去,眼神飄渺的看向遠處,神色凝重,胸前的鮮血妖艷如怒放的火蓮。
終于,里面號脈的鄭太醫出來了,南宮玉皎的眼神里充滿擔心,滿是探尋的看著他,不敢開口詢問病情,生怕听到不願意听到的噩耗。
鄭太醫如往常一樣,理了一把他的山羊胡子,躬身稟告,「啟稟皇上,皇後娘娘表面上看起來並無大礙,但是身體虛耗嚴重,體內各器官都已虧損,如果再如此下去,各器官嚴重虧損,必將、必將……」鄭太醫有些踟躕,他雖然以耿直公正聞名,有些話卻也不忍直說。
「必將如何?」南宮玉皎追問。
其實他也猜了個大概,體內器官虧損,繼續虧損下去那就是個一拍兩散唄,就如杜喜手中的拂塵,明明已經咬扣破損,若是再不修復,繼續耗用下去,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桿斷塵飛。
「必將因器官衰竭而死。」鄭太醫直言不諱道。
南宮玉皎一听,看了其他三名太醫,其他三人會意,陸續進去診治,得出的結論與鄭太醫一致,心機衰竭,虛耗嚴重,若再不悉心一致,恐怕連孩兒都生不下來便會衰竭致死。
听了太醫們的診治,南宮玉皎神色悵然,心有戚息,自從他登基後,面對如此多的事情,自己一個從小殫精竭慮的男人都有些力不從心,何況她一個從小錦衣玉食,嬌聲慣養的富家小姐,面對夫君的摒棄和家族的危亡,最近更是頻頻受傷,身心都遭受巨大的打擊,尤其,她還是一個身中劇毒的孕婦,如果她此刻還能生龍活虎,身心不受損那就是鐵人了。
良久,南宮玉皎轉身,「可有好的調養之方?」
「有。」眾太醫異口同聲道,「只要皇後娘娘安心靜養,保持心情開闊,加上臣等開的補放,半年之後便可恢復正常。」
南宮玉皎一听這調養之方,心里一陣擔憂,安心靜養,保持心情開闊,那可能嗎?只要南宮皇朝和北塘家族的斗爭還在,她就不可能安心。
難道與北塘家的這一局,注定是他要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