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御林軍副統領王羲有急事稟報。睍蓴璩曉」一個粗聲高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一听就是個行伍出身的漢子才有的氣勢。
「進來。」南宮玉皎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吱的一聲,門開了,門外的亮光透出室內,映出隱隱的亮度,北塘春風頓覺舒服了不少,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進來,骨骼健碩,面龐黝黑,典型的軍人模樣。
「其他人呢?為何獨獨你自己前來?」南宮玉皎語氣焦灼。
「啟稟皇上,廖統領不放心丞相府那邊的情況,吩咐卑職先去出城集結兵力,帶著調兵令出去帶兵進城。卑職到了城門口才發現,城門已然關閉,卑職出不了城。」王羲直言道。
「出不了城?朕不是給了你們出城令牌?」南宮玉皎聲音提高了幾度。
「卑職手持令牌,奈何城門緊畢,城門上空無一人,卑職喊話,城門就是緊逼不開,也無人應答。」卑職無奈,只得回丞相府找廖統領,卻不見人影,據部下回報,廖統領進了丞相府內堂,其余一干御林軍都在相府外候命。
南宮玉皎雙唇緊閉,在屋內走來走去,而此刻北塘春分卻是心情大好,城門被關,必定是父兄得到了悠兒傳遞的消息,暗暗通知了城門守將韓圍姚。
韓圍姚是嚴世伯最得意的門生,雖說一個是武將,一個是文官,但卻並不影響兩人融洽的師生之宜,鮮有人知道,韓圍姚是在街頭賣藝之際遇得嚴世伯,贈他金銀讓他考取了武狀元,更鮮有人知道他們名不副實的師生之宜,而父兄卻了然,是以,韓圍姚一直以中立的態度搖擺在兩方之間,惑的南宮玉皎把把守城門如此重要的職位放心交他看守,連做大事之前都忘了要先控制了他,可見他隱藏的有多麼的深。
當初南宮玉皎打壓嚴家之際韓圍姚成了漏網之魚,透過嚴家,他早已看清楚了南宮玉皎的心思,他與北塘一支是什麼關系,唇亡齒寒,怎會眼睜睜的看著北塘家滅亡?
如今韓文姚公然關閉城門,已經很明白的表明了他的立場。皇城都那守將韓圍姚及其手下守兵五百人站在北塘寸勁一方,如此,南宮玉皎又多了一份對立的武裝。
這也現世報應的告訴他,要麼不做,要麼就做的徹底,斬草不除根,早晚是個禍害,比如韓圍姚,今兒個他城門一關,壞了南宮玉皎的大事了。
城外的五萬御林軍進不來,單靠八千禁衛還想搬倒丞相?連保命都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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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那對富貴華麗的丞相府,四周集結了身著團紫色鎧甲的御林軍,將丞相府團團圍住,有膽大的百姓出來遠遠的看著,膽小的直接閉門不出。
丞相一黨和新皇的矛盾那是舉國皆知的,明正暗斗了幾個月,現在終于真刀真槍的來真格的了,如今皇上派兵包圍了丞相府,真不知道是德高望中的丞相獲勝,還是年輕氣盛的皇上技高一籌。
廖斌坐在丞相府的前廳大殿中央,看著一身華服,神色泰然的北塘寸勁,不知他要搞什麼鬼。
「丞相,如果沒什麼事,就請回來再辦吧,皇上急請丞相入宮議事。」廖斌催促道。
「哦?何時老夫有這麼大的氣派了,入宮議事需八百御林軍前來相請?」北塘寸勁喝著茶像是在嘮家常。
「丞相,您就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今兒這陣勢,您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您要是配合,咱們大家都體體面面的,您要說是不配合,門外的八百精銳御林軍也不是吃素的。」廖斌直言就把話撂那了。
他也著急,本是不放心北塘寸勁的足智多謀,怕副統領程火陽搞不定,緝拿不到人進宮,所以才差王羲先去集結兵力,他隨後就到。
沒想到,他來了也照樣受阻,早知如此,還不如讓程火陽直接給他動粗,也省得浪費這許多時間。
「年輕人,稍安勿躁,嘗嘗老夫的新茶,才從漠北稍回來的,咱漠北人,就是愛著漠北的好茶。」北塘寸勁絲毫的不在意,勸著廖斌喝茶。
邊喝邊想,年紀輕輕就該低調點,那麼得瑟,看等會怎麼收拾你。
「丞相,如果您是要廖某來喝茶的,那不必了,廖某粗人一個,從不好飲茶喝酒,如果沒別的事,下官先行一步了,等下程副統領會帶卑職告訴丞相,該如何請丞相入宮。」說完,手持佩劍,身穿鎧甲就往門外走。
「廖統領干什麼那麼急呢,老夫也沒說不去,只是老夫進宮總得給皇後娘娘帶點禮物不是?」說著北塘寸勁起身,一招手,管家帶著和一大一小兩個孩子進來了。
廖斌一看,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北塘明玉和她的伴童蕭潛兒。
北塘明玉看到北塘寸勁,立刻跑了過去,猛撲的他懷里,撞的北塘寸勁只往後退,若不是後面有方桌擋著,一個猛勁過去,估計都能給他撞個趔趄。
「玉兒乖,祖父有事問潛兒。」北塘寸勁將北塘明玉放到一邊,一手牽過了小男孩的手,輕聲問道,「潛兒,想不想風兒姐姐?」。
「想啊想啊,潛兒都好幾日沒見到風兒姐姐了。」小男孩剛才還繃著臉,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一听北塘寸勁提到北塘春風,立刻活靈活現,精神起來。
「那,這位叔叔進宮去見風姐姐,讓他給風姐姐帶個潛兒的東西,風姐姐看到潛兒送她的東西就知道潛兒想她了,就會回來看潛兒了。」北塘寸勁一大把年紀了,誘哄小朋友。
北塘寸勁子別有目的的瞎說,潛兒卻當真了,四處尋模有什麼東西讓廖斌帶個北塘春風的。
「潛兒哥哥,你不是說風姑姑最喜歡看你的小腳嗎?要不,你畫幅畫給她好了。」北塘明玉女乃聲女乃氣道。
「風兒姐姐是喜歡潛兒的小腳,每次都盯著看好久呢,也不嫌臭。」蕭潛兒破天荒的竟然笑了。
「那明玉妹妹,我們一起畫畫,你也送給風姐姐一張。」
「好啊。」
兩個孩子如此一說,旁邊趕緊有侍女在地上墊上了紙張和墨硯,丫鬟們剛剛準備好,兩個小孩子就月兌了鞋,踩了黑黑的墨硯就印在了撲在地上的紙上,高興的踩個不停。
廖斌一看,愣了。
腳底的胎記,南宮玉皎過目不忘的孩兒,卻原來竟是他們苦覓不得的大皇子。
「廖統領,有勞了。拜托給皇後娘娘傳個話,讓她放心,只要她活著一天,老臣就替她照顧潛兒一天,她若有什麼不測,老夫就讓潛兒去陪她,不會讓她孤單寂寞的。」說著,兩幅畫輕飄的扔到廖斌的面前,帶著兩個孩子進了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