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琪,你是笨蛋嗎?明明知道那些文件根本就不重要還一直逗留到現在。就算你沒有判斷力,那最基本的常識你總該有吧?難道你不知道公司在八點的時候就要統一掐斷電源嗎?就算你連這都不知道,突然間斷電,你就不會打個電話像誰求助嗎?」
安琪委屈又無辜地咬著嘴唇。驟然斷去電源,連帶著空調也失去了效用,偏偏她又穿得單薄,現下已經凍得嘴唇發紫,卻還要被迫承接他的怒火……
吶吶的,她聲若蚊蠅地低聲喃道,「我有夜盲癥,周圍一黑便什麼都看不見
她說得輕描淡寫,這其中的真實曲折遠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
她不僅有夜盲癥,還特殊怕黑。自從七歲那年,她媽媽過世,就落下了這個毛病。
冷舜宇臉上的暗沉微微淡去了一些。所以她晚上睡覺才會點著一盞小燈……所以她一入夜就不會再出家門……所以她在房間的抽屜里備了很多蠟燭……
看來,他對她的了解還真是少得可憐!
如同野豹一般銳利的眸子略入她微顫的身體,那犀利的一雙耳朵甚至連她牙齒微微打顫的聲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們得盡快離開之類,要不然,她非得感冒不可。
離開的想法剛一從腦海里跳出來,他就微微彎身,打橫將安琪抱了起來。
「我可以自己……」安琪微弱的抗辯聲因他突然的瞪視而驟然歇止。雖然在黑暗中,她的眼楮形同盲目,可感官仍在,仍能清晰感覺到他不悅的情緒。所以,她乖巧地閉上了嘴巴。因為這個時候觸怒他絕對不是個理智的選擇。她還得靠著他走出這個大樓呢。
在他抱著她下樓的時候,安琪猛然想起一個疑點︰這里足足有十六層,電梯又打不開,那他是怎麼上來的?
爬樓梯?~!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可這又是此時此刻唯一能通往頂樓的路徑,她即使再難以置信,也不得不相信。
出了大樓,他不忘將門鎖上。不然,若明天發現遭了小偷,且還是他這個當家總裁的疏漏導致的,那笑話可就鬧大了。
安琪被他塞進副駕駛座,又扔了件西裝外套給她。雖然動作稱不上溫柔,可對她來說,卻再沒有比這更貼心的。
「阿嚏~」
她將身子縮成一團,雖然車里開著暖氣,身上又披著他的外套,可還是會覺得冷。該不會是要感冒吧?
本是該回家的路,男人卻突然打方向盤,向著相反的方向駛去。
安琪想開口問他怎麼不直接回家,可話到嘴邊,一看他滿臉的厲色,還是給咽了回去。
算了,這時候多說多錯。與其開口再遭到他的訓斥,還不如乖乖地閉上嘴,當個盲從者。反正他就算再心狠,應該也不會把她拉去哪賣了,那她又何必操這麼多的心?
「阿嚏~阿嚏~」
又一連打了兩聲噴嚏,她才想從包里抽出兩張紙巾來用,卻後知後覺地發現包包落在了辦公室,根本沒拿回來。
正懊惱地想皺眉,卻就在這時,一只泛著薄荷清香的男用手帕被遞到了她面前。
是愛馬仕的,顏色還恰巧是她喜歡的淺灰色……
*d^_^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