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安琪的質問,夏長青嘿嘿干笑兩聲,故意扒了扒頭發,隨口扯著謊說,「睡覺了,沒听見敲門聲!」
安琪不疑有他地點頭道了聲‘哦’,就舉步邁進房間。
夏長青擦了把額頭冒出來的冷汗,將門關上,沒事人一樣地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還不忘叫安琪也坐。
「小舅,我今天剛開了工資,五千塊,外加一千獎金,都在這了安琪將裝錢的信封遞給夏長青,「雖然這點錢對你來說可能是杯水車薪,但我真地只有這麼多之前多余存下來的也都還給楚濂了,她現在可算是個真真正正的‘月光一族’。
夏長青不好意思地干笑兩聲,並沒有接過她遞來的信封。微微挑眉看著她,臉上有刻意佯裝出來的愧疚。
「琪琪,你把這錢收回去吧!」
安琪聞言不禁感到一絲詫異,微微沉吟過後,她有些寒心地扯了扯嘴角,苦笑道,「你是…嫌錢少?」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個原因。不然,愛錢如命的小舅又怎麼會有把錢往外推的道理?
「不是不是!」夏長青連連搖手,辯白道,「小舅是覺得虧欠你太多了。你看,你長這麼大小舅非但沒盡過一天長輩的義務,甚至連個女圭女圭連條裙子都沒給你買過。現在…現在卻還恬不知恥地伸手向你要錢。我真他媽白活了我!」
說到動情處,他竟然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演戲的功夫儼然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安琪看著他一副悔不當初的神色,和昨天那苦苦糾纏要錢簡直判若兩人。不解地挑挑眉,才一天而已,變化真地能如此之大嗎?
說到底,還是她對小舅的了解太少了。以往對他那些淺薄的印象也幾乎都與‘鈔票’月兌不了干系。小舅好賭,不,準確說幾乎已經到嗜賭如命的地步。听說原本外公家境還算不錯。可自打小舅學會了賭博那天起,外公家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隨著貴重家居用品被一件件的搬光,最後,就連房產都被小舅拿去抵押,以至外公的晚年落了個‘無家可歸’的悲慘境遇。而始作俑者,也就是她的這位小舅卻還不知悔改,天天幻想著賺大錢發大財的美夢,卻不想挖的坑越來越大,他自己也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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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外,停在路旁的勞斯萊斯終于在男人一聲‘開車’的命令下緩緩駛離。
冷舜宇板起一張俊顏,深邃如幽潭的眸子反射出讓人滲入骨血的陰寒。黯沉的眉宇,抿緊的唇鋒,冷峭的輪廓,僵硬的線條……
司機位置坐著的閆肅只覺一陣寒風逼體,阿嚏,真是冷啊!!!
「琪琪,小舅明天就回去了。我在這,既幫不上你什麼忙,還連累你工作分心,又得時時刻刻擔心我這邊,實在是……」
听著夏長青疑似真心懺悔的話語,安琪猶處在怔忡迷茫之中,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就是昨天那個巧舌如簧向她討要錢財的人。
究竟是什麼讓小舅發生了這樣大的改變?
「在小舅臨走之前,你陪我喝一杯吧,就當送行了說罷,夏長青快速從沙發上起身,不敢看安琪的反應,他快步來到一個矮櫃前,櫃子上放著一瓶紅酒和兩個空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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