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紅酒,先後在兩個酒杯里倒滿,然後,趁安琪不注意,迅速將藏于手中的藥片扔進其中一個杯里,輕輕晃了兩下。藥片遇水則化,瞬間就在紅酒里不見了蹤影,一絲痕跡都不露。
他做了兩次深呼吸,又用手了心跳加快的胸口。看得出來,他非常非常的緊張。
這件事,看似簡單,但只要稍一不慎,露出什麼破綻,到時候,不僅他和琪琪的關系會陷入僵化,就連這到手的錢也都會打了水漂,那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轉身前,他又一次檢查了那杯下過藥的酒,發現沒什麼異樣才兩只手各執著一個酒杯轉身回到沙發前。
「不是什麼好酒,你就湊合著喝吧!」
安琪不疑有他地接過那杯加了料的紅酒,先淺啜了一小口,雖然比不上和冷舜宇出去時喝的拉菲,但喝起來倒也不錯。
「琪琪,是小舅對不住你,我先干了!」夏長青仰頭將滿滿一杯紅酒一口喝盡,心中五味雜談,收到錢的喜悅卻總是被對她的虧欠覆蓋過去,讓他很不是滋味。
「小舅說到哪去了,我們既是親人,就沒有誰對不住誰這樣的說法安琪以為他是在為向她要錢的事致歉,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粉唇緩緩揚起一抹淺笑,笑靨十分迷人,可惜夏長青卻避著不敢看。
瞥到她將酒杯送至嘴前,眼看就要喝下去了,夏長青卻突然喊了句‘等等’。
「怎麼了?」安琪不解他為什麼突然喊停。
如果可以,夏長青真想叫她別踫那杯酒。然而,余光瞟到一抹鬼祟的身影或隱或現地出沒在衛浴門口,他僅有的這一點勇氣又瞬間銷蝕殆盡。
事已至此,他已經沒得反悔了。否則,不只是錢拿不到,他恐怕也不能完好無損地走出這道門。
拿刀的家伙是馮鶴年的保鏢。想必馮鶴年早就對他說好了,一旦他這邊沒有成功,就由他來教訓他。如果還想保住自己這條賤命,那他就必須得硬著頭皮往前走。沒有退路了……
「小舅?」
「呃……我是想說,你酒量不好,少喝點夏長青用兩聲訕笑含糊了過去,攥成拳頭的手心已經冒出了汗,他坐在沙發上的姿勢也看起來十分的別扭。奈何,安琪並沒發現他的異樣以及眉眼間不時流露出的不安忐忑,將酒杯置于嘴前,輕輕啄了一口。
「琪琪,是小舅對不住你,小舅該死,小舅不是人……」
夏長青眼睜睜看著她將近半杯的紅酒喝了下去,神色越發的愧悔難當。不敢再看安琪那雙清澈無半點濁光的眸子,他站起身,腳步匆匆地向外走去。由一開始的疾走漸漸轉化為快跑,幾乎是落荒而逃地沖出門外。
「小舅,你去哪啊?」
安琪對他這詭異的行徑有些模不著頭腦,正欲追上去時,卻被雷電般從暗處閃出的壯漢牢牢地禁錮住。
「你是誰?放開我!」安琪嚇得臉色一白,倉皇無措地驚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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