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自己的鑰匙開了門,兩人一前一後地進到客廳。安琪照例直接步進臥室準備洗澡。而他,懶懶地栽倒在沙發上,扯落束縛了他一天的領帶,略顯疲憊的雋眸中卻氤氳著冰凍三尺的寒光。
幸好這會兒旁邊沒人,否則非被凍傷了不可!
他剛剛費了好一番功夫,甚至連集團的安保人員都出動了,才得以從那混亂的場面中全身而退。一個揚言非他不嫁的唐溏已經很讓他頭疼了,偏偏現場又突然涌入那一大批記者狗仔,唯恐天下不亂地問這問那……
雖然這一關是暫時挺過了,可這個消息一經走漏,可以想見的是,他未來恐怕好一段日子都要被迫生活在‘閃光燈’之下,忍受著那些記者時不時的騷擾與追問,想想就頭疼。
掏出手機,迅速撥了個快捷鍵出去。
電話通了,在第二個嘟聲就立刻被人接起。
「閆肅,盡一切可能爭取把今天的事壓下來
「恐怕很難!」閆肅老實回應道。雖然知道說實話可能會觸怒bss,可以目前這種狀況,他也只能實話實說。
劍眉一蹙,「所以我才讓你‘盡一切可能’!」
「是!」
安琪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雙手環胸站在臥室里正目不轉楮注視著她這邊的男人。看他的樣子,好像有話要說。
她站在原地,一邊用毛巾擦拭著頭發一邊靜靜等候他開口。
可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好半晌,房間里除了靜默還是靜默,唯一听得到的就只有彼此的呼吸以及擦拭頭發所發出的窸窣聲。
他不說,她也不問,兩人就這麼詭異地相互對峙著。直到耐性宣布告罄的男人邁動修長有型的雙腿,兩個大步來到她身前,她這才抬起眸看著他。
「為什麼不問?」
他夾雜著怒意的嗓音一出,安琪不禁有些迷茫地瞠起一雙美眸,訥訥地反問道,「問什麼?」
「問今天的事!」他冷眸微眯,發現自己竟不喜歡她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以為,一回到家她就會立刻開口問的,沒想到她竟只字不提……
「我以為你不喜歡話多的女人!」安琪為自己找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事實卻是,她不敢問,也自認沒有資格過問。
說不清是哪來的怒火,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因為她這輕描淡寫的態度而暗自氣悶,冷舜宇無端地煩躁起來,不再多言,轉身大步走出臥室。
一聲‘砰’的關門巨響,昭示著他的離去。這麼晚,他要去哪?
不管去哪,也都是她不能置喙的吧?說穿了,她只是一個‘伴’而已。只要下了那張床,她之于他,便是個毫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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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的懷抱當暖爐,這一夜,安琪失眠了。
早早的起床,盯著一對比煙燻妝還要夸張的‘熊貓眼’,她慢吞吞地洗漱,做了簡單的早餐。
三明治正要送進嘴里的時候,從外面傳來了開門聲。一看,竟是一夜未歸的冷舜宇。
他在玄關處換了鞋就直接走進臥室,洗澡換衣服,從頭至尾都不曾看過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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