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城 第1章. 被厭惡的人

作者 ︰ 清風送

弟弟,你在哪里?

我知道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我自然很清楚原因……可盡管如此,我還是無時無刻地想念著你,希望終有一天能與你再次相見。在你離開這十幾年時間里,我經常回想起我們小時候一起打鬧,一起玩耍的r 子,可漸漸地,我沒有想下去的勇氣,不是我厭了,而是看著回憶中的你,我內心的傷疤也隨之而痛……

爸媽已經死了,就在你離家那一天的晚上,他們突然發起狂來互相把對方殘虐致死!或許現在的你已經對他們的生死漠不關心,甚至這根本就是個興奮的好消息。可你不知道,對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我而言,內心的傷疤因此也被挖得更深更痛。于是在那天,我開始決定尋找你的路途,畢竟,你是我在這世上的唯一親人了。

如果有天你真的能看到這封信上的內容,請不要誤會,我並不是想闖入你的生活,而是想知道現在的你是否過得安好。不過我更希望到最後這只是一廂情願的廢話,因為,我已經找到了你。為此,我不會放棄!

祝你永遠安好。

永遠愛你的哥哥危成

2014.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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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成站在大教堂最高處把信折成一架紙飛機後,便把它用力地狠狠往外一甩出去。看著紙飛機在眼下一覽無遺的美景中緩緩地向天空遨游,他微笑著撿起放在腳下的背囊後便轉身離開。危成剛離開教堂門口走下樓梯時,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也一步步地在樓梯下方迎面走來。男人看著危成下來,而危成則禮貌地給他點頭微笑後,一群白鴿頓時在兩人同時擦身而過的瞬間快速掠飛,接著便往天空的另一邊進發。

「呃?」在這一短暫的接觸中,男人忽然在危成身上感到一種說不清楚的特別感覺。他停下腳步回頭疑惑地看著危成的背影,直到感覺淡化後,男人再次走進教堂看著面前的聖母瑪利亞雕像,他虔誠地做出祈禱手勢︰「聖母,請給我指示,接下來我應該怎麼做……」

承載著危成對手足感情的紙飛機非但沒有墜落,反之則在微風的吹拂下越飛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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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竟然不小心走進了這個鬼地方來。」

危成擦著額頭上的熱汗,看著眼前這個一望無際的沙漠虛弱邁開那雙逐漸緩慢的腿腳。「一定要趕緊離開這里,不然會很麻煩……」

危成意志雖然依舊堅定,可面對已經無法前進的雙腳,他唯有先稍加休息後再繼續上路。危成打開背囊在里面拿出水壺打開為自己將近干枯的身體補充水份時,看著里面所剩不久的水源,他停下手來,最後只是泄氣地倒出一點稍微把嘴巴濕潤後,感覺雙腿開始恢復後便再度起身上路。這樣歇歇停停地又走了一段路後,危成雖已經不知不覺地走了沙漠的三分之一路程,可同時他的體力也終于到達了極限。看著眼前還是一片全黃的沙塵風,又看著手上那已經空得不剩下一滴水的瓶子,一絲絕望的念頭也在腦海中閃過︰「水都喝光了,難道說我也……咦?」

當危成感覺自己眼皮沉重地快要閉上時,本在籠罩前方去路的塵卷突然散開,緊接著一座深有歷史痕跡的古城就出現在眼前!求生y 望讓危成頓時激動地張大雙眼,全身也像是充滿能量般快速向古城入口奔跑︰「太好了,有座古城,終于不用死……」

危成發現古城居然在陽光的折sh 下忽然像波紋般不停上下晃動,意志像遭到晴天霹靂般再次消沉下來,雙膝也因為過度透支而跪落︰

「原來,只是海市蜃樓,並不是真……」

話沒說完,危成的體力再也支持不住,身體也「嗄」一下癱倒在沙堆里。透過雙眼眯成一條縫的空間里,危成好像看著整個世界忽然陷入了一片昏暗。

「看來,我始終,都難逃一死……」

當危成再次張大雙眼時,他已經身處在一個樸素且破舊的地方。一個滿臉胡茬子的大漢看到危成醒來,他燦爛一笑地走到床邊︰「你終于醒了?」

看著大漢奇丑無比的長相下居然還有一排如此整齊且潔白得發亮的白牙,危成回頭看著天花板,本來充滿恐懼的內心也因此輕松地呼出一口氣︰「以前老是听別人說地獄有多麼恐怖,那些鬼又多麼可怕,可現在看來不有人就和我們人類差不多嘛……哎呀,好痛!」

危成被大漢忽然往額頭用力一拍的疼痛嚇得跳起身來︰「干嘛,我剛還夸了你哎……」

「有你小子這樣夸獎人的嗎!」大漢收起笑容並兩手叉在胸前地看著危成︰「在你昏迷的這幾天里,我不辭勞苦地盡心盡力照顧你,醒來卻被你說我是鬼!早知道當初我就不那麼好心把你救回來……」

「等,等,等一下,」危成難以置信地張大雙眼看著大漢︰「你剛才說把我救回來,那麼說這里不是地獄,我還沒死?」

大漢往鼻孔里重重地一哼︰「如果我們都是鬼,那我怎麼能打你,你又怎麼會覺得痛?早知道你這麼想死,我就不用特意在沙漠里帶你回來……」

「沙漠?對,我想起來了,我當時的確是在昏倒在沙漠里!我還依稀記得自己看到一座古城的海市蜃樓……」

「嗯?」大漢驚訝回應︰「說什麼海市蜃樓啊,你小子是不是最近這段時間睡多了所以神經開始錯亂地出現幻覺了?這里不就是你看到的那座古城咯!」

「你說什麼,這里,就是我看到的那座古城!」面對大漢的回答,危成先是一愣,接著他忽然激動地跳下床並奪門跑出屋外,一臉震驚地看著大街上全是古老城牆與矮樓房︰「這,真的就是我當時所見過的那座古城嗎……」

危成同時發現,街上一群身穿褐黃s 獨特服飾的居民們看到自己出現後,他們全都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上活,站在原地並把目光死死地盯著自己看。面對本來煩囂的大街突然寂靜與眾人厭惡的眼神,危成感覺全身發毛時,隨後趕來的大漢用力地伸手抓住他的臂膀就往回拉︰「我說你才剛傷好,並不適宜下床走動,趕快跟我回去……」

「你來得剛好,大叔我問你……」危成剛想提問,一群身穿孝服的隊伍滿臉傷心地抬著中間那副厚實棺材往拐彎處緩緩走來。在棺材前方的中年男人一邊不停搖著手上響鈴,一邊向路zh ngy ng重復吆喝同一句話︰

「魂死歸天國,生人兩旁躲……」

街上人群听到這話後都趕緊乖乖地退到兩邊讓出走道,看著危成全不知情的樣子,大漢趕緊粗暴地把他拉到自己身旁和市民們一同注視著隊伍。隊中的一名年青婦女用手帕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同時她不忘向兩旁的居民們微微點頭以此感激他們對先人的尊敬。當看出危成並不是古城居民後,婦女立即收起自己的哀傷,並像其他居民般給他一個厭惡的眼神後,她看著下一個居民後又對他點頭致謝。

危成實在忍受不了這番對待,他趕緊追問大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我明明才第一次來這里,又沒有做過事情,為什麼他們都對我那麼厭惡,氣氛又那麼地不對勁……」

「其實他們,之所以這樣,是,有原因的。」大漢吞吞吐吐地向危成解釋︰「這里說話不太方便,你先跟我回去,我再慢慢地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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