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幻師 第一章 南顧北顧

作者 ︰ 賣油郎

「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

「人世間有百媚千抹,我獨愛愛你那一種,傷心處別時路有誰不同,多少年恩愛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忠,悲歡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換我豪情天縱,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淚向天沖,來世也當稱雄,歸去斜陽正濃……。」

舞台上,一位中年男子雙眼濕紅,這首《霸王別姬》唱的更是蕩氣回腸,同樣也傾述了中年男子的心境。

不管如何,中年男子的歌聲中,帶有些許的滄桑,些許的鐵血柔腸,已經讓場下的觀眾感受到了,甚至有些中年婦女已經暈了過去。

「台上這位是我父親的一個戰友,也算是我父親眾多戰友之中,最有能耐的一位,H市農行行長,張勇!」

「就這次來說,張叔叔是我的客戶,是我「好夢定制公司」的第一位客人,別以為有公司就很有錢,我還在某坑爹大學導演系當窮逼學生,而且是大一新生,至于「公司」二字,完全是瞎說,坑死人不償命的瞎說。」

「好吧!我說實話,這次張叔叔一共給了我五萬,讓我給他導演一場演唱會,至于為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張叔叔的神情,我也就答應了,因為那雙蒼瑟眼楮,讓我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悲傷,後來我才知道張嬸重病,張叔錄制這場演唱會完全是為了張嬸,因為張嬸總覺得張叔唱歌很好听。」

「租學校的體育館花了五千,只能使用三個小時,使用完之後必須保證體育館的清潔,燈光道具這些個東西體育館都有,于是又掏了三千租用燈光道具,至于觀眾,你覺得大學這個蛋疼的地方缺閑人嗎?十塊錢一個人頭擠爆體育館有木有。」

「攝像,錄音,場景,音響,這些方面沒有花費太多,請老師吃了一頓飯五百塊錢搞定,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農行行長要開演唱會的事情,一直沒有公開,甚至開演唱會的是誰都沒人知道。」

「就這樣吧,個把月下來,我這一百八十斤的體重,又瘦了十斤,幸好我有一米八五的身高,看上去依舊威武不凡,站似松,行如風……其實就是一個不算胖子的胖子。」

「在各種尖叫聲中,演唱會總算是結束了,張叔的歌聲確實很好,觀眾們也很給面子!當然了,對于一群演員來說,扮演個粉絲什麼的根本不再話下,但是他們浮夸的演技直接出賣了我,不過張叔並不在意這些,總花費三萬不到,剩下的錢我準備還給張叔,雖然他不在意兩萬多塊錢,但畢竟是我的心意。」

「剩下的錢張叔沒要,催促我馬上將演唱會刻成光盤,因為張嬸就要動手術了,我必須在張嬸動手術之前,將光盤做出來。

至于錢我也沒客氣,這錢雖然我不要,但是寢室還有三頭白眼狼呢!這次能夠成功開演唱會,我的三個好室友可是出了不少力,要是他們收不到好處,還不活剝了我,于是我們四人一人五千,剩下的零頭,吃飯睡覺打通宵。」

「這張單子完成了,張嬸的手術很成功,而我剛入大學的第一個寒假到來了,說實話,真他娘的想家,想老顧班長炖的排骨,想老媽的嘮叨,想那個養育了我的小村莊,不管如何回家過年去嘍!」

「中國式過年大家都知道,回家的路上,有你有我還有很多他,但是不管如何,為了回家,擁擠已經是一種習慣了,仿佛,若是有一天回家的路不再擁擠,我們總會覺得少了一些東西一樣。」

「放炮對我來說已經失去了興致,每天在我父親的私人加油站,看門,上網,加油,收錢,才是我回來之後的全部,老顧班長半輩子拼了一個加油站,佔地也就兩畝,由于坐落在某著名景區下面,生意還算不錯,起碼有車有房,小康之家。」

「三十夜晚,ch n節聯歡晚會和餃子是必須有的,然後我父親總會開個「年度總結大會,」說一下今年一年的開銷,利潤,其實就是在說自己多有本事,我父親每年的開場白都是「哎!今年又賺了多少。」其實我一句也沒听。」

「初一,家里就我一個兒子,所以我只能跟著堂哥去拜年,穿著新衣服,自認為很帥的收錢去了,農村壓歲錢給的不多,再加上我也不小了,所以,早上五點起來到七點拜完年,總收入一百不到,哎!也就這樣吧!氣氛才會最重要的嘛!」

「初二,去姥姥家,哈哈哈!一千大錢入賬,實際上這就是換錢,一千塊錢等于我爸媽給我的,今天老顧班長醉了,因為我姥爺的三個女婿中,老顧班長最有能耐,自然自我吹噓一下,然後就喝多了。」

「初三,坑爹的命運齒輪,就在大年初三開始轉動了。」

「老顧班長,我媽說今天去上山燒香,讓你開車,讓我在加油站守著。」老顧班長是我對我父親的一種稱呼,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喊我父親了,但是我父親樂意听到班長這樣的字眼,因為我父親在部隊就是炊事班的班長。

一听要跟我母親去上山,老顧班長有些腿軟,不過也是,我曾經跟我母親去了一趟山上,燒香拜佛,逢廟必進,一天下來都不帶休息的,感謝老媽沒有讓我跟他去。

就在爸媽要出發的時候,我一堂叔急沖沖的跑了過來,在我父親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而老顧班長的臉s 明顯有變化,是一種憤怒,一種忌憚,說不清楚,父親拉著我跟著堂叔,向爺爺家跑去。

爺爺住在我家以前的平房,平房外面停了一輛寶馬X5,當我進入屋內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而老顧班長的動作,也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爺爺七十多歲的人跪在地上,我父親也跪在地上,還有我家的一些堂親,也都跪在地上,而跪的對象竟然是一個中年男子,還有一個和我差不多大小的青年,此時我腦子里充滿了為什麼!

父親拉了拉我的褲腿,示意我也要跪下,開玩笑,讓我顧澤跪的人,除了我的父母家人,誰能讓我跪下!再說這是二十一世紀,弄得跟宗教信仰一樣,我絕對不會跪,再一看中年男子,更是讓我怒火中燒,此時中年男子正一臉輕視的神態,坐在爺爺一家之主的位置上,而我一家人跪在地上。

「你叫什麼名字?」中年男子開口說話了。

「顧澤!」我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中年男子沒有繼續看我,而是看著我爺爺輕視詢問道︰「顧澤?為何是兩個字?而沒有按照家譜中取名?」

在溫度零下的情況下,爺爺的額頭上出現了虛汗,馬上回答道︰「叔叔息怒,顧澤這一代全是以兩個字命名,因為他們這一輩是「天」字輩,天之一字您也明白,不是不用,而是不敢用。」

中年人沒有什麼反應,而我再一次被驚住了,爺爺竟然稱中年男子為叔叔,而就在此時,我感覺到天地旋轉,下一秒我竟然跪倒在地上,屈辱,大家都跪著,大部分都是我的長輩,這更是一種屈辱。

中年男子道︰「我是顧長青,長字輩,來這種地方簡直就是侮辱我的身份,但是家族的命令我不能違抗,所以,你們都給我听好了,顧家南北分支,南顧一直人才輩出,而你北顧則默默無聞,刺激你們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五年後,長江一戰,你北顧若敗,以後不能自稱顧氏後人,就這樣,告辭。」

顧長青說完,領著青年走出了平房,並且一臉厭惡的看了看平房的院子,豬圈,雞籠,更是讓顧長青險些吐出來,直到坐上他的寶馬座駕,臉s 才好了一些,看著顧長青的樣子,顧澤真想一拳打在他臉上。

「爸,那人是誰?」顧澤看著自己的父親,而顧澤的父親顧商論,沒有回答。

「大家都散了吧,過好自己的r 子,什麼也不要說,不要管,不要問。」顧澤的爺爺,顧少權發話了,顧家人也只能散了,只有顧澤沒有走。

此時,平房之內只剩下顧少權和顧澤爺孫兩人,顧澤問道︰「爺爺,那個人是誰?他囂張個屁啊,我們這麼多人在,吐沫都能淹死他……。」

顧澤還未說完,顧少權直接怒道︰「閉嘴,問你爹去!」很少生氣的顧少權,此時竟然怒了,這讓顧澤有些無法接受。

走出爺爺家,顧澤還在有很多的事情不明白,甚至說無法理解。

「現在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還有在姓氏上如此認真的人嗎?而且,北顧的範圍很廣,肯定也有很多的商業大亨,甚至有些做國際貿易,難道這也叫做默默無聞?還有什麼五年後長江一戰,拿什麼戰?功夫?武器?槍械?還是說赤身肉搏?難道姓顧有什麼好處嗎?他娘的還不讓姓顧了,你說不讓就不讓啊!」

顧澤心里不解,這些他現在不明白的一切,以後都會一一知曉,只不過就現在來說,他還只是個愣頭青罷了。

顧澤自言自語道︰「看來晚上,必須找顧班長好好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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