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殮葬師 我答應你

作者 ︰ 紫城淚

「放心,父親自然安排了別人去。看看你這張小臉哭的,」錢聞心疼的拿出帕子來為她細細擦拭,「你且好好收拾細軟,明日你大伯帶人來接你去那好地方,到時候一定要仔細言談舉止可知道?」

「嗯,雪兒一定不會讓父親大人失望的。」房中傳來父女二人的笑聲。而此時就在錢府的小黑屋里,藍嬙待捆綁的人一走就松開了繩子,並幫藍幽松綁。

「丫頭,叔叔沒有能力保護你,叔叔對不起你。」他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膽量同族群對抗,若要拒絕獻祭,便是要與族中長老和所有族人為敵。而他深知自己敵不過。

藍嬙聞言沉默了一會,一雙黑色的眼楮在黑暗中仿佛閃光的黑蝴蝶,亮到看透了些什麼。「父親。」半晌,她說出了這兩個字。

心頭一震,藍幽不可置信的抬頭,「你,你剛剛喊我什麼?」他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听不到丫頭喊這兩個字了。可是,他剛剛听到了什麼?

「父親,嬙兒都已經被抓來獻祭了,父親還在畏懼什麼嗎?」是的,他一直在畏懼,他不敢喊她一聲「女兒」,一旦被听見,她逃不掉獻祭的命運,只是沒想到還是……,命運弄人。

「女兒……,」藍幽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瑟縮著手去抱藍嬙,這身子,這小腦袋,都已經長的這麼大了啊。那個會流口水,看著他笑的小女圭女圭好像還在眼前一樣,藍幽沒有去抹眼,里面早已濕潤了。

藍嬙抿了抿唇,任憑藍幽抱著自己。她也該面對現實了,即使明日自己能夠出了禁制,可是藍幽要怎麼辦,她要拿她的這位父親怎麼辦?

「丫頭,不要管我。明日門一開,我來掩護你逃出去。」像是想到什麼,藍幽此時的語氣十分堅定。

「父親莫不是傻了,在這禁制里,嬙兒再跑又能跑去哪里?」她只有離開這里,才能再尋得一片天地。又是一陣沉默,藍幽松開了藍嬙。

「嬙兒,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你答應我一個請求,一定做到它好不好?」

「不好。」幾乎是下意識的,藍嬙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的父親用「我」來和她說話,那種近乎哀求的語氣她再熟悉不過,里面有死亡的氣息。

「女兒……,」哀痛的聲音讓藍嬙一怔,柔女敕的唇瓣被咬出了血印來,「我答應你。」話音剛落,藍嬙背過了臉去,一串淚珠大顆大顆的掉落在地上。

「好,好,答應了就好。」藍幽壓下心中那份悲痛,換上一副從來沒有過的嚴肅面孔,「嬙兒,父親要你為父親殮葬一回,這是要求。」

來不及讓她反抗,他直接就把話堵死了。聰明如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怎樣的人物,只是他一直拖累了她罷了。他要她親手送他,這樣是不是也算了卻人生的最後一樁心事了?

「父親……,你可是認真的?」她的聲音帶著沙啞,他怎麼能忍心要她這個女兒來親手殮葬他?怎麼能提這樣的要求?!

「嬙兒,你剛剛答應過父親的……,」藍幽的聲音也軟了下來,他在等她妥協。藍嬙的整張臉已經被淚水洗過了一遍,這是她第一次拿手套的時候手在發抖。屋外,夜幕正深沉,冬日里的大地一片死死的景象,天邊的黑暗也沉沉的壓著隨時可能突破地平線的陽光。

「咯吱」一聲,是錢府的小黑屋木門被人打開的聲音。「喂,時間到了……,你,你」,他看到了什麼?陰暗的屋子里,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滿身是血的抱著一個人,見到光亮的那一刻,她緩緩的抬頭,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這是那瞳孔卻是紅色的,如同血洗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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