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你養了這孩子有十四年了吧?你敢說你沒把她當女兒養?天神要的是這份誠意的獻祭,只要你們之間是舐犢之情,她就逃不掉獻祭!」
「你說誰逃不了獻祭?」一直保持沉默的女子看向了那個喪心病狂的人,明明心疼自己的女兒,卻還要拉別人家的孩子陪葬,真是荒謬。
「小丫頭,這里有你插嘴的份嗎?藍幽,我實話告訴你,今年的獻祭名單我已經送上去了,你就等著給你的嬙兒收尸吧!」錢聞一揮手,埋伏在周圍的打手慢慢圍了上來。
「錢聞!」藍幽的聲音帶著顫抖,更多的是憤怒與悲痛。那名單……,怎麼能,他不可能與上面的人抵抗,怎麼辦,他從來沒有這樣無力過。一雙溫暖的小手覆上那握的發白的拳頭,藍嬙對他淺淺的一笑,示意他先平靜下來。
「今日錢叔叔請我來,想必也是知道嬙兒做的是什麼營生的。」女子的笑容看起來十分溫和,放開藍幽的手後,她緩緩的從袖中拿出一雙潔白的手套,先從左邊的手開始套起來,再到右手,一點一點的弄平每一個褶皺,不慌不忙的樣子讓除了藍幽之外的人有種莫名的心慌。
「你,你要做什麼?」錢聞自然是知道那雙白色的手套的。這禁制里幾乎每日都有人死去,以往都是匆匆掩埋。而自從藍嬙五歲時起,她便替那些死去的人或將死之人整理儀容。傳聞說,只要那經過戴著白色的手套的手打理過,即使是死的再難看的人也會變得賞心悅目,更神奇的是死者的嘴角還掛著一抹微笑。
見藍嬙不說話,錢聞下意識的退後好幾步,讓手下人上前圍住這兩人。「不過是個小丫頭,我還能怕了你不成。你們給我把這兩人捆起來,明日上路送到聖地去。」蕭嬙原意是要動手的,听到後面的半句嘴角飛快的閃過一絲弧度,轉頭對藍幽眨了眨眼。
心中念道,颯,我白白準備了這麼久哦,明天直接就可以出去了啊!于是在眾人奇怪的目光中,藍嬙又重新把手套摘下放回原處,打手們見這兩人也不反抗就立即用繩子綁了送去院後的小黑屋。
錢府。
「父親大人,雪兒不想做獻祭品,求父親大人救我。」一處閨閣里,一個著粉色紗衣的女子哭的梨花帶雨,那模樣生的俊俏,看樣子也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
「傻雪兒,你快起來。」說話的正是錢聞,他如何舍得自己養了這麼久的孩子去做那活生生的祭品?所以今日才使了一計,讓那個藍嬙替自己的雪兒去做那獻祭。
「父親什麼時候說要你去了?我的雪兒,年輕漂亮,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他已經打點好了一切,明日安排兩輛馬車同時送出禁制,一輛裝的是去獻祭的人,另一輛,他不由的笑了,自然是要去華貴之地的人。
「那……,那獻祭要怎麼辦?」錢雪聞言也愣了一下,她自然知道父親與許多大人物都是有交集的,也曾與母親說過為自己尋個好出路,可是明日來接獻祭的人就要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