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路的人看到這處俊美的少年懷里捧著一只純白的小狐狸,也不由多瞧了幾眼。只見那少年在一處攤子前停下了,攤主是個瞎眼的老太婆,攤子上零星擺著十幾塊未開的原石,觀是外表就不雅觀。看來這少年還是個不懂世事的女乃女圭女圭啊!
「小東西,你要看什麼?」藍嬙看著月白在盲眼婆婆攤上的石頭上跳來跳去,以為它在頑劣。「主人,我在幫你挑好東西呢!你先等著。」一人一獸還在用靈識交流。
「是客人嗎?」那盲眼婆婆听到月白弄出的動靜,直起了身子,側耳听著。
「是,我在這里隨便看看。婆婆,你明明看不見,家人怎麼會允你出來擺攤?」藍嬙問出心中的疑惑。盲眼老婆婆的一張臉被風干的皺巴巴的,一雙渾濁的紅色眼楮里毫無焦距,听聲音是個少年,那干枯的唇瓣一張一合,「婆婆的眼楮是看不見了,心還亮著呢。小女圭女圭,你這麼點大也來賭石頭?」
藍嬙聞言一笑,「偶爾來凌風城一趟,自然是要來這里看看的。」之前就听夏無雙說過這里了,但是那時一切以叔叔的事為先,她怎麼敢耽擱,更不用說來看看這賭石市場了。
「果然還是年輕人好啊!小女圭女圭,你挑挑看,有沒有喜歡的石頭?送到東邊倒數第三家的老松那里讓他給開石,就說是我瞎婆婆家的客人。」許是很久沒和年輕人說話了,盲眼婆婆有幾分喜悅,她的手原先伸出來想模模來人,卻意外模到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
「這是什麼?」盲眼婆婆順著手往下模,一雙軟滑滑的小耳朵,再來是圓滾滾的身體,等模到一張尖細的三角臉時,那干枯嘴角的弧度更大了,「這是公子家養的小狐狸?」
月白原先是要發作的,它全身的肉肉都被模遍了,嗚嗚,可是主人一個眼神過來……,默默的搖著尾巴哀怨。
「是我的。」她一個人,加上小寒和月白、滄帝,能不能算是一個家呢?
「主人,我剛剛看過了,這里的石頭里面都有好東西,你要全部買下來。」月白雖然哀怨那雙模著自己的枯瘦手,但是該說的還是通過靈識都告訴了藍嬙。
「婆婆,我想把您攤上的石頭都買下來,您看看要收多少錢?」盲眼婆婆聞言一愣,她的手一松,那團小白球就迅速敏捷的跳進藍嬙的懷抱里,一張被模到皺巴巴的尖細小臉往主人的懷里直鑽。
「你說你全要了?」盲眼婆婆臉上的笑意統統不見了,換上了嚴肅的表情。藍嬙心下疑惑了,之前同她說話時她還是好好的,怎麼自己買下全部的石頭,她反而不喜了?
「是的,婆婆,這些石頭我都想要。等石頭賣完,您會有家人來接您回去嗎?」
盲眼婆婆似乎是用盡全力傾听藍嬙剛才的話,末了,她伸出干枯瘦弱的十指以令人目瞪口呆的速度將鋪在地上的整塊布匹連同里面十幾塊大小各異的原石統統卷起來,成了一個超大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