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桃花塢,果然陳瓊已經歸來多時,陳瓊喚阿諾和子軒過來,打開眼前的一個包裹,是一把閃著藍色光亮的刀,陳瓊道︰「我雖用劍,但是長劍不適合女子習練,阿諾,你過來,看這把刀可喜歡?」
阿諾如同見了獵物的野獸,貪婪的走了過去,雙手把刀捧在胸前,只見此刀彎如新月,仿佛來自九天十地。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阿諾不由的伸展拳腳,在屋內舞了起來,那把刀和阿諾形同一體,煥發著光芒。
「師父,這把刀我太喜歡了」阿諾興奮的喊到。
陳瓊打開另一個包裹,卻是一把已經半舊的琴,「這把琴跟隨我已經三十多年了,前幾天我拿去教了一下琴音,子軒,從今天起,他是你的。」
子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陳瓊居然送琴給他,子軒道「師父,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陳瓊說︰「這些年你喊我師父,跟我學習,你琴藝已高出我許多,我慚愧,這麼多年依舊沒能找出你體內功力被封的辦法,你仔細看好」說完陳瓊手指在琴邊一劃,一道飛箭已經發射出去。「我希望你永遠不要用到他,但是關鍵時刻,他可以自保。」
子軒跪在地下,重重的給陳瓊磕了三個響頭,「謝師父」陳瓊終于承認他了,他過去拿起琴,模了又模。
阿諾得了應手的兵器,每天歡喜的不得了,陳瓊的劍叫長虹,阿諾給自己的刀起名叫彎月,子軒卻把琴寶貝的收藏起來,平時連用都不敢用。
阿諾練完刀,笑吟吟的對子軒說︰「小氣鬼,把琴拿出來彈一彈麼?」
子軒笑道︰「跟師父學了這麼久,你一首曲子都沒練好,彈給你听也是浪費。」
阿諾白了一眼子軒︰「若是師父舍得把這麼好的琴給我,我照樣會彈的很好。」說完,她拉著子軒的衣袖,「彈一曲麼,我就很好奇」
子軒拗不過阿諾,回房取琴,阿諾滿心歡喜的等著。
子軒拿來琴,席地而坐,把琴置于膝上,指尖如行雲流水,在琴弦之間游走,優美悅耳的聲音,如同山泉擊打著石頭,緩緩而來。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縞衣綦巾,聊樂我員。
出其闉闍,有女如荼。雖則如荼,匪我思且。縞衣茹藘,聊可與娛。
一曲終了,阿諾呆呆傻傻的坐在子軒旁邊,陶醉于剛才的琴賦之中,子軒伸手,從懷中取去一件小包裹,送入阿諾眼前。
阿諾打開,里面是一把小梳子和一只木制的簪子,梳子是紅檀木做成,把手上雕刻了一只洛神花,木簪也是紅木做成,尾部兩朵洛神花並蒂而開。
阿諾從未收到過男子送他的禮物,不由得臉紅起來,她把長發散開,子軒拿起梳子,在阿諾的長發間輕輕的梳理。
「記得6歲那年,我被送到衛國做質子,在途中,親衛殺死了衛國的護衛隊,我和侍從換好衣服準備逃跑,不料無塵帶領著衛國的軍隊馬上出現,我雖然沒有逃走,卻和侍從換了身份」子軒平淡的說。
「到了衛國,衛王表面上對我們禮待有加,實際上卻暗自讓無塵煉制丹藥喂食我們,那個假扮我的侍從一直食用毒藥,卻變的體弱多病,我由于是王子侍從,躲過了一截。」子軒依舊說的風輕雲淡,梳子繼續在阿諾頭上游走。
這樣平平安安的過了8年,吳國的使臣來衛國,被無塵看出了破綻,找了我一個錯處,把我關到密室里,逼我承認我的身份,我不承認,他便對我用刑,我咬牙挺住,因為我知道,一旦我承認了,我可能會苟延殘喘的活下來,可陪我來的所有吳國人都會死,無塵見我死都不認,便叫我和王子比劍,王子身體孱弱,加上他根本就不敢刺我,所以刺向我的手一直在發抖,我找了一個他們看不到的角度,拿起劍狠狠的刺向了自己……子軒說完,手停了一下,仿佛那種痛苦又重新襲來。
阿諾靜靜的听著,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後來我昏迷了,被無塵關到了他的練功房,我趁無塵不在的時候偷偷的跑了出來,我不但身受重傷,而且還被無塵灌了很多不知名的藥,我以為我自己死定了,但是,我想回家,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吳國的土地上,我東躲**的走到了邊界,身上的傷痛已經讓我一點力氣都沒有,我感到了無比的絕望,以為我會死去,我狠冷,想找一個溫暖的地方,所以我躲進了一個稻草堆,這時候,我看到了兩朵洛神花,它讓我有了活下去的欲wang……
阿諾想起,那日與子軒初遇,頭上簪了兩朵洛神花。子軒伸手想觸模那兩朵花,口中隱約喊出的三個字,她雖未听清,卻是在喚著一個人名字。
子軒已經把阿諾的頭發挽起,發簪輕輕的插入一頭黑雲之中︰「她為我包扎傷口,為我擦去身上的污垢,並帶我出城,我雖沒力氣看清她的面貌,卻聞到了洛神花幽幽的香味。
出城後,我以為我此生已了,明明知道不該留戀,卻心中有一絲絲的不舍,我不能回家,心中卻無比的祈求她能收留我。
阿諾轉過頭,面對著子軒。「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永遠」頭輕輕的靠在了子軒的肩上。
子軒身子一顫,卻呆呆的一動不動。
陳瓊遙望著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