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何時伴君來 第二章 曲徑通幽桃源鄉

作者 ︰ 櫻柔伊雪

明媚的陽光透過層層竹葉灑落下來,在地面留下一個個圓圓的亮斑。清風拂過竹葉搖曳,亮斑也跟著閃耀,像極了碎在地面上的玻璃屑(可見理科女永遠不懂文科生的浪漫==b)。

抬手看看腕表,已經正午了啊。惆悵,在這竹林里都不知走了多久了,怎麼還沒有找到城鎮的邊兒呢?這不科學!這麼好一片地方怎麼可能不被無良開發商想盡一切辦法用盡各種手段打出什麼諸如「西鄰碧水,三面環山,曲徑通幽處,何似在人間」、「繁華中的一片寧靜,寧靜中的桃花源」、「距離市中心只有XXX千米」一類廣告詞開發掉?莫非這里是鄉鎮?農民伯伯的土地可是禁止佔用的所以那些開發商們才能無可奈何望地興嘆?

找了塊干淨地方坐下,掏出水杯和薯片開始午餐攝入。空蕩蕩的竹林中除了竹葉在風中鳴動的聲音,就只有薯片斷裂時發出清脆的響聲。一邊吃著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景色。說真的,這片竹林長得還真是奇怪,林中岔道遍布——糟糕!我不由地打了個冷戰,媽呀!半天走不出去,該不會遇到「鬼打牆」了吧,像西游記里寫的突然冒出來個什麼「孤直君」「拂雲叟」等樹怪……啊不不不,不會的,我又不是唐僧吃了我的肉也不會長生不老,想多了,一定是想多了!話雖如此,我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剩下的薯片全部解決掉而後起身拍拍褲子上的土接著向南走去。

就在這七拐八繞的竹林小路中穿梭著,終于在臨近黃昏時看到一所別墅——對,相當獨特的別墅,或者說,壓根就是幾間竹屋。想到這里我不經咋舌,隱藏在這竹林深處的就只這麼間別具風味的竹屋。唔,想來估計是某些藝術家正在研習如何畫出像鄭板橋的竹一樣的畫作,或者寫出當年杜甫《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樣的著名文章,來所以此地搭個竹屋找靈感吧。畢竟藝術家的思維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也正是這份不理解將他們塑造成了才人,而我們只能算是材人——比人家多了幾分木訥少了幾分靈動。人與人的差別啊!

「請問有人在麼?」我站在樹籬外朝屋內喊道,「我是來這里旅游的游客,嗯……迷路了……」我越喊聲越小——這屋子看起來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現在這個時間是飯點,若是有人的話,房屋里應該會有燈光,或者冒出炊煙才對。更何況這院子里落滿了顏色不一的竹葉。明顯落葉時間不一致。試想就是主人在懶散——或者說愛竹成命,那也不可能對自己這滿院落葉視而不見啊?竹子本是常綠多年生植物,現今落葉數目多暫且不論,落下的竹葉中有不少已然腐爛的竹葉,這——我雖是不懂,但是沒幾個月時間我想應該不會出現這般腐朽程度吧?

想來估計是主人取材成功,創作了不少好作品去全國巡展了吧。猶豫良久,我還是決定「私闖民宅」——情非得已,人要隨機應變一點麼!

「吱——」地推開泛黃的竹籬進入院內,踩著如地毯一般的落葉,走向竹屋。竹屋一共兩間,正對著竹籬的正房明顯要比左側的偏房大不少。正房右側樹籬邊還有一潭清池,池中水倒是清澈,想來是一潭活水。踏著落葉走去觀看,果不其然,潭水繞到屋後越過竹籬與外面蜿蜒的一條小溪相通。我暗暗咋舌——沒想到水資源匱乏至此的今天,我居然還有幸看到這麼多除自來水管流出的「流動的水」之外其他干淨可食用的「流動的水」,哼哼,先解決了眼下困境,在用手機拍照傳微博上,讓那群小伙伴們羨慕嫉妒恨去吧~嘿嘿!

懷揣著各種美好遐想,我踏入了正室。

深深吸了口氣——這屋子,至少一個年頭沒人住了。瞧瞧這灰塵,嘖嘖,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麼新潮的桌布床罩絨地毯呢!嘆氣,我抬眼望了望屋外的天。如果不想露宿野外的話,還是收拾收拾屋子住進來吧,雖然未經主人同意就隨意住進來貌似有些不禮貌,不過我也是為形勢所迫啊,主啊,原諒我!

一邊打掃著一邊觀察著屋子結構。說真的,這屋子還不是一般怪。房屋正中間就是火塘,里面還放著明顯燒過一半的木柴,塘上架著一口漆黑鐵鍋。火塘邊上還有一張竹桌,桌後牆上貼著一副顏色已暗淡不清的牡丹圖。屋角一張竹子做的床榻,榻上除了一個竹制枕頭什麼都沒有,床腳是一個竹制矮櫃。與床榻相對稱屋子另一邊放著一張怪異的竹制書桌,桌上居然放著一架掛著各式毛筆的筆架,筆洗、硯台以及一盞油燈。桌後是一架竹制書架,架上也只有幾本書和幾個畫卷和一沓泛黃的、宣紙。懷著好奇心打開那些書籍看看,我不禁贊嘆,想來這屋子曾住過的人不但是個藝術家還是個收藏家,這書里的文字居然都是古文!

打掃完後我總結了一下,不說這屋內艱苦樸素的優良革命傳統風格,單說整個屋子居然連電都不通,想來這藝術家真真是敬業啊,空留我獨自垂淚了。本指望找個電磁爐至少也發現個煤氣爐熱騰騰煮個面吃的,瞧這火塘鐵鍋的——唉,啃面包吧!

啃完面包,人也差不多累到極限了。躺到竹榻上,竹子特有的清涼之感滲入皮膚,我打了個冷顫,起身從包中抽出長袖衣衫穿上,順便思念了下家中軟綿綿暖洋洋的床鋪,很快便與周公下棋去了。

酣暢淋灕的一覺,再次醒來時屋外早已是一片漆黑。借著點點微光抬手看表,指針顯示此刻時間為凌晨三點一刻。這人吶,一有精神了吧,就會有那麼點神經,我就是個很好的代表。望著窗外烏壓壓的竹林,我那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又開始自由的飛翔了︰這竹林中的孤宅,該不會是像蘭若寺一樣是「好朋友們」的地盤吧……天哪那我豈不是自投羅網?可是我一女的,就是真來個聶小倩貌似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吧,我又沒那功能==b(啊哦,凌楓漫你思想不純潔!),她要是拿銀子什麼誘惑自己的話,自己就義正言辭的拒絕不就行了?嗯,這麼想挺安全……可是萬一她姥姥來了怎麼辦?我又不可能用美男計誘惑她讓她幫我逃走!哎?也不知道鬼族他們最近流不流行蕾絲?要不我裝作是純蕾絲一個然後讓她幫我逃走,逃出生天後在苦口婆心勸她去投胎?可萬一失敗呢?難道我凌楓漫社會主義四有新人一個,祖國九、十點鐘的太陽就要葬身于此尸骨不存?才不要呢!這幾年忙完中考忙高考,好不容易才取得解放戰爭的勝利!我還有好多好吃的沒嘗過,好多想去的地方還沒去過,特別是連場戀愛都沒談過就這麼掛掉我不瞑目啊!

這麼想想總覺得周遭氣氛開始變得有些詭異,空氣也開始變冷了。我顫著手一把將床邊的背包抓來,小心翼翼地想要向牆角挪去,可誰知這竹榻不比家里的軟床,上面的人輕輕一動便會發出竹子特有的響聲。我顫了顫,隨即更加小心謹慎地挪向牆角,而後在那里縮作一團,順手將背包擋在自己身前,才覺得有了些安全感。

而後便在各種紛紛雜雜的幻想中挨到了窗外晨光乍現,一宿平靜毫無波瀾。

高度戒備一有風吹草動便會警惕半天的我望見窗外漸明,腦中緊繃的弦終于「啪」的一聲斷了個徹底,之後倒在床上安心地睡了個回籠覺。只在快要入睡前腦中迷迷糊糊閃過一個想法︰喵的,我想象力既然如此之豐富為什麼我寫的作文總是被老師歸類為不堪入目一塌糊涂朽木不可雕之驚天地泣鬼神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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