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何時伴君來 第五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作者 ︰ 櫻柔伊雪

李白說得好啊,「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我的生活終于在我來到大晉王朝一個半月後有了轉機。這個轉機便是——我凌楓漫找到了一份「高端大氣上檔次,月薪紋銀二兩半」的工作——成為了「杏葉書香教育機構」的榮譽年輕女教師。望著講台下那比我老成不知多少卻又寫滿求知欲的大齡同學們的面孔,我發自內心最深層次地仰天長嘯——哇卡卡卡,顫抖吧凡人們!讓來自二十一世紀改革的春風吹遍大晉國的每寸土地吧!

細說起來找到這份工作還真是巧合。某日豫陽樓破天荒的業績不佳,沒啥碗筷可洗。老板無奈就給我們早早放了假。想著時間尚早,我便在豫州城里閑逛。不經意走到了這家書院外圍,里面的夫子正在講一道雞兔同籠問題。不听則已一听我這小心髒就好像被某種動物撓過一樣——我在那對完美的不懈追求的情感驅動下殺氣騰騰的闖入書院正堂,一把奪過夫子手中的石筆飛速地在夫子身後的石板上寫下了那道題的正確答案由此震驚四座,之後那群莘莘學子以及他們年邁的夫子被我滔滔不絕深入淺出的講題技巧所折服,而後更是因為我居然解答出了晉國歷史上的著名疑難問題,被我戲稱為「腦殘狗」(一只狗在甲乙兩人間來回奔跑直到兩人相遇,問其跑過路程類問題)的問題後杏葉書香教育機構老總——也就是院長——親自出面,誠聘我為杏葉書香教育機構的術數夫子。思索思索,覺得當個紅燭也不錯,于是欣然接受此份委任,開始我的教書生涯。

開始心存疑惑,為什麼術數在這大晉王朝如此受重視,後來知曉了大晉王朝的科舉制度後我才覺得醍醐灌頂︰原來大晉王朝科舉不單男子可以參加,女子也是可以的,然而女子入朝為官的還是少數,自大晉王朝建國以來只出區區不過三位女官員。考試內容居然和現代某種考試制度一樣,考兩科︰一科考察廣大學子對大晉王朝領袖人物功德的歌頌能力——此科通常被稱為思想道德考察,一科便是考察考生們的術數與邏輯推理能力。而我教的術數,便是考試科目之一。我雖只不過是高中畢業,但他們學的這小學數奧問題對我來說根本是小菜一碟,所以講個課倒也難不倒我。

最初我講課是有那麼些不熟悉。畢竟雖說這里的術數不過是小學奧數的深度,但術數題目可是拿文字表述的。所以我只好憑借我優秀的識記能力,每每講題前都會點一名學生從頭至尾將題目朗誦一遍,而後經過我優秀大腦的思索很快提筆寫出答案,之後便是口頭講述,偶爾畫個小圖,我的學生們也還算聰明,基本上可以做到舉一反三,于是我的教書生涯便順風順水地進行了一個月。而托這幫學生的福,我也漸漸對大晉王朝的繁體字有所涉及,認下不少。

令我沒想到的是在一個月後的秋試,我教的孩子們(其實大部分人年齡都比我大不止一歲兩歲)在科舉考試術數方面紛紛拿到了極為優異成績,班上的張謙小同學更是取得全國術數考試單科第一的好成績!我也理所當然地成了南陵州內著名的傳奇人物,從而為杏葉書香學院帶來了巨大名氣以致其在本年度秋季招生時學員紛至沓來,招生火爆程度甚至一舉蓋過了據說是南陵州境內最最著名的南湘書院——當然我最令我開心的莫過于隨著名氣的上漲,我的工資也終于翻了個倍,擺月兌二兩五,變成了月薪五兩銀子的特級教師。更令我欣喜若狂的是,為了表彰我對書院的貢獻,書院老大、也就是院長開心地給我頒發了大紅包一枚,內含銀票二十兩!坐在竹屋里的桌子邊美美地啃著雞腿的我對現在的生活真是滿意得緊,滿意得緊啊!不過居安思危,這筆錢很果斷地被我換為了現銀埋到了屋後的土地里。直起身望著天空,我覺得一切都是如此圓滿,也終于知道為什麼阿凡提里的巴依老爺們都喜歡數金幣了。其實數錢數得手抽筋也是一種藝術啊!如果現在給我個機會讓神靈傾听我的聲音,我一定會深情地和他說︰主啊!請賜我一筆會數到我手抽筋的財富吧!

俗話說「樂極則生悲」。這不,這事就在我哼著小曲切著土豆時發生了。原本橫在刀下的土豆不知何時滾到了一邊,在我詫異我明明切中什麼時低頭一看,暈了。我、我居然切到了自己的食指!望著汩汩涌出的鮮血腦中忽的一片漆黑——好吧,我有那麼點暈血——在神識歸位那一剎那我慌忙找放在背包里的小急救箱抽出一片創可貼止血,明日好去醫館找大夫包扎。哎,算了,今天就鹽水煮土豆吧!我郁郁寡歡地想。

第二日大早我起身洗漱,看到已被血染透的創可貼,頭皮發麻︰我不會因出血過多掛掉吧?小心翼翼地撕開創可貼卻發現除了已經干涸的血跡,傷口已經消失了——這、這……我昨天明明……再看地下——「哎?哎!」我倒吸了口氣,這怎麼回事?這竹屋地面上怎麼會長出女敕竹葉來?這原本已泛黃的竹制地面居然——返老還童了?沒听說竹子有這麼種功能啊?

抬眼看了下腕表,我來不及思考,披起外衣朝學院趕去。

晚上回家,我才開始細細思考這些怪事。難道,是我的血有問題?看看連傷口都沒剩的手指,我一狠心,又拿刀劃開了一個小口,將血擠到竹桌上,而後睜大眼楮細細觀察傷口以及竹桌得變化。

一分鐘,沒動靜。

五分鐘,沒變化。

直到大約一個小時上,我才發現原本暗黃的竹桌已經恢復了青綠色,而我滴血的地方則冒出了小芽。看看手上的傷口,也不知何時治愈了。

我很驚喜︰原來我的血液還有這種功能!以前怎麼沒發現呢?想想以前,恍然大悟︰怪不得每次生病都比一般人恢復得快,怪不得別人傷筋動骨一百天我只一個星期便痊愈了,原來——我不是一般人,我很特殊!

興奮片刻,忽然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那我會不會飛呢?我從小就一直夢想著能飛上藍天俯瞰大地——我興致勃勃地踩著梯子爬到竹屋屋頂,想象著自己翱翔在藍天俯瞰著大地——閉眼,深呼吸,張開雙臂向天空蹦去——于是杏葉書香的高級術數夫子缺席了之後兩天的教學活動。

扭著腰躺到床上的我總算悟出了一個道理︰矛盾普遍性和特殊性是辯證的,普遍性存在于特殊性之中,沒有純粹的特殊性。所以當我以為自己是完全特殊獨一無二因而忘記了我其實也只不過是個人,擁有人類所擁有的共性的那一剎那,我的生活就注定成為一個堆滿了杯具的茶幾。

側側身,不小心踫到了摔腫了的腳腕,疼得我呲牙咧嘴,而後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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