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何時伴君來 第八章 忽聞故人音訊來(下)

作者 ︰ 櫻柔伊雪

被好聞的食物香味喚醒。

「醒了?來吃飯吧。」

我揉揉眼,再揉揉眼,仍舊不敢確定我面前忙來忙去的人居然是那個頹廢昏迷君!怔了半響,爬起來坐到桌邊。

「……」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碗里的清粥,香,但是我仍舊沒什麼胃口。

哥哥很可能在南陵城。我要去找他麼?可是,那人若不是哥哥,我……但是萬一,萬一那人真是哥哥,我不去的話,豈不是錯過了相見的機會?去,還是不去?去的話,我得先辭去現在這份工作,我還需要不少盤纏。豫州城位于南陵州邊界,走到南陵城也不知道要多少天。天知道我現在多麼盼望上天可以賜給我一部車子,哪怕是自行車都好。要是不去的話,我現在的生活倒也還算安逸——想到此處,我突然覺得後背被冷汗浸濕了——我,差點被同化了。我不是一直想回家麼?那天跳向那個光陣時,哥哥神情自若,他一定知道什麼。也就是說,我只要找到哥哥,至少就能明白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安逸,果真是「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古之聖人誠不我欺!

我猛地放下筷子站起身︰「姐姐要回家!」

昏迷君被我這突然而來的舉動也驚了一跳,隨即也放下手中的筷子︰「這里不就是姑娘的家麼?」

「才不是!」我反駁。

「哦,莫非姑娘是逃婚出來的?」昏迷君不慍不火地問。

「逃你妹的婚!大人想事情小孩子不要亂插嘴!」我訓斥。但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得先乖乖去書院上課。

整整一天我都是魂不守舍地。直到下午結課時,方才下定了決心,向院長辦公室走去。說明來意後,院長自是百般挽留,千方百計想要留下我這麼個術數人才,但無奈吾意已決,院長若是在強留反而有失君子之道,只得提前發給我工資,另外多給了五兩銀子的路費,聲明等我找到人之後若是回來,杏葉書香永遠向我敞開大門,我甚是感激,留下一本我自己總結的術數習題冊後離開,院長得到這門本書自是欣喜若狂。

回到竹屋,賢惠的昏迷君早已做了一桌好菜等我歸來。我既然已經決定去南陵城找哥哥,心里這包袱不存在了,加之昏迷君的手藝實在深得我心,我便放開了胃口一頓海吃。吃飽喝足後我一抹嘴,拎起一把小鐵鍬直奔屋後,將我埋在那里的「存錢罐」挖出來,開始數錢運動。

「別數了,一共二十九兩銀子外加四十八個銅板。」

見我翻來覆去地數著我的積蓄,昏迷君再也看不下去,張口報出了數目。

「這麼少啊……」我有些失望——就這麼點錢,夠我走到南陵城麼?而後——「你、你、你!你居然偷看我的錢!」我指著昏迷君的鼻子,「卑鄙!你不知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麼!再說我好歹也是一個教術數的夫子,這點小錢會數不出來麼?」

昏迷君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拜托,是你當著人家的面在這里數來數去數了不下十遍了有沒有,大姐?」

「誰你大姐!我媽媽可就生了哥哥和我兩個人,我可沒你這麼沒用的小弟!」

「……」昏迷君成功啞口無言。

我滿意地看著他閉了嘴,又數了次錢,而後從櫃子里拿出我的背包將錢小心地裝好,順手整理了幾件好的衣服一同打包。做完這一切,我想著也是時候和昏迷君攤牌了。

「那誰,你坐!」我跪坐在床上霸氣地一抬手,昏迷君便很自覺地搬了張竹椅坐到了我的對面。

「明天我要去南陵城,你自己涼拌吧。」開門見山,我頗覺得我這話說的言簡意賅,大有領導魄力。

昏迷君不易察覺地蹙了蹙眉︰「姑娘的意思是……」

「想死去死想活就活,我走我的陽關道你上你的獨木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無期。」

昏迷君沉默,而後忽地笑了︰「在下和姑娘同行。」

我震驚︰「你不打算赴黃泉啦?」

回應我的是更加燦爛的笑容︰「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姑娘當日和在下說的話令在下感觸頗深。姑娘這麼小小年紀都看得透的事情,我若是還在此事上執迷,就太不應該了。」

「沒你路費。」

「姑娘若不嫌棄,在下在這匯祥票號還有些許存款。就當是報了姑娘救命之恩吧。」

我迅速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盤,嘿,典型的移動存款機,听起來不是很虧麼。只是——為什麼我看到昏迷君的臉,總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咳咳,你既然這麼有心,我若是拒絕就顯得我太不那麼大度了。那誰誰……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別過臉錯開他的眼神,問道。

「在下言煒。知無不言的言,彤管有煒的煒。敢問姑娘芳名?」

「風漫。風卷殘雲天真爛漫。」

「原來是風姑娘。失敬失敬。」

風姑娘、瘋姑娘——我滿頭黑線,而後目露凶光︰「叫我小漫,或者漫漫都可以。你要想拽文,就請叫我‘風漫姑娘’。另外,你若是再敢稱我是‘瘋姑娘’,那這黃泉我看你是不去也得去了。」

昏迷君——啊不,現在叫言煒——溫婉一笑︰「在下記住了。」這一笑可真他祖父的傾國傾城,嘖嘖,可惜是個男的,唉!我無比惋惜。

言煒走到窗前,望向外面黑漆漆的竹林︰「看不出風漫姑娘小小年紀,便通奇門遁甲,曉五行術數呢。果真聰穎過人。」

「什麼奇門遁甲,五行術數?哈,我不過是個術數夫子,哪會那些啊。」我不以為然。

「哦,那外面那竹林……」言煒欲言又止。

「竹林?竹林怎麼了?」這無厘頭的一般話,徹底將我弄的一頭霧水。

「沒什麼。風漫姑娘不覺得竹林中的路很容易讓人迷路麼?」

「迷路?哈,我的方向感一向很好的!而且不是我自夸,我的識記本領也超級強呦,怎麼可能迷路呢。」

「這樣啊。」言煒回頭望著我意味不明地笑著,「那風漫姑娘早些休息吧。明早好趕路。」

「你傷怎麼樣了?好了麼?」我隨口問道。

「托姑娘福,已經痊愈了。」言煒笑著答道。

「很好。那你今天打地鋪去吧,睡了幾天地鋪硌的我腰疼。被褥在那邊櫃子里。地上那麼大你想睡哪邊就自便吧!對了,火盆請幫我放床腳邊,ok。我睡了,晚安。」我不給他任何發話的機會,大手一揮,即刻躺在床上蓋被入夢。留下言煒一人站在地下哭笑不得。哼哼,惹了我還想當做沒事人一樣?嘖嘖,我這人可是很記仇的!

「哥哥,等我……漫漫馬上去找你……」我握著脖上的雕龍玉佩,喃喃低語。

------題外話------

貓某人表示貓某人文筆其實真的很差,雖然在盡力往好里寫==b原諒貓某人吧,貓某人寫文只是為了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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