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何時伴君來 第十二章 火樹銀花除夕夜

作者 ︰ 櫻柔伊雪

不同于在自己世界的除夕夜,大家都坐在電視機前等著看春晚。這里的除夕夜大街小巷車水馬龍,人山人海,比白天還熱鬧。

我拽緊言煒的衣袖生怕人群將我們沖散。可往往怕什麼還真就來什麼,這不,過了一隊花燈隊伍,我手里的那段衣袖就不見了。望天,看來以前走丟也不能全怪老哥啊,你看,這不是老哥不也把弄我丟了麼?好在我這人識記能力強,逛逛看吧,實在找不到這位言煒姐姐我就先回客棧好了!我想著,繼續在街上走著。

一切都是那麼新奇。大街上吹糖人的、畫糖畫的、賣面人的……應有盡有,手藝也遠比我在家時逛廟會見到的那些所謂「手藝傳承人」們要精細百倍。當然,最最吸引我目光的還是各色的小吃啦。其實我有時候也蠻佩服自己的,明明剛剛才吃過晚飯——而且是頗為豪華的晚飯——但現在我覺得肚子在裝下那麼幾十種小零食也不是沒那可能的。難道真應了言煒的話,其實我不是一只吃貨,而是一只飯桶?我甩甩頭,才不會!(假裝推眼鏡)科學研究表明,人們對各類食物其實都分別有各自的飽月復感的。也就是說我雖然吃這個吃飽了,也僅僅只是限于這一種食物,再拿其他食物給我吃我還是會餓的。綜上所述,我其實還只是一只吃貨,嗯。

走走轉轉,忽然想起今天我這一身衣服什麼的都是言煒花的錢。我現在囊中羞澀自是沒什麼東西好報答他,不如就給他買點小玩意兒,也算「禮輕情意重」麼!四下看看,目光被一個賣各種小玩具的貨攤吸引。

仿玉石的簪子、面具、小的木劍木弓、成堆的絹花、精巧的宮燈……別說,貨還真齊全。我拿起這個,又模模那個,總覺得樣樣都是好的。躊躇間忽然眼前一亮,被一個小小的向日葵樣式盒子吸引。打開來看,原來是一只小小的八音盒。裝上發條將它貼近耳朵,清脆的音樂如叮咚的泉水從小小的盒子中流淌出來。心下一動︰「店家,這個多少錢!」

一通搞價還價,終憑借我這三寸不爛之舌將店家所謂「低于二兩銀子不買的來自波斯國的天上地下僅此一個雲雲」的八音盒以一兩銀子的價格買下。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入袖袋,又挑了個薄薄雕著桃花的面具帶上,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貨攤。

南陵多水。走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一處人煙稀少的石拱橋上。抬頭仰望,我不禁贊嘆道︰「真美啊!」是啊,多久沒有看過這麼美麗的星空了呢!我望著璀璨星空,想起小時候媽媽總是抱著我給我講星星的故事。媽媽……我心中又有些疼痛,爸爸媽媽在哪里,哥哥,又在何方?除夕團圓夜,我卻孤零零一個人過。

「笙歌,原來你在這里,叫我好找。」我回頭,一名滿身酒味的華服男子不由分說,上前便握住我的手。

好一個登徒子!我不動聲色地從那咸豬蹄里抽出我的縴縴玉指︰「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轉身欲走。

「笙歌,這種玩笑不好玩。前天是我錯了……你看,這枚玉鐲送給你,上面還雕了你最喜歡的牡丹花。你可喜歡?」華服男子並不氣餒,拽著我的袖子接著說道。

我翻了個白眼,強忍住想要暴揍這個連哪個才是自己小情人都分不出來的二貨公子的沖動,將袖子一拂︰「果真沒有開玩笑。而且我最喜歡的不是牡丹花。你若在糾纏下去,可別怪我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怎麼可能!我怎會將你認錯。倒是你今天穿的這身衣服挺別致的。還有你今天的發型……就和我們初次見面時一樣。是專門為我準備的麼?」說罷上來又想牽我的手。當然,這次可未能如他所願——不是我一拳將他打趴下了,而是——

「釗哥哥,你!你們……」不知從哪里冒出一位粉衣姑娘——那衣衫樣式倒是和我的有幾分相似,但她的聲音就仿佛夜鶯般婉轉悅耳,遠非我能達到的水平。看到我和這位二貨公子在這里糾纏不休,粉衣姑娘眼眶一紅,狠狠一跺腳,而後轉身跑開。而她身邊哪位黃衫美女來不及阻攔,只吃驚地回身望向我身邊這位二貨公子︰「哥哥,你這是……」

呦呦,現場版的瓊瑤劇啊!有趣太有趣了,我扶了扶面具,抄著手靠在橋欄上靜靜地等著看這位二貨公子的好戲。誰知這位二貨公子卻將戰火燃向我這個被揩了次油的無辜路人甲。

「你原來不是笙歌!」二貨公子惱羞成怒,質問道。

「都說你認錯人了。」我悠然地回答。

「那你剛才為甚不直說你不是笙歌!」

我奇道︰「這可真是……您老人家連您自己的小情人外貌都和別人區別不開,聲音也分辨不出來。上來便抓著人家的的手‘笙歌’長‘笙歌’短地喊,還非要給我套一個鐲子。我已經非常非常禮貌地和你說我不是了,也警告你再敢來揩油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你還要我怎樣?見過二的沒見過你這麼二的。居然還有功夫來指責我!我說這位兄台,你有時間指責我這個無辜的路人甲不如快去追你那位‘笙歌姑娘’。再不追一會兒說不定某位帥小伙一勾搭,她就成別人的‘熟鴿’了!」

二貨公子想想,估計覺得我說的頗有道理,只惡狠狠瞪了我一眼,便飛快朝那位「笙歌姑娘」離開的方向跑去。

我聳聳肩,不置一詞。

倒是那黃衫美女還算是個懂禮貌的,上前向我為她的二貨兄長道歉。

我嘛,從來都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好女孩,只是擺擺手當沒發生過這一出鬧劇也就算了。

唉,周圍人越來越多了。看來煙火盛典快要開始了。那位帶我來看煙火盛典的老兄也不知身在何方。我悵然,還真是一個人的除夕夜啊。

第一枚焰火在如幕夜空中綻出了一個完美的圓形,可我的心卻像是只剩一角的大餅。

「原來你在這兒,叫我好找。」身後傳來言煒特有的深沉的嗓音。我轉身,趁著這焰火的光芒,似能看到他額角細小的汗珠。我上前遞上一方手帕,學著他說話的方式︰「原來你才來,叫我好等。」

心里暖暖的,像春天來了一般。我從袖袋中掏出八音盒︰「喏,給你的新年禮物。」

言煒有些驚訝,隨即接過八音盒上好發條,將它貼到耳邊。許久,他那好看的唇才勾起一個淺淺的微笑︰「謝謝,我很喜歡這個禮物。還有,你的面具很漂亮。」

「我可以把你這里話理解成你愛屋及烏麼?」我眨眼,調侃道。

「唔,丫頭真自戀。這里視野不好。走,去那里看吧。」言煒話音未落便一把摟住我的腰,輕輕越到邊上一幢屋子的屋頂上。哇歐,視野果真不錯,想不到言煒君還挺會享受生活的。

坐下相視一笑,雙雙望向已經七彩斑斕的夜空。我雙手交握,閉上眼楮向夜空許願︰爸爸媽媽還有哥哥,漫漫現在很好很好的,也希望你們一切都好……祈求上天早些讓我們團聚吧!漫漫好想你們!

「我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題外話------

最近頗為不順,也理解了給自己留幾條後路的重要性==b

還有就是人們一定要自信但是絕對不要太過自信。否則老天開你個玩笑你就笑不起來了。

「狡兔三窟」絕對是真正的王道啊!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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