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你說媽媽會想我嗎?會不會來接我回去?」坐在碧草如茵的木屋旁,下巴抵著溫暖毛茸茸的毛發問道。已經來這里快一個月,她還是巴望著媽媽會來接她。
「希純小姐,要不要吃點水果?」桂嬸端著切成塊放在盤子里的隻果。桂嬸沒什麼文化,不過是個很精明的人,單從稱呼就能看出。她稱呼溫希純為‘希純小姐’是因為‘二小姐’的稱謂屬于陶嘉盈,稱呼‘陶小姐’又不恰當,一來溫希純不姓陶;二來蔣雲霞也不會允許,要是她直呼其名,陶向安又會不高興,畢竟那是他的女兒,雖然陶向安在家里一向沒有話語權。
正午的陽光正好,光線拉得極長,離窗戶很遠的單人床上都被照耀的暖暖的。睡意正濃的溫希純被一陣狗叫弄醒。「溫暖——」她赤著腳來不及穿鞋就往窗戶邊跑,只見一個粉粉嬌小身影撿著石子朝被狗鏈縶拘的溫暖丟。「住手陶嘉盈……」她拍著玻璃大叫,隨即向外跑去。
陽光明媚的室外。一身明快粉色連衣裙的陶嘉盈不停撿起腳邊玻璃珠大小的石子,邊罵邊朝狗砸「臭狗,我讓你朝我叫,讓你嚇我……」拴住狗的鏈子拉得筆直也無法靠近正向它丟石子的女孩,只能呲牙高吠。
「住手,不許你這樣對溫暖——」溫希純光著腳快速跑過來推開她,攔在中間。陶嘉盈一個趔趄趴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柔軟的草地摔上去並不痛可陶嘉盈幾時受到過這種委屈,快速爬起來指著溫希純「你敢推我?」
「怎麼不敢,誰讓你用石子丟溫暖的!」溫希純大有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擊地陣勢。
「我不止丟它我還丟你站起時抓著一把的石子朝溫希純飛去。陶嘉盈似乎沒有適可而止的意思,繼續把一顆顆泄憤的石子往溫希純方向扔。
「我叫你住手——」
「偏不!」
擰成麻花翻滾在地的兩人,力氣都差不多,時而溫希純佔上風時而陶嘉盈佔上風,每每溫希純處于下風時溫暖就拼命往外掙。
「二小姐、希純小姐,你們快別打了桂嬸趕來制止時根本無從下手把兩個幾乎滾成一團,還在繼續翻滾廝打的兩人分開「怎麼辦啊……」眼看兩個孩子打的不可開交,桂嬸急得直團團轉,就要往屋里跑打電話。這時陶嘉盈滾在了上面,她壓制著溫希純,揮手就要往她臉上扇,忽然腳踝處一陣疼痛,她轉頭去看,不知何時狗掙月兌了鐵鏈,現在正咬在自己腳腕。陶嘉盈又驚又疼,嚇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這一幕不早不晚被做臉回來的蔣雲霞看到,她可不管誰對誰錯;誰先挑的頭。沒有媽媽、沒有離哥哥、沒有慕斯甜,溫希純知道這次每人會護著她了……
深夜。
「狗必須送走,不然那個野種也別想留下!」蔣雲霞抱著雙肩不容反駁地說。
「雲霞,希純都跟我說了,是盈盈先拿石子丟狗才會被咬的陶向安替溫希純的解釋在蔣雲霞听來更是惱火︰「盈盈不是你女兒啊?反正盈盈不能被白咬!這事沒得商量,明天我就叫老王把狗送到收容所,不,干脆宰了一了百了……」陶向安又無力地說了幾句,不知聲地默許了。
緊貼門扉的溫希純听的心中一片冰涼,裹著睡衣的弱小身影在黑暗的過道里瑟瑟發抖,兩個垂在兩側的小手攥成一團。
桂嬸面露難色從樓上跑下來「先生、太太,不好了……」
蔣雲霞略微不悅「阿桂,你怎麼越來越不懂規矩了,這大清早的說什麼‘先生太太不好了’這不是觸我霉頭麼!」
桂嬸牽了牽嘴角,尷尬地為自己的不周笑了笑,道「先生、太太,我剛才進去希純小姐的房間,里面沒人……桌子上有張字條
陶向安站起,急急地從桂嬸手里搶過字條︰我听到你們說的話了,我是不會讓你們送走溫暖傷害它的!我帶著溫暖走了,以後不會麻煩你們,別找我。
陶向安今早遲遲不見她下來就讓桂嬸上去叫,他萬萬沒想到溫希純會離家出走。「老王」陶向安朝屋外喊道「走,開車找找去
「走了好,看那丫頭我就煩。阿桂,再給我舀碗粥蔣雲霞心情大好,斜眼看著一臉肅穆穿起外套的陶向安,「急什麼啊,肯定是跑她狐狸精媽媽那兒去了!」陶向安嘆了口氣,搖著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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