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忐忑,咋辦啊?他要是喜歡我怎麼辦呢?不行,我得把他拉出來好好問問。
我買完了咖啡,一邊想著到哪找個男朋友蒙混過去。這老兩口一定會讓我把那人叫過來給他們看看。
這時候,我撞在一個男人身上,手上熱騰騰的咖啡一個沒拿好掉在地上。我抬頭罵他︰「你這人怎麼不長眼啊?你賠我咖啡!!一杯75塊!!」
我剛訓完他就呆了︰這人,長得咋和我哥那麼像呢,尤其是眼楮。不過我哥的那是沉寂,這人卻眼帶桃花,一笑起來更是風流輕佻無比。
那人好像第一次看到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居然還被無賴給賴上了,而且那個無賴就是我。
過了一會,那人皺眉,「好了好了,賠你就是了!!」然後從錢包里掏出一沓紅色人民幣丟在我身上。
我一看他要走,連忙攔住他︰「你這人的脾氣怎麼和蘇念安這麼像?先別走!!我找你錢!!」
那人原本還想轉過臉罵我不知好歹,但是一听到蘇念安這三個字,臉上的笑容立刻變的陰險刻薄。那人攥住我的手腕︰「你認識蘇念安?你是他什麼人?」
我奮力把手抽出來,「我是他妹妹蘇夏安,他是我哥。你是誰啊?」
那個桃花眼帥哥看著我笑了,一只手十分親昵的捏著我的下巴瞧了瞧,「我听他提起過你,我是他的朋友,我叫冷謙塵。」
他這動作十分無理,我心頭頓覺反感,把他的手打開,語氣也變冷︰「你別胡亂踫我。」
「夏安妹妹,你能帶我去見見他嗎?」
夏安妹妹?
我惡寒,白了他一眼。
不過他雖然討厭卻不失為我冒牌男友的最佳人選。
我現在只想著逃過一劫是一劫,自然也沒想我的要求帶來的嚴重後果。于是我又犯了說話做事不經大腦這一錯誤,提出了一個囂張要求︰「你能做我冒牌男朋友嗎?」
那人呆呆看我一會,然後若有所思的笑了,「我早就听說蘇念安是個性冷淡……一直以為是個傳聞,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才性冷淡!!我是為了躲他才出此下冊!!我今天今天……」這是隨隨便便說給一個外人實在有些不太合適,于是我故意把事情說得輕了很多。「他今天早上想強吻我,我就胡亂編了個理由。」
桃花眼盯著我,然後捂著肚子狂笑,我瞪他,他不以為然,一邊笑一邊說︰「強吻?騙誰呢?他明明是想求歡,然後你把他拒絕了,對不對?」
他,他咋知道的?
那人看到我詫異的眼神。走開幾步在我身上上三路下三路來回打量。
「我在女人堆里模爬滾打這麼多年什麼是不知道?真看不出來,蘇念安對你有感覺?可你三圍也不出眾,臉也長得一般般,頂多算的上是清秀。勉勉強強能做我的女伴,他身邊每天都有那麼多女人圍著他轉,他為什麼只單單對你有意思?」
蘇念安對我有意思?
放屁!!
他是在故意整我!!
為了讓他住嘴,我只能答應了桃花眼的要求,帶他去見我哥。
這個叫冷謙塵的男人一打開病房門,就被我哥揪著領子拽出去了。桃花眼大概知道自己不受歡迎,立刻把我推出來做擋箭牌︰「我是她的男朋友,你再怎麼氣憤,也不該對自己妹夫大打出手吧?」
桃花眼這句話里的「妹夫」兩字咬得極重,我哥轉過頭來看我,我被他的目光嚇得連連後縮,我猜他在那一刻絕對想殺了我,我清楚的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因為用力而突出來。
他被我氣得失態,他摔上門,氣呼呼往醫院外走。
我哥是順毛驢,他一發火你順著他的意一哄就好,這次他真的是生我的氣了,不管我怎麼給他說好話他都不理我。
我跑到他身邊拽住他的手,結果他陰著臉把我甩開︰「走開!」
後來我沒辦法了,一咬牙撲到他懷里,抱著他的腰就是不走。他氣得沖我大吼︰「蘇夏安!!你走開!!你再不走我就揍你了啊!!」
我很怕死,卻又不好這麼丟臉,咬牙把頭埋在他懷里,直著脖子道︰「不走!!死也不走!!正好這里是醫院!!你把我打殘廢了我就不用上班了!!」
「……」他幾番想把我甩開,可我抱得太緊他死活也甩不掉我,只能收著脾氣把我拽下來。
路過的小護士看了我們一眼,臉一紅,用病例捂住眼楮︰「到哪里談戀愛不好,非到醫院這麼一個嚴肅聖潔的地方來。」
我哥突然想起來要帶我去上班,揪著我往媽媽的病房走。
我被拖進病房就見到我媽正在和我爸擠眉弄眼,我似乎還听到了一句︰「老頭子,你看,念安吃醋了。」
我不知道我哥听沒听見,他一直都在瞪我,我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去和爸爸媽媽道別。「老爸老媽,我去上班了。」
我哥臭著張臉,「我們走了。」
我哥無視那個和他長得頗為相像的桃花眼小帥哥冷謙塵,揪著我上了車。
在公司的地下車庫里,我正要解開安全帶下車,結果我哥迅速把車門鎖上,我死活打不開。
我哥伸出手把我抱住,我的下巴輕輕抵在他的肩膀上,他問我︰「夏安,你喜歡我嗎?」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沉默了一會,我支支吾吾道︰「還,還好吧……」
「我一直用哥哥的名義照顧你,其實,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意的,對嗎?」他安安靜靜的在我耳邊講話。
直覺告訴我他並沒有說完,我靜靜听著,等待他的下文。
果然,他的呼吸好像更重了些,我能感覺到他毛茸茸的黑頭發擦過我眼角,他覺得我還在听他講話,于是再次開口︰「夏安,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連我這副身體也歸你。」
我覺得我無話可說了。
我又覺得我們兩個的談話不能老是局限于「身體」上,只好和他閑聊︰「哥,今天老爸老媽給你說了什麼?」
「他們听說你有了男朋友,只給我說了幾個字。」
「什麼?」
「生米煮成熟飯。」
「……」
我囧了。
老兩口你們不教好!!太混蛋了!!喵了個咪的!!
我相信我的表情此刻只能用糾結來形容。
我哥看我表情糾結,然後笑了,「你不用擔心,咱們兩個有多少年住在一張床上不也沒發生什麼嗎,我會等到你想明白,‘就算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這種事只有無用的男人才做的出來,你放心,我不會做出格的事。」
我一听,整顆心都放下來了。
在一瞬間,我覺得我哥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了,就在下一秒,我決定抽死我前一秒誕生的這個念頭。
「丫頭,你念的是管理學是吧?正好,這一年,你跟在我身邊實習,做我的文秘。」
/(ㄒoㄒ)/~~
我的心都在滴血︰我不要哇~~
相比下一個消息,我還是覺得當秘書好多了。
我哥不動聲色道︰「公司旁邊有我買下的一個房子,正好我自己住有些大,你明天搬過來,今天先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
我目瞪口呆︰「只有咱們兩個?」
他點點頭,蹙著眉轉過身子︰「你還想讓誰過來?我告訴你我有輕度潔癖,別讓外面一些不干不淨的人做客。」
「大金毛,我想讓大金毛也搬過來。」蘇念安覺得我這個條件不算過分,點點頭答應了。
他又叮囑我道︰「養寵物狗可以是可以,你要負責每天給它洗澡。」
……
下班以後,蘇念安把我送回家,自己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家里除了我只有大金毛,大金毛一雙黑眼楮烏溜溜的看著我,身上的金黃色毛毛一抖一抖的,我覺得很寂寞,抱著大金毛的腦袋和它臉對臉說話。我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把心里話統統給它傾訴了一遍。
大金毛脖子底下有一個野氣十足的小皮圈,是我哥送的,他覺得很好看,還說本來是給我買的。
困意襲來,我抱著大金毛躺在客廳的柔軟地毯上,最後嘟噥一句︰「‘夏安,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連我這幅身體也歸你。’」我呵呵笑了兩聲,「大金毛,你說我哥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
(下面以蘇念安的視角講述接下來發生的事)
我心煩意亂,想到那個冷謙塵就頭疼,于是喊上我大學的同學兼好哥們(其實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齊牧去酒吧喝酒。
這人倔得很,死活不肯來,後來在我的命令下極不情願地被我接到酒吧。
他來的時候,我喝了不少酒,可神智依舊清醒。
我遞給他一瓶伏特加,他不接,你不喝我喝。我一仰脖,整瓶酒就灌下去了小半。
他一看我這拼命勁兒,連忙把我的酒瓶劈手奪下,問道︰「蘇念安,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答,反問他︰「齊牧,如果我喜歡一個人,那人卻不喜歡我,找了一個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做男友,我該怎麼辦?」
我清楚的看到齊牧白了我一眼,故意捂著嘴,皺著眉直吸氣,一副牙都要酸倒了的德行︰「哎呦我說蘇大少爺,你喜歡她就去追嘛,你拽著我黯然個什麼勁?大不了先把事辦了,然後任打任罵是了。」
我罵他︰「去你的!別拿你在夜場那套教育我。」
「是哪家大小姐讓你這麼著迷啊?值得讓你跑到酒吧里拉上我買醉。」我看到他拿過我的手機。我在大金毛的項圈上安了微型攝像頭和竊听器,剛才我就一直在听夏安說話,忘了關,就讓齊牧看見了。
「齊牧你就貧吧你。」我一把把手機奪過來,把電池摳出來丟在桌上。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蘇念安你可真有出息你,對你妹妹都不安好心。」齊牧指著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我。
我站起來一拍桌子,大聲反駁道︰「我才不是兔子呢!她說我是禽shou,我是她的童養夫,這輩子注定要娶她。」
齊牧無奈了,連連點頭︰「我輸了我輸了,你丫就是個禽shou!」
齊牧大概是看我沒出息,也陪著我一起喝酒。
凌晨了,客人漸漸少起來,最後只剩下我們兩個。這家酒吧是二十四小時營業,不管我們再怎麼瘋都沒人管。
齊牧酒量不如我好,喝了兩杯八六年的xo就醉了。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我醉眼朦朧看著齊牧掏出手機,懶洋洋的接起來︰「喂,哪位?」
我听到了夏安的聲音,她大概是剛睡醒,聲音朦朦朧朧的,還帶著鼻音,我這時候听了她的聲音,覺得心口像是貓抓過似的。「齊大哥,我哥他人呢?」
「他就在這呢,我讓他給你說話。」齊牧把手機塞給我。
我連忙埋下頭裝睡。
「這貨睡著了,夏安妹子,有事嗎?」
「你們喝酒了?你們倆在哪呢?我去接你們。」
齊牧說了地址後就掛了電話,他把我拽起來,笑嘻嘻的耍貧︰「蘇大少爺,你家妹子這聲音真好听,尤其是睡醒了之後,听得我這心里跟貓爪子撓過似的。果真是一you物,能把你弄得這麼神魂顛倒的。」
我「切」了一聲,心想︰你要是和她聊天說話絕對能暴走。
果然,過了十多分鐘以後,她趕來了,夏安穿著海綿寶寶的睡衣,領子很肥大,隱隱約約能看到鎖骨,長到下巴的短發有些凌亂,我第一次覺得她這麼像一只貓。她確認了地址之後踩著粉色小豬頭棉拖走進來,估計她除了錢包什麼都沒帶。
她過來搖了搖齊牧,喊了聲︰「齊大哥。」見他沒反應,就來搖我。
我從桌子上抬起頭,扶著她搖搖晃晃站起來,她一見我還能站起來,一只手抱著我的腰,另一只手去掐我的胳膊︰「蘇念安你是要死啊你!!我唯恐你們兩個男人喝酒出了什麼事,你給我報銷車費!!」
她瞪了我一眼,然後去前台付錢,最後還找了一個男酒保把我和齊牧放在一輛出租車上,然後她付了酒保小費,也坐上了車。
她先把齊牧送回家,然後再折回去回別墅,其中經過一家藥店,她對司機說︰「司機,停一下,我去藥店買點藥。」
那司機轉過頭來看我們兩個,眼神曖mei極了。
很快她就從藥店出來,手里拿了一盒藥片,後來……後來的事我就不記得了。
(下面是女主的視角)
我把蘇念安從車上扶下來,他一直看著我,我這一路上一直都在數落他,他倒也老實,安安靜靜的把腦袋靠在我的腦袋上,我把他丟在沙發上的時候,他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我給他喂了些醒酒藥,把他扶起來丟回臥室,又叫來大金毛。
我拍拍大金毛的腦袋,大金毛被我吵醒了,正不高興,呵呵的伸長了舌頭吐氣。
「大金毛,你和我哥都是公的,要不你就幫忙把他的衣服給解了,別弄傷他,劃破點皮你明天就變成狗肉湯了。」
大金毛乖乖爬到床上「刺啦」兩聲就用它鋒利的狗爪把我哥扒得干干淨淨。
我也不敢仔細看看他有沒有被劃破了皮,給他蓋上了層毛毯就出去了。
第二天我哥爬起來,一掀被子發現自己是全luo的,穿上浴袍就沖過來質問我昨天晚上他這衣服是誰給月兌的。
我囧了兩秒鐘,指了指蹲在牆角抱著骨頭啃的正歡的大金毛,「是大金毛給你月兌的。」
我哥也囧了,「蘇夏安!我的身子居然讓一只狗給看了!!我掐死你!!」
我狡辯︰「你們倆都是男的,有啥啊?」
我哥不甘示弱︰「你喝醉了我找只母藏獒來把你衣服月兌了你願意嗎?」
我轉過頭,詫異道︰「有什麼不願意的?」
蘇念安一頭扎在沙發里欲哭無淚。
上午九點,我哥帶著我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