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早將行李收拾好放在我哥的車上,還牽著我家低智商的大金毛上了車。
我哥早就坐在駕駛座上,見我坐上來,給我系上安全帶,然後我們兩人一狗就以快趕上高鐵的速度到了公司的地下車庫里。
下了車。
我哥直皺眉頭,他看了看到處亂舌忝的大金毛,「丫頭,咱們把大金毛放在家里行嗎?」
我怎麼會答應,我抱住大金毛的腦袋,「不行,你明明答應我帶著大金毛的,再說我昨晚給它洗過澡了,不信,你聞聞。」我抱著大金毛就往我哥身邊靠。
蘇念安似乎很討厭小動物,見我抱著大金毛湊過來,連忙往後撤了幾步,「你想帶著它上班?」我哥斜眼瞅我。
我給大金毛梳梳毛,「就帶一天,明天把它放回你的別墅里。」
我使出無敵星星眼,我哥沒轍,無奈點頭同意。
我一高興,就有些忘乎所以,我拽起大金毛的兩只狗爪,沖我哥打招呼︰「大金毛,叫他爸爸。」
大金毛見風使舵,好像听的懂我的意思似的「汪汪」叫了兩聲。
我哥回頭瞪我一眼,走過來看著我,思索了一會︰「夏安,別和那冷謙塵走得太近,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不知道我哥為什麼這麼說,連忙問︰「為什麼?」
「他風流成性,成天不務正業,對我尤其不滿,你是我妹妹,他和你在一起絕對沒安好心。」
我听後剛要問他為什麼這麼說。結果他猛地抱住我,說了很多︰「夏安,我絕對不會害你,我之所以這麼說是有原因的,別想太多,我害誰都不會害你。我自然也不會讓他過來干擾我們,別讓他踫你,否則我把他殺了都不解恨。」
我听後覺得耳根發熱,他這幾天對我的態度,委實奇怪了些,對我忽冷忽熱,听到冷謙塵說是他的妹夫氣得摔門而去,又偶爾對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就算我再愚鈍,我也能想明白他這麼待我的根源是什麼。
不過他、他真的喜歡我嗎?
我們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里,他就這麼抱著我,我後背抵著車門,他抱我抱得很緊,我掙扎不開只能閉著眼等著他放開我。
然而那灼熱的呼吸離我越來越近,我一時緊張的忘了躲,縮著脖子緊閉著眼腦子里一片空白。
不行!我不能這麼被他摁住等死了。
在我眼里蘇念安就是我哥,別的什麼都不是,我再怎麼關心他心疼他怎麼和他鬧也只是因為他是我哥。
和他在一起,我覺得就像是在做一件令我無比愧疚羞恥的事,我總覺得我們是在**。
它超越了我的心理承受和道德底線,他能清楚的分清親情和愛慕之情。從朝夕相處的親人在心底變為愛人,我無法接受。
如果我的父母在我五歲的時候就對我正確解釋童養夫究竟是什麼,或許我們就不會這麼尷尬。
這一切太過混沌。
他千方百計想博取我的好感,又千方百計想我示好。可即使他再怎樣對我,我還是邁不過心里那道坎。
如果我愛上他,那麼我的世界將會翻天覆地。
所以,蘇念安,我的哥哥,別再這麼對我了。
……
他壓住我,我掙扎,卻掙不開。
他知道如何壓住我,讓我逃不掉,又知道怎樣堵住我的聲音。我就像落在獵人手里的獵物,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我此刻就像砧板上的肉,他看到哪塊好就可以隨別切。
我想推開他,他拽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我模到了他胸膛上的肌肉,堅硬,滾燙,像是被棉花包裹的鋼板,我迅速縮回手。
我走投無路,絕望的欲死,眼淚終于決堤。
蘇念安用牙齒咬我的嘴唇,大概是覺得我哭了,連忙松開我,想伸出手幫我抹眼淚。我躲開,牽著大金毛一句話也不說就往外走。
這時圍觀的人很多,他們對我指指點點,我感覺很羞恥,用袖子狠狠抹了抹眼淚就跑了。可我腳下還穿著一雙八(作者很郁悶︰這倆字有啥好和諧的?)九公分的高跟鞋,跑也跑不快,蘇念安很快就追上我,他抓住我的手腕,「夏安,你別跑,我以後不逼你就是了。」
我依舊不說話,低著頭拍拍大金毛的腦袋,從口袋里拿出骨頭磨牙餅干給大金毛吃。
他知道我一生氣就不說話,誰說話也不理,他不會安慰人,只是怔怔的看著我,我有種錯覺,好像回到了十六歲那年。
那時候我和我哥還上高中,我給我們班一個嫉妒心極強的女生誣陷了,她居然說我早戀,我被我們班主任罰寫兩千字的保證書,還被負責清掃廁所。當時全校的人都來看我的笑話,我氣得牙根癢癢,恨不得想把那個女生殺了。我哥過來抱住我死活不讓我去揍人。我哥個頭從小就比我高,他高我兩級,我上高一他上高三。他學習好個子高長得又俊,把低年級的小學妹迷得一愣一愣的。當時誰都沒想到他居然會出現,他出現安慰我的這件事被謠傳成各種版本。為了防止這件事鬧大,他親自找校長替我伸冤,最後說明了我是他妹妹,這件事才不了了之。後來我才知道那名誣陷我的女生是因為嫉妒我和我哥走得近才這麼說。
我現在一想覺得真可笑,于是我抹干眼淚當做什麼沒發生似的牽著大金毛繼續走。
這時候我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
是那個桃花眼。
他見到我,笑了笑,然後一臉挑釁的看著我哥。他看到我哥,笑著拍拍手︰「真感人,兄妹情深啊蘇念安。」桃花眼說完拽住我把我往他懷里一拉,我就老老實實趴到他懷里去了。大金毛一見我被它爹以外的人搶去了,立刻雄起了,死命咬桃花眼的衣角,想把他撂倒。
桃花眼一腳把我家大金毛踹開,大金毛打了幾個滾再次爬起來,沖著桃花眼一陣狂吠。
我家大金毛被桃花眼踹了!!我要給我家大金毛報仇!
桃花眼還故意擋著我哥的面含住我的耳垂,我覺得惡心,想跑。桃花眼不讓我跑,「你想繼續被你哥糾纏嗎?」我緩慢搖搖頭。桃花眼然後笑著看著我哥,我哥氣得咬牙切齒,桃花眼樂得眉開眼笑,眼楮都快找不到了。
我看著我哥一臉悲戚的表情望著我,立馬甩開桃花眼跑到我哥身邊。蘇念安見我跑過來,一把拽住我將我放在他身後,正要和桃花眼決一死戰。
這時候一個將近五十多歲的老爺子出現了,看到冷謙塵,那老爺子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冷謙塵!你都快結婚成家的人了怎麼還老是胡鬧?」
我哥看到來人,別過頭去,拍拍大金毛的腦袋︰「兒子,你今天護主有功,爸爸給你做牛肉吃。」
大金毛一听說有好吃的,高興得滿地撒歡去了。
我哥轉頭看著我,似乎對我的表現很滿意︰「你還生氣嗎?」
我緩慢搖搖頭。「我兒子高興,我就高興。」
我哥黃河汗。-_-|||
桃花眼連忙回頭看去,慌慌張張叫了一聲「爸」。
老爺子看了我哥一眼,又看了看桃花眼︰「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成器?不好好向你大哥學習反而天天搗亂,我看我這家業你是不想要了,還不如給你大哥!」
桃花眼一听老爺子又拿他和他家大哥比,指著我哥破罐子破摔道︰「你眼里只有那個冷韶誤!他哪里好?!我才是你兒子!!當年你不要他,到了現在看他有能力才想到要這個兒子了!!他現在不姓冷,他是蘇家人!你別妄想他能回來接管你的企業!!」
老爺子一听,氣得直撫胸口︰「你這沒出息的,我若是把家業交給你,還不如給一個有能力的人。」
我哥听了一會覺得沒意思,拽著我的手腕道︰「夏安,帶著咱們兒子上班,再磨蹭一會就遲到了。」說完擦過兩個正在吵架的一老一少。
老爺子看到我哥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不由得老淚縱橫︰「韶誤,你跟著父親回去吧,當初把是因為特殊原因才沒見到你媽最後一面。」
我哥當做沒听見,繼續拉著我走。
老爺子上來拽住我哥︰「韶誤,你若是回來,爸一定將企業交給你。」
我哥不動聲色把手抽回來︰「這位客戶,我叫蘇念安,這是我的名片。你如果有事就請到前台通知秘書預約時間。我的辦公室就在23樓,有事找我的秘書就是了。」
然後我哥拽著我就走了。
剛剛上了電梯,就見齊大哥捂著,愁眉苦臉走進來,見到我哥,劈頭蓋臉一陣吼︰「蘇念安,老子再也不陪你喝酒了!!靠!疼死了。」
原本還喧鬧不已的人群安靜下來,全都用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看著這倆人。
我哥頓時就明白了齊牧指的是什麼,也不給齊牧面子︰「你怎麼不早說你有痔瘡啊。」
四周又安靜了。
齊牧和我哥在同一個公司,我哥是公司所有人的上司,齊牧的職位僅低于我哥,倆人的關系一直很好,所以有不少人認為他們有好哥們以外的關系。這樣一來,這倆人更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我哥︰—_—
齊牧︰/(ㄒoㄒ)/~~
我︰-_-|||
我拽了拽我哥的袖子,附到他耳邊道︰「哥,你倆別說了,這群人以為你們倆昨天喝了酒做了些值得遐想的事,你們倆就這麼住口吧。」
我又看到了我哥嘴角在抽搐。
……
蘇念安借口說為了照顧我,愣是把我從隔壁的辦公室搬到他的辦公室里,我抱著我的小筆記本電腦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他的辦公桌上辦公。
我還沒坐熱,他就拽著我到了浴室,把我往里面一丟,塞給我一件浴袍,讓我洗澡。
「蘇念安,你無端端的讓我洗澡干什麼?」
「把冷謙塵的味道去掉,這衣服你也別穿了,我已經把它撕了,我派人去給你買,說三圍,我幫你記下來。」
/(ㄒoㄒ)/~~
蘇念安你真不是人!你丫撕我衣服干啥?它跟你老人家無冤無仇的……
我無奈之下只好老老實實說出了自己的三圍,我哥沉默一會,反問我道︰「夏安,你營養不良?」
哈?
我不解了。
他沉默一會,又道︰「你的胸圍怎麼才是b罩……」
我在浴室怒吼道︰「蘇念安!!你給我閉嘴!!我是在質不在量!」
丫的這賤人!!居然敢嘲笑我胸圍!!老娘多墊幾個 膠墊不就得了?!
我哥一听我這歪理,我听到了他的笑聲和敲桌子的聲音,我能想象他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來的場景。
「夏安,你先慢慢洗著,我去給你買衣服。」
神馬?!
蘇念安你坑爹吶?!
你不是說讓別人給我買的嗎?!
蘇念安我找到空一定掐死你!!
我在浴室里氣得牙根癢癢,不過很快就想開了︰「這也沒什麼,反正他是……我哥。」
我一想我小時候還看過他的luo體,心里頓時就平衡了。我環顧四周,心中感嘆我哥真是個敗家子︰這辦公室弄得和五星級旅館似的,浴室里的香精密密麻麻擺了一架子。
我從心底感嘆我哥這潔癖真是到了一定地步。
我洗完澡,穿上浴袍打著冷戰走出來,大金毛正趴在陽台上啃餅干。我又帶著大金毛到浴室里拿了淋浴給它洗澡,用吹風機給它吹毛毛。大金毛洗完澡,滿身舒爽,跑到地毯上打滾去了。
過了不一會,我哥就跑回來了,他的手上拎了好多東西,他把滿手的包裝袋丟給我,「快點換衣服。」
我乖乖拎著大包小包的衣服回浴室換衣服去了。
我赤著腳從浴室走出來,郁悶了,這一身黑,蘇念安你要我去給你吊唁嗎?
我哥湊過來和大金毛似的在我身上來回聞了聞,聞到我滿身都是他喜歡的香精味道,這才高高興興給我安排工作。
「這個,排版後打印出來交給我簽字,還有這個……那個……balabala……」我哥簡直就是唐僧老爺子的徒弟,哇啦哇啦說個沒完,等他說完的時候,早就下班了,他看我一眼,喝口茶︰「好好工作,這才是第一節課,今天把這些文件拿來,我要挨個看。」
我在一堆文件里忙的焦頭爛額,我哥就在我對面看著我忙來忙去。
下午。
我模模早就餓得咕嚕咕嚕直叫的肚子,我哥還在旁邊看我忙,我每完成一個文件他都要拿過去瞧半天,「在這里辦公不方便多了?還省得你老是往辦公室跑。」
今天所有的工作終于全部完成了,我餓的動都不想動,這時候有個女人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來。
「蘇總~~」聲音又嬌又嗲,我看到我哥打了個寒戰,我又看到他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仔細看那個女人。
這女人長得美艷無比,臉上的粉估計都能用來抹牆,一說話就臉上的粉就掉一塊,一塊又一塊。這場面無比驚悚,就像恐怖片里假扮成人類的鬼怪在某種物質的干擾下顯出真面目。
而我這輩子除了怕我哥,就怕一樣東西——鬼。
我只好把目光向下拉,這女人半個xiong部都露在外面,一說話就抖啊抖,像很q很q的肉丸子。
我哥無奈極了。
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燻得人欲嘔,不行,我必須把著女人趕走!!不僅是為了我哥,還為了我的小命。這女人在這里多呆一秒我被嚇死或燻死的可能性就在增大。
我走過去拽住我哥的衣領,瘋狂搖啊搖,一邊搖一邊大吼︰「蘇念安!!你居然背著我找小三!!我掐死你們兩個狗男女!!」我走到那女人面前,指著她的胸︰「兄弟,你這里墊了幾個 膠墊?現在這世界真的是連 膠墊都算罩杯。」
我哥被我搖得口吐白沫,此時倒在桌上暈過去了,小樣,我一看他就知道是裝的。
「大金毛!!過來把這個人給我趕跑!!」大金毛聞聲跑出來,對那個女人狂吠,那女人嚇得花容失色,也顧不上補妝,在我的目送下,那兩個很q很q的肉丸子逐漸跑遠。
我哥醒過來,他搖搖晃晃站起來,「夏安,你這招用的好,但是下次別這麼用力搖我。」
「下班了吧?」我看看手表,已經六點了,下班早就半小時了,「我快餓死了。」
我哥領著大金毛和我去開車。上了車,我哥對我說︰「你想吃什麼?」
「栗子!」
「……咱兒子想吃肉了。」我哥說的義正言辭,為什麼「咱兒子」從他嘴里說出來怎麼這麼別扭呢?
「哥,那女人是干嘛的?」
「我原來的秘書。」
「啊?那你把她炒了,為什麼?」
「女人胸大無腦。」我哥淡定瞥了我的胸bu一眼,我連忙用雙手護胸,他白了我一眼︰「你是個例外,不管蘇夏安的胸再怎麼小你的智商也高不起來。」
我又被他打擊到了。
我哥開車帶我去超市買菜,大金毛只能呆在車里,它哀怨的小眼楮看著我們兩個,我拉拉我哥的袖子,「快點,大金毛等急了就不好了。」
我哥給大金毛買了飛盤和大金毛最愛吃的牛肉,我買了大包大包的零食,我看到我哥手里大包小包的的青菜,想哭。
付錢之類的任務當然都是由我哥完成的。
我有種自己被我哥包y ng的趕腳。
「哥,我怎麼感覺我被你包y ng了呢?」
我哥笑,他捏捏我的臉︰「你坐我的車,住我的房,花我的錢,養我的兒子(大金毛),你說呢?」
我這麼一想,的確如此,于是很頹的坐在座椅上看路景。
華燈初上,車水馬龍的街道甚至比白天更熱鬧。
我哥盯著我的臉,我也抬頭看他,我們兩個就這麼尷尬對視,可能是燈光的原因,我看到他的眼楮里亮盈盈的。
他把我摁在他的懷里,我突然發現我並不討厭他的擁抱,甚至不討厭他。
記憶里他好像很喜歡這樣抱我,小時候我怕黑,他就把我整個樓在懷里,我們兩個臉貼臉,我抓住他柔軟又散發著盈盈香味的青絲,同他說話。
現在他以這樣的姿勢抱著我,我用手抓住他的袖子,今年的秋老虎來勢洶洶,明明都九月了卻還是燥熱難耐,大概是天氣的原因,我們兩個貼在一起的皮膚灼熱無比。
我听見他輕輕地說道︰「我們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