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邊界時,隱約可聞的打斗聲自前方傳出,那是黎暮暖回去必經之路,她雖不想惹事,但懶散的她也並不想繞道,何況她並不擔心會惹禍上身,所以可想而知,她放慢了腳步,隱了氣息,立于一棵參天大樹之上,暗自探樹而行,無意識的瞥了一眼已是一身血紅的墨衫男子,他一頭墨發已有些凌亂,縱使狼狽卻依然傲立,一身的貴氣,透著他的不凡,面色慘白,卻毫不影響他出色的容顏。他一手執劍,一手護住身後早已花容失色的女子,怒瞪著對面六個傷勢並不重卻一身絕殺氣息的蒙面人。
星眸微轉,黎暮暖止住前行的腳步,倚在樹旁,一臉趣味的看著下面的人,並未出手,她在等,等那個男子露出她值得出手的價值。直覺告訴黎暮暖,眼前的男子對她有絕對的好處「竹哥哥,不要打了,薰兒隨他們走便是,他們雖蒙著面,但是我還是可看出他們的招式乃金嶺門之人,抓我怕只是想叫我爹放了他們的長老。諒他們也不敢輕易動我墨衫男子決然搖頭,攔住她「不行。金嶺門乃邪派,你既已是我藍月莊的人,我是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分毫。今日即是賠上我的命,我也定保你平安金嶺門?藍月莊?呵,果然這個男子不簡單,黎暮暖眼中精光一閃,手中的葉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蒙面男子,兩名實力不濟者,即被射中死穴倒地而亡。
金嶺門的人當下一驚,他們雖躲過那一擊,卻不敢輕舉妄動,對方能一葉殺傷他們門中弟子,可見武功之高,絕非他們能敵。反觀墨衫男子,眼中卻閃過驚喜,看那人出手必是友非敵,若那葉是射向他與薰兒,他們必死無疑。「不知是何方高人出手,此乃我金嶺門與天一閣的私事,還望高人莫要插手天一閣也在?哈,正合她意,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本尊就是愛管閑事,如何?」人未現,聲先出。底下的人有意試探她的方位,卻無計可施,聲音猶若天際而來,根本無處可尋,因而金嶺門人只得沉住氣,敵明我暗,若是輕舉妄動,只怕會死在眨眼之間。「閣下方才殺我門人,我等可不計較,還望閣下離去,莫在插手,如若……」話未說完,卻言明意盡。黎暮暖勾唇「如若本尊再動手,爾等也不過宛如螻蟻,任憑捏之罷了黎暮暖狂妄不屑的聲音激起了他們的殺意,即使知道打不過她,但也忍無可忍,他們何時遭人如此侮辱。其中一人袖手一翻,信號彈打上天空。黎暮暖嘴角彎起,揚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想叫幫手嗎?來的正好,她正因無法活動而快要懶散沉睡的骨頭而發愁呢。
看著情勢,藍竹剛松下的眉心再皺,若是再來人,怕是高手也兩拳難敵四手。「藍竹在此謝過閣下相助,閣下還是快些離去,莫要卷入其中黎暮暖聞言,對他露出贊賞,保他之心更甚。「本尊要保之人,還沒人能攔得住,縱使他金嶺門全門出動,本尊也叫他們有來無回不可一世的話語,徹底觸怒了金嶺門的人,但怒中卻也多了一絲畏懼,雖然他們不信那隱于暗處的人能滅他全門,但她狂妄的話中卻帶著一絲不可否認的自信,讓人不得不心驚。藍竹听到此話竟莫名的安心,連清薰也似充滿了信心,毫無方才的憂心。
「好,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如此狂妄,又憑何滅我全門「長老,何須與一個縮頭烏龜多言,不過只是一個會逞口舌之強的懦夫罷了「呵呵呵,爾等無需用激將法引本尊現身,待爾等的援兵到了,本尊自會叫你們瞧瞧本尊是如何保下他們二人,而是憑何可讓你金嶺門覆滅蒙面人面色一沉,殺意猛漲,但卻並不動,他心自明白,他們不是那人的對手,唯有等。
三個人,氣息有些熟悉,呵,單藝閣。真沒想到來人竟會是單藝閣的人,而非金嶺門,也好,她正好可清理門戶。「金三長老,如此急召,所謂何事?」「副閣,此處藏有高人,不僅阻攔我等截人,殺我門下弟子二人,還大言不慚的要滅我全門,遲不現身「哦?高人?呵,不知那高人可現身否黎暮暖眼一眯,笑意更甚,來的好啊,殺三名紓的心月復,其中一名還是紓的嫡傳弟子,不知紓收到這份大禮,會是何表情。
身形一閃,她映著月光,自樹上而下,宛若謫仙,此刻的月色都為之黯然,眾人驚在她的驚心之貌中,久久不能回神。「爾等果然是對本尊恨之入骨啊,如此透骨的望著本尊,口水都要下來了,是要將本尊生吞活剝不成?」藍竹最先回神,聞言輕笑出聲來,清薰隨他身後跟著笑起來。金嶺門和單藝閣的人被笑聲拉回了心神,怒瞪她,真是莫大的恥辱啊,竟被敵人的美貌所迷惑,對方還是個男子!「你是何人,莫要狂妄的在此生事,我單藝閣可非爾等可攀的藍竹聞言,眉心又緊皺起來,這下可真是棘手了,連武林第一閣都扯入其中,今日縱使有這高人相助,怕也……
瞥了眼藍竹眼眸中的閃爍,黎暮暖輕抿唇,狂肆邪虐的笑晃了眾人的眼。「單藝閣?」音听她輕昵,以為她是怕了,便得意起來。「若是怕了,那便快些賠禮,本閣可網開一面放你一馬「呵,想不到現在的單藝閣如此低賤,真是有辱祖宗創下的威名啊,不愧是紓最得意的弟子啊,一樣的愚蠢「大膽!你竟敢侮辱閣主!麥,春,殺了他接到命令,麥和春攻身上前,凌厲的速度與殺招讓人膽寒。黎暮暖一派自若的依舊站立啜笑不動,好似那兩人並不是沖她而來般。藍竹瞧這她,心緊緊的揪著,想出手卻又無奈自己根本無計可施,那樣的速度不是他可以企及的,更何況若他前去,金嶺門的人必回立馬趁機帶走已中毒的薰兒。劍直抵黎暮暖,爆射而來,一左一右,配合默契,身形幻化如影,叫人看不清。眼一眯,輕巧移步,身形比她們更加詭異,似動非動,卻正好錯身避過,又緩慢的移動身形,看似在散步般,在旁人可觀的速度下,她站在兩個幻型疊加之處,在這些幻影錯身間,兩手一搭,扣上了她們的後骨,折斷了她們的命脈,斷了其氣息。兩人連慘叫都不曾發出,便在驚愕中倒地而亡,至死也不明白為何自己的招數會被她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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