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問。
「我輸掉21萬,你昨晚只幫我贏回5萬,還欠著16萬呢。他單位里會計明天就停假恢復上班了,今天必須把欠款還回去。要是他逼我跟他回去,我就只好攤牌了。」
「那你怎麼又月兌身了呢?」
「呵呵,一定是老天看我一時糊涂犯了賭,不忍心懲罰我。剛才我老公接了個電話,那個會計說身體不舒服,想再多請一天假,我老公同意了。這不,我跟他軟磨硬泡,說今晚在澳門有個老友聚會,他才多寬限我一天。」
「那麼,你明天又要回去?」我有點神s 黯然。
「當然啦,我學校本來也快開學了。」我們吃的咖喱雞飯,飯後她點了個甜品。她嘴唇抿了抿留在嘴邊的n i油,「待會你再幫我贏一把,一定要贏呀!晚上我帶你到處逛逛,玩開心點,你看你瘦的……別把那麼多事裝在腦子里嘛!」
「嗯,可是你說的,今晚你不能離開我!」我說。
「當然啦,你這個小小的鬼靈j ng,」她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溫思遠。」
兩年以來,沒有哪一天我有今天這麼j ng神過。聶莉坐在我旁邊,她對我的一顰一笑,一個嗔怒,一個手指頭的觸踫,都給了我百倍的信心與j ng力。我對她的感覺迅速地升溫,雖然內心里一直j ng告自己這種感覺是不對的,但本來自己就未必能再活多久,又何不隨波逐流呢?
我的狀態奇佳,一個小時之後已經贏了100多萬,聶莉不時給我擦擦汗,問我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但我看出她其實很想繼續賭下去,也就一直說「沒事,我很好呢!」聶莉天生就有賭x ng,她的眼楮望著不斷入賬的籌碼在發光,而我呢,我一直望著她艷麗的面龐在發光。過了一會,我忽然看見聶莉的俏臉漲的通紅,一雙眼楮隱含著慍怒。這時我才發現,吃飯前踫見的那個戴金鏈子的中年男子又坐到我們旁邊,這人眼楮此時賊兮兮的,不時朝著聶莉身上的關鍵部位偷瞄。
聶莉說︰「要不不玩了,我現在帶你去逛逛吧。」
我說︰「我還想玩呢,要不換個地方吧。」其實我是知道她還想玩。
「那行,到樓上的VIP廳,那里人少,不像這里亂糟糟的。」聶莉說著瞪了那人一眼,那男子不懷好意地目送著我們上樓。
這里的貴賓廳最低投注是兩萬,我想起這麼一個小小的籌碼居然就跟我家里那幾大間磚房等值,不由得吐了吐舌頭。而聶莉居然走過去若無其事地坐下了,唉,女人一賭起來,可真的是什麼也不管不顧了,這個時候錢在她心里可能也就只是些數字而已。
我坐到她旁邊,此時賭桌上已經有五六個客人。聶莉右手邊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禿頂,很有氣勢地坐在那里,看起來平時就是頤指氣使慣了,面前放了個煙灰缸,手里刁根煙。他旁邊坐了個小伙子專門看著他賭。
貴賓廳場地比較小,但裝潢更要講究,服務也好,而且荷官也不同。中場的荷官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而這里的三張賭桌清一s 女x ng荷官,而且年紀都不大,長相甜美。我們這桌的美女荷官穿著露肩的旗袍,身材苗條,蓮藕般的兩條手臂,手法相當純熟,翻牌開牌都蘊含著柔美的節奏感,姿勢撩人。
每次開牌,那個四十歲左右男子總要瞅著人家喊︰「美女,來個對路的!」
這個男子10萬10萬地下注,幾把之後輸多贏少,輸了30萬籌碼。「今天咋什麼路都不順呢?剛剛感覺它要往上面躥,他娘的又往下跌了!」他指的是旁邊的開牌曲線。旁邊小伙子說︰「陸局不如先歇幾把?」
「歇個鳥蛋啊,我這人辦事向來雷厲風行,什麼時候見風使舵過?」男子火氣上來了,「這把你來說,押啥?」
「押莊……不不不,閑!」小伙子弱弱的說。
「閑,50萬。」男子把面前籌碼全堆了上去。那小伙子嚇了一跳,小聲嘀咕︰「也沒讓全押啊。」
美女荷官開牌,莊家8點,閑家7點,莊贏。
「草他嗎邪門兒了!」男子把煙灰缸往地下一摔,「老~子賭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樣的牌!」站起身上廁所去了。旁邊小伙子急急在地上收拾煙缸碎片。
聶莉湊到我耳邊︰「這里是賭大錢的地方,一般人進不來。這里的人可能都是大老板或者高官,我以前也只來過一次,朋友帶我來的,我只在旁邊看看而已。」
我悄悄對聶莉說︰「這里的人好像很有錢,但是修養還沒外面的人好。」
聶莉︰「這里的人來頭大,脾氣當然也大了。我們賭我們的,不用管他們。」
我說︰「再看幾把,我找找感覺。」
坐我左手邊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相貌非常英俊,發型和穿著都顯得很時尚,舉手投足帶著ch o人範兒,給人感覺他家里很有錢。我們那里是個小縣城,讀書時大家都土里土氣的,像這個青年這樣的無疑就是電視上的明星。我不知不覺多看了一眼,青年也看了我一眼,詫異之余也投來一個友善的目光。一般人第一眼看我都會覺得詫異,因為我實在是太瘦了。
我自患上抑郁癥後就排斥同x ng,而坐在我左邊這個小青年,是我為數不多不感覺討厭的人之一。
不一會那男子回到座位,「小丁,跟你家鄧總說再簽200萬出來。」
小丁面露難s ︰「陸局,今晚手氣背不如明天再來?」
男子怔了怔,一時間面s 相當難看︰「我姓陸的名頭現在不好使了是不?連區區兩百萬都磨磨嘰嘰……」隨即擺了擺手,「跟你說沒用,我直接跟老鄧商量。」一通電話之後臉s 稍微有所緩和,「OK了,去給我提200萬的碼來,趕緊!」
二十分鐘後我才迎來了又一個信心的巔峰。
雖然沒下注,聶莉在旁邊倒也不悶,這里的賭客們少則幾萬一把,多則數十萬,看著每把台面上的輸贏都在一百萬以上,聶莉不由得雙頰漲得通紅。
「這把押閑。」我說。
「呃……」被我突然一句說話嚇了一跳,聶莉拍著胸口自嘲地笑了笑,「唉,我看的太入神了,真是的……這把押多少?」
「100萬吧。」我說。
這張桌限注200萬,我算了算其他人總共大概下了80萬左右,那麼我下100萬會是一個比較合理的數字,能留點空余給別人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