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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王到底是體質好,一夏天就痊愈了。落蓮開學了,到學校去參加了結業考試。落蓮曠了很多課,尤其是打從入職水劇團和再遇鯨王之後。所幸她成績都合格了,雖然不是很高的分數。
結業考試之後,學校安排實習,同學們被分到島南、島北、大小群島哪里的都有。落蓮壓根就沒有報名。她不需要實習,她不僅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理想,而且早已經實現了很久。回望自己的大學生活,就好像耕了一片田,大一時稚女敕地等待冬田的蘇醒,大二時埋頭耕作,如今大三看到禾苗都長得高高了,她仿佛已經能夠看到自己大四畢業時的收成情況了,一切都一目了然。
實習一開始,四年級的同學們全都撤離了學校。落蓮也不用再回學校去,水劇團的《藍海人魚3》正在籌劃中,落蓮于是一時清閑得很。落蓮「實習」的內容就變成了和鯨王去捕魚。落蓮撒網收魚,樣樣不含糊,她甚至還學會開船,觀鯨船、快艇全都玩得轉,似乎凡是和水有關的,她都特別具有天賦,不用學就會。鯨王驚得一直笑︰「你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想不到毫不亞于一個真正的漁夫!」
不過鯨王常常把洛蓮捕到的魚又丟回海里去,甚至有時整網的魚都被他放回去。洛蓮不明白︰「你這是干嘛?我捕魚你放生,我又捕來,你又放回去,兩個人做無用功,故意和我作對啊!」
鯨王忙解釋︰「你瞧瞧你捕的魚都沒長大嘛!」洛蓮突然想起明灣利亞海洋法里規定不能捕未長成的小魚,不然就是違法行為了。但是鯨王想的並不是法律原因,他繼續幽幽地說︰「這麼大的海洋,它們還沒游夠,讓它們再享受一下童年吧,大概魚和人一樣,最先看到的世界都是最美的……」
洛蓮叫道︰「鯨王,你在說什麼?神神叨叨的!」
鯨王拿洛蓮捕的合格的魚分門別類,大部分拿去市場賣掉,小部分被鯨王把留下,洗干淨,晚上拿到沙灘上支起架子,生起小篝火。洛蓮忙追過去問︰「鯨王,你這又是干什麼?」
鯨王一邊生火一邊說︰「你來這兒這麼久了,我還沒給你做過烤魚吃。」
洛蓮一听,興高采烈幫著烤魚。一邊烤一邊胡說八道︰「以後要是做了野人,也不怕了!我又會捕魚,又會烤了吃。」
鯨王在一旁笑,烤好的魚都塞在她手里。這里的烤魚完全不加調料,又新鮮又原汁原味,烤得焦脆可口,洛蓮的家長雖然什麼吃的都能買到,但她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烤魚。
洛蓮又拿了一條銀白色的魚要放在火上烤,鯨王連忙搶過去︰「這條可不能烤!」
洛蓮莫名其妙地看他,他用刀子割下一片生魚肉,直接遞給洛蓮︰「這個要這樣吃,給,你嘗嘗!」
洛蓮簡直目瞪口呆,她可從來沒吃過生的肉啊!她內心忐忑地接過來,左瞧右瞧,半天才下定決心放進嘴里,上下兩排牙和唇舌咬下去,生的魚肉完全是另一種口味,柔軟而有彈性。
鯨王看洛蓮吃下去了,笑問︰「怎麼樣?」
洛蓮還是怪怪的表情︰「感覺……感覺越來越像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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