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蘿歌沒談過戀愛，以往她只在話本子上看到轟轟烈烈的愛情。睍蓴璩曉
不過在她連續翻了一整夜的話本子後，望著地上那堆小山，她微微眯起美眸，扭頭問妖精界的侍女︰「你覺得現實中有話本子的愛情嗎？」
比如她和沙的感情也像話本子里一樣生離死別，可歌可泣。
最好來個喜劇結尾。
那妖精界的侍女想了想，猶豫道燁。
「沒有多少罷，這年頭感情格外稀罕，要說小的也就見過當年妖皇與公主殿下的皇娘之間的感情。」
且是個悲劇。
侍女把最後那句話咽了下去渦。
花蘿歌顯然也很滿意她的回答，她拍掉身上一堆話本子，走到窗子邊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五更天了，天際蒙蒙發亮。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她問︰「沙昨夜又在大殿里通宵看奏折嗎？」
那侍女點了點頭。
花蘿歌沉吟了會，道︰「把我藏私的小吃食都拿來，送到大殿里，記得派個侍衛隨時給他換一壺熱茶。」侍衛比較保險。
這樣才不會發生沙遇到母的，然後兩人一見鐘情沙就被拐跑了之類的事件。
她這樣想，十分滿意。
果然她和沙還是適合現在這樣細水長流的發展。
侍女嘴角抽了抽，用一種委婉的語氣道︰「公主殿下為什麼不自己去呢，侍衛哪里比得上溫香軟玉在懷。」
花蘿歌听罷很高興，到嘴的贊同剛要月兌口而出，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她怒了，嘴撅得老高，不悅道︰「這種掉架子的事怎麼可以做！」
侍女嘴角一抽，就看到她走來走去，嘴里愣是口是心非道。
「我是個矜持的人，你要重新定義我，況且我也不想去見他啊，又不是耐不住的小孩子了。」
那您反復伸出去殿外又猶豫著收回來的腳是在做什麼？！
妖精界的侍女垂下頭，肩頭直顫。
花蘿歌看到她偷笑，登時美眸惱怒地眯起，也只是哼了一聲就拉起裙角蹬蹬蹬地跑出去了，無疑是往大殿的地方跑去的。
在那以後，那個妖精界侍女真的重新定義了一次他們的公主殿下︰這廝屬性傲嬌。
一眨眼他們就在一起了，十分神奇的感覺。
花蘿歌某日下午閑來無事估算了下，才猛然發覺她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再像往常一樣到附近的佛堂了。
這種心情有點像是告別舊愛，讓她頗有些傷感。
然而，傷感過後她開始每日在大殿里等沙批閱好奏折，在他發現她的困倦後，攬著她的腰讓她在他懷里小睡時。
她也不排斥，只是勾著他脖子湊上前親吻他，然而每次在她心安理得要睡覺的時候。
他手里的筆都會被放下，輕笑著反吻回她。
在某一種程度上，沙是寵愛她的。
當花蘿歌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嚴肅地問他︰「沙，你不會是把我當親人一樣愛了罷？」
他轉動著筆，聞言挑眉︰「你怎麼會想到還有這種高端的感情？」
花蘿歌一本正經︰「話本子里有很多這樣的，親情被誤認為感情，最後發生一系列悲劇……不對，沙我們要好好談談。」
這個時候他就會模模她的腦袋，語氣也是十分認真︰「公主殿下，這是不可能的，我沒有你這樣話嘮的親人……」
他欲言又止地沒有說後面更多的話，但是花蘿歌已經懂了。
她瞪了他一眼，憤憤地把手里的詩經扭成一團︰「我知道了，你真是個最不溫柔體貼的情人。」
好日子總是很快就過去的。
在很久以後，花蘿歌發現她懂了一件事，她太不成熟，這樣的她不適合跟沙在一起。
雖然他們的戀情從沒有特意說，但也沒有隱瞞。
所以愛錦知道是花蘿歌早就想到的。
但是她從沒覺得這和她有什麼關聯，沙娶她為妻是因為一些事保護她，這個自小她就比任何人都清楚。
皇爹曾經對她說︰「愛錦這人其實很好，但是沙對她不會有感情。」
那個時候還小的她問︰「為什麼？」
「感情這回事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日久生情，活在這世上，就是為了遇到那個讓你終其一生都放不下的人，愛錦不是沙那個人，他們再湊合都不可能圓滿。」
那時候的她懵懵懂懂。
現如今的她也許還不懂什麼是愛，但是她知道她喜歡沙，很喜歡。
她從來不是一個好人，她喜歡的除非髒了，不然她永遠都不會放手。
這是美男師父教給她的第一堂課。
令狐濤曾說。
「你要的，只能自己奪，就算拿在手里再燙手，只要你不肯放就別忍著，除非有一天你不要了。」
所以當她在寢殿里看到愛錦時，花蘿歌道︰「你只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那時候花蘿歌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看到愛錦眯起的美眸閃了閃，紅唇微勾，她似乎是有些難過，很快又似笑非笑地道︰「他和你說過？」
她並不介意她點頭或搖頭，只是輕啜了口清茶，笑睨著她。
「我和他結為夫妻有數萬年的歲月了，我們再如何，但也已經算是對夫妻了，公主殿下您如今是要……搶我夫君？」
花蘿歌一愣，美眸里有些迷茫。
跟她搶沙嗎？
他們明明只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啊，她和沙在一起就算是搶她夫君了嗎。
她抿嘴道︰「他不是你夫君，沒有感情怎麼算是夫妻，他又不愛你。」
愛錦放下手里的茶杯，美眸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一字一頓道︰「你說的對，他不愛我，可我卻是他的女人，也是他的妻子，將來我還會為他生兒育女。
你呢，公主殿下你想和他在一起，你想過妖精界會怎麼說你嗎？
他們會說，你這個被寵壞的壞孩子不知廉恥，他們還說妖皇生前沒教育好你，才讓你破壞我們的感情，插足一對夫妻的生活。
你會被唾棄，你也會連累沙。」
攥緊了手，花蘿歌微微抿緊了殷紅的嘴角，硬聲道︰「可我喜歡他！」
她倔 地看向她，美眸里有了怒意，「不許你再說他是你的，我也會成為他的女人，不過是被別人罵而已，我本來也沒有被人夸過，就算我和他在一起了又怎麼樣，我喜歡他，憑什麼要說我搶你夫君，他明明當初是憐憫……」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花蘿歌愣住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剛才愛錦打了她一耳光。
她看向她。
愛錦似乎被激怒了，美眸冰冷得讓人有些發寒，她說︰「閉嘴。」
「你……」花蘿歌模了模臉，剛想發怒卻再觸及到她美眸里的刺痛時，止住了聲，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她微微低垂下美眸，似乎在想什麼。
愛錦冷笑了一聲︰「公主殿下，您就執迷不悟地繼續你的喜歡罷，要不了多久你就會受不了。」她背對著她，美眸里閃現出諷刺的冷漠。
「你以為你們能長久嗎？
你不是我，你會受不了他為了妖精界的逢場作戲，你會受不了他的身邊有那麼多的人，每一個人都要和你搶，像您這樣被寵壞的孩子，忍受得了嗎。
他那樣顧大局的人，和你不一樣，一身任性不成熟的你竟說了喜歡，你的喜歡能給他什麼，讓他為你做牛做馬？」
花蘿歌想，她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尤其是在她最後一句話落下時，她突然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濺了她一臉的茶。
那茶很燙，愛錦卻不躲。
她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美眸里帶著嘲諷的笑意。
然後。
在妖精界幾個侍女走進來時的異樣眼神中，花蘿歌知道，在所有人眼里，她真的成了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那幾個侍女快速看了兩人一眼，最後恭聲站在愛錦面前︰「夫人，沙大人說今夜要忙公務，您先回去休息罷。」
愛錦的身影消失後，花蘿歌還僵硬地站在原地。
她盯著自己的腳尖，許久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了，小聲道︰「你們是不是看不起我。」
那幾個侍女聞言面面相覷，一個上前想說些什麼︰「公主殿下，您……」那侍女說到一半，有些不敢看她，卻還是低聲道。
「沙大人和愛錦夫人的確成婚數十萬年了，您這樣有些不道德。」
花蘿歌猛地抬起頭看她，眼眶微微泛紅。
那侍女心一緊，卻見她死死扣住了一旁的案幾，然後跌坐在凳子上。
「我難道不能喜歡他嗎……」
幾個侍女唏噓了聲，低頭不出聲了。
花蘿歌鼻頭發酸起來。
她揪起一本詩經，卻怎麼也看不清一個字，美眸里溫熱的液體就像是要奪眶而出了，一滴，又一滴地砸下來，模糊了詩經上的字。
她很怕，所有人都說他和愛錦是夫妻，她很怕，所有人都覺得她的喜歡是不要臉皮，她也很怕，哪天沙不要她了，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沒有了皇爹，她沒有了美男師父，她沒有了蕉千舞，只剩下他了。
也只有他了……
明明第二次，那麼想要和一個人在一起。
************
花蘿歌今日的心情不太好，沙發現了。
在他給她蓋上被子後，花蘿歌還是一聲不吭，只是拉住了他的袖子。
沙看了她一眼，唇角染上笑意，在床榻側坐下哄她入睡。
「沙。」
她突然叫他。
沙靜靜地看向她，正好撞進那雙灼灼的美眸里。
她看了他好半天，在他伸出手要模模她腦袋的時候，她攥著他袖子的手突然收緊，半撐起身親吻他。
這個吻莽撞得委實談不上技巧，只有濃濃的捍衛意味。
沙一愣，像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安，伸出手安撫般撫摩著她的長發，一下又一下。
他的聲音低沉︰「怎麼了。」
「你不要再模我頭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花蘿歌抿緊嘴，美眸里滿是不悅。
「你不是小孩子為什麼還藏私那麼多小吃食，我明明記得禁了你殿里的垃圾吃食，你怎麼還饞心不死，這不是小孩子是什麼？」
沙微微眯起了眼，殷紅的唇角微微揚起笑意，語氣卻是慢悠悠的。
花蘿歌惱了，狠狠攥了他的袖子，早知道前幾日不要把藏私的吃食給他送殿里了。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不要回去和她睡覺。」
花蘿歌蹭了蹭他的胸膛，美眸里快速劃過不安，又很快消失。
她硬聲道，「沙，你以後跟我睡在一個寢殿里好不好，我明天就和別人說你是我的妖夫婿。
我不喜歡別人頂著你妻子的頭餃，你休了她，我們在妖精界舉行大婚罷……好不好？」
她咬了咬牙，最後幾個字落下後有些不確定。
她思想著，要是他敢說出一句那樣對不住愛錦的話，那她一定把他趕出她的寢殿，再也不讓他進來了。
他撫摩著她腦袋的手滯了滯，良久只是嘆息了一聲︰「為什麼不安？」
「……」
花蘿歌張了張嘴，後來愣是沒有吭聲。
看她不說話，沙也不逼她，只是伸手順著她的長發。
他的聲音溫和了下來︰「不想說就算了……公主殿下，現在妖精界還有些人心不穩，我們的事暫時不能說。」
花蘿歌沉默了一會，突然道。
「蘿歌，我叫花蘿歌。」
他微怔，在看到她美眸里浮起的暴怒後，低低地笑了︰「好的，我懂了，花蘿歌。」
這一次，花蘿歌咧嘴笑了。
她重重點頭，美眸微微彎起，勾著他的脖子笑得眼都眯了︰「嗯。」
「沙，你喜歡我嗎？」
「你猜。」
「那你以後肯當爺爺嗎？」
動作微頓，他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
年幼的她氣鼓鼓地咬著冰糖葫蘆，邊對他說︰「以後你孫子是不會喜歡你這種爺爺的！」
從記憶里回過神來。
他輕笑了一聲︰「若是你喜歡孩子，那等你再大一些就生罷，如果你不怕痛的話。」
花蘿歌的臉頓時變了顏色，她撇了撇嘴，低喃了一聲︰「……生孩子真討厭。」
*********
沙有個妹妹叫喵桃蒂。
花蘿歌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才五百歲。
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孩童狀態，就已經時常和她吵得臉紅脖子粗了，原因就是因為那時沙給她教書，喵桃蒂見了非說他們有奸情。
那時候五百歲的花蘿歌想，喵桃蒂這麼大個人比她還幼稚。
但是這次喵桃蒂來。
花蘿歌突然不像往常一樣對她冷嘲熱諷了。
彼時，喵桃蒂剛進來殿里就發現了她似乎有些緊張，甚至把茶杯打翻了。
眯了眯美眸，她陰陽怪氣道︰「你莫不是什麼時候陰了我一把罷？」
還這麼緊張的樣子。
以往她突然來花蘿歌也只會氣得跳腳，不到一會就跟她掐在一起。
花蘿歌听到她的話後一愣，然後收回剛才緊張兮兮的樣子。
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後，她撇嘴道︰「沒有，我只是很討厭你來，你一來就會鬧得我不得安寧。」
喵桃蒂冷笑了一聲，喝起了桌上的茶，隨口問道︰「哥哥呢？」
花蘿歌飛快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別扭道︰「還在批奏折。」
听到她的話後，喵桃蒂有些微愣，反復打量了她好一會，越發覺得怪異。
換做往常花蘿歌不是該早和她掐起來了，她們之間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在吵架時的撒潑，她這樣一來倒真有些不習慣。
蹙了蹙眉後，喵桃蒂收起視線，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你自己的事怎麼一直推給別人。」
她哼唧了一聲，快速地啃完一個鴨脖子後，花蘿歌擦了擦手又喝了口茶，才認真道︰「沙是個好人。」
喵桃蒂頓時被她氣笑了。
好人就要給她當牛做馬了，分明是自己懶得緊。
還不待她想要反駁回去，一道身影就出現在了殿里，顯然不是來找她們的。
看到喵桃蒂，愛錦也只是停了腳步，微微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喵桃蒂輕啜著茶，懶得掀起美眸看她。
直到愛錦走進大殿里，她才壓低了聲音︰「真討厭。」
花蘿歌對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並不覺得驚訝，從第一次來妖精界到如今，喵桃蒂的眼楮都是翹到天上去的，除了沙就沒對誰有過好臉色。
但是此時此刻。
花蘿歌還是跟著她點頭，望著愛錦進去的大殿，微微皺眉︰「我也討厭她……」
她進去那麼久不知道和沙在做什麼？
就在花蘿歌糾結的時候。
喵桃蒂看了眼她坐不安穩的樣子，再瞥了一眼緊閉的大殿，像是發現了什麼。
她冷笑道︰「雖然你們兩人我誰都不喜歡，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哥哥是有妻子的，你想被口水沫唾棄死嗎？」
聞言，花蘿歌美眸閃了閃，卻是更快地抿嘴道︰「我也可以當他妻子啊。」
喵桃蒂笑了，犀利的美眸微微眯起。
她低頭吹著茶盞里的葉沫子，話里滿是嘲笑︰「那你去搶個給我看看，嘴巴上說有什麼用，你有種現在就讓哥哥休妻娶了你。」
花蘿歌瞪了她一眼，手里的茶杯都快被她捏碎了。
她快速起身，身後喵桃蒂懶洋洋道︰「反正我覺得哥哥跟她在一起好過跟你。」
腳步停住，花蘿歌轉頭看她，皺眉道︰「為什麼？」
「你不覺得哥哥跟你在一起就像是一個父親，你就是那任性又愛惹禍的小孩子，只會給他添麻煩。」喵桃蒂說這句話的時候，美眸里劃過不知名的光芒，似乎是在感傷什麼。
她啜著茶喃喃道。
「以前我小時候哥哥就是那樣照顧我的，我不討父皇喜愛，母妃又早逝，生病了也只有他管我……」
說到這里，她的臉色突然變了，美眸惱火地瞪向她，連連擺手︰「你怎麼還不走！」
花蘿歌︰「……」
想了想，她突然扭頭道，「要不以後你生病我也照顧你？」
喵桃蒂沒有吱聲，低垂的美眸看不清神色，半響她才摩挲著茶杯︰「不稀罕。」
撇撇嘴，花蘿歌也只是哦了一聲︰「那你照顧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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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蘿歌走進大殿里的時候，里頭只有他們兩個人。
從她的方向看，剛好看到愛錦站在他身旁磨墨，明明沒有說話，看起來卻是分外的默契。
她發呆了好一會，突然想。
難怪妖精界里總有人說他們是模範夫妻，長得好看又認識了數十萬年，要是她沒有插一腳進去，沙以後會不會喜歡愛錦……
思緒只到了這里，花蘿歌再看了他們一眼，怎麼看還是怎麼賞心悅目，她登時心一堵，轉身就要往外走。
「公主殿下。」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花蘿歌轉身就撞進一雙平靜的黑眸，他微微蹙眉，「怎麼進來就要走了，餓了沒有？先去外殿等我一會，公務還剩下一些沒批。」
花蘿歌撇嘴，看了一眼那頭淡漠地磨著墨的愛錦一眼，嗯了一聲就要出去。
果然，她和她對盤不了。
沙模她腦袋的手落空，望著她的背影，他失笑道︰「又發什麼脾氣，小屁孩。」
明明是斥責的話語卻帶著一抹無法忽視的寵溺，愛錦磨著墨的手微滯，美眸里的神色深了深，她沒吭聲。
回頭的時候，他對愛錦道︰「對了，剛剛你要跟我說什麼事？」
愛錦微微抬起美眸︰「今日是我的生辰，我做了一桌子的晚膳打算叫你過去一起用。」
沙的腳步微頓，一雙妖媚的黑眸微微眯起，他蹙眉道︰「抱歉，今晚回來還有一堆事務要做，一起用膳的事下次罷。」
愛錦點了點頭，垂下美眸的時候手攥緊了。
踏出大殿的時候，她突然回頭道︰「你有時候也該讓她學會做主了，你不能一輩子幫她管妖精界。」
沙抬頭，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
沉吟了一會，他才道︰「再讓她多玩一陣子罷，往後再讓她擔起責任，現在她還玩性太重，不見得會認真看這些奏折。」
話音落下，他又低頭批起奏折來，沒有再看她一眼。
愛錦沒有說話了，靜靜地看了一眼他有些疲倦的俊顏，搖頭笑笑。
「那麼，你就祈禱她有一天長志氣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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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桃蒂這次在妖精界里停留了兩日。
她離開妖精界的那天，花蘿歌的心情很好，她拉著她的手，美眸微微笑彎了起來︰「回去之後在你父皇面前幫我說幾句好听話可以不？」
喵桃蒂輕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要想著討好我父皇了，他都把哥哥驅逐了還管的了你們嗎。」
花蘿歌想了想，覺得她說的十分有道理。
她點了點頭，然後道︰「你下次來要是叫我嫂嫂我一定給你包個大禮包。」
說這句話的時候，花蘿歌看了眼不遠處的沙。
他正和喵桃蒂帶來的仙兵說著什麼，察覺到她的視線，他抬起頭，微微一愣之後一雙妖媚的黑眸微微眯起，唇角揚起了笑意。
喵桃蒂看到這幅場景，莫名覺得心里有些發酸。
尤其是想到她的哥哥都沒有對她這樣寵溺地笑過，再看一眼笑成一朵花的花蘿歌。
她恨恨道︰「你有種就當來給我看看，你不是要當我嫂嫂嗎，哥哥怎麼還沒有為你休妻呢，妖精界里一把人知道你們在一起了嗎？」
花蘿歌的笑臉頓時萎了，張嘴欲反駁什麼，卻又想起無話可說。
撇撇嘴，她還是認真道︰「其實我以前不大喜歡你，你和我打架還總是撓花我臉。
那時候我其實很羨慕醋勁那麼大的你對愛錦只是冷著臉，而不是像對我一樣追著打，不過現在我覺得，我很高興你總是目中無人。
要是你當初就和愛錦關系好的話，我的小心靈一定會受到嚴重的創傷。」
對于她一番由衷的話。
喵桃蒂只是掀了掀眼皮︰「不好意思，花蘿歌我想你誤解我了，在我眼里你們兩個都不適合哥哥，還有，我很討厭你。」
花蘿歌點頭︰「我也是的，但是現在我有些喜歡你，我思想這一定是愛屋及烏了，不過我怕我們在一起會打架，喵桃蒂不然我們打個商量，你以後少來妖精界一點好不？」
喵桃蒂的腳步一頓，立刻抬起美眸瞪她。
花蘿歌還想說什麼的動作就止住了，她瑟縮了下，有些心虛地咕噥道。
「那就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