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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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顏在種花時,不經意悟出花重之道,到了星的境界。
這樣機緣巧合的事情可是不能經常發生,詡墨和千萬只能看著眼饞。
北方幫派講究一個「修」字,南方則有一個「悟」字。北方以修為悟,南面以悟為修。這是言九告訴詡墨的,而言九說,這又是一個前輩告訴他的。
言九當時喝著小酒,敲打著折扇,一點沒有為人師表的樣子,口中說道,無非兩字。修和悟,這靈氣之路,非但要有勤奮,也要有機緣。
悟到了星的境界,無顏的氣質也不一樣了。無顏靜靜立著,愈加的俊美,愈加的有味道。這便是婉菱花的評價。
從魄到星,未用一年。無顏不是天才,但卻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得以悟境。
在瀑布邊休整了兩天,無顏一直靜坐吐息,最終穩定在星的境界里。
超然如靈,仰觀星辰。這是無顏自己的感受。
詡墨和千萬依舊很是眼饞。兩天的修行,詡墨倒是感覺渾身清爽了不少,原來是許久未洗澡的緣故。其余沒什麼變化,若是天氣不好,興許能得到些風寒。
大冥猿曰,慢工出細活。
第三日,無顏吐息完畢,算了算年關將近,沒想到這新年要在雨林中渡過,惜晨叫嚷著要趕路,走出雨林,好到一個鎮子中過年。惜晨卻是第一次在宮外過年,可不想年夜陪伴著冷風殘月魔獸糞便。
于是,眾人啟程,也加快了些腳步。
………………
過了那瀑布,深入雨林,便是到了那老林中去。老林中的樹木更加茂密,這便是難見陽光的征兆。老林中路越加難走,根本就無路可言。好在有哥舒千萬這個盡責的向導,還有他的兩只甲背魔豬在前面開路,生生開闢出了一條道路。
行路之中,時而千百條藤條垂下,兩側又是幾人般粗細的古樹,腳下腐枝落葉泥濘一般,還有不時傳來魔獸的叫聲。
突然,千萬招手示意詡墨和無顏停下。
「為何停下?」詡墨忙向前問道。
千萬也不回答,踩著腐木殘枝走向旁邊一棵大樹。大樹的樹干滿是厚重的樹皮,若長滿了皺紋般的老者。在這老樹的樹干上,赫然是三道深深的抓痕,抓痕很深,露出了樹干中的白色。
四下一片安靜,只有千萬摩挲樹干沙沙的聲音,一時間有些恐怖。
「我或許猜到了,有人從這條路上走過……」無顏抱著胳膊靜靜地說道。
千萬看了看周圍,俯身蹲下,在一邊的石頭旁,發現了一坨魔獸糞便,糞便上,是半個鞋印。
「這條路我走了幾百回,今日卻有莫名的蹊蹺,雖然只是感覺,但現在看來感覺是對的。果然有人先咱們之前來過這一片地方……」千萬也不嫌糞便,用手指輕滑了一下糞便,又說道︰「這不是我們這里的鞋印……」
詡墨看著表情有些凝重凝重的千萬和無顏,上來打趣道︰「這鞋印說不定是前一個商團留下的,樹上的痕跡也是魔獸所謂。」
詡墨欲上前拍拍千萬的肩膀以示安慰,伸出的手突然僵在了空中。詡墨望著那鞋印,有些吃驚︰「這是華夏國北地靴子的印,我卻有八年未見!」
「為何會出現北地的靴子,此時尚不明朗,還是小心些好。」無顏道。
千萬竟將那糞便一小塊送入口中,細細品嘗。這一舉動,無疑是讓無顏不能接受,厭惡地挪到了一邊。
千萬卻不以為然,眉頭緊皺︰「這糞便是昨夜所產,顯然那人沒有走遠……」千萬突然抬起頭,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仔細模著旁邊的一片葉子,瞳孔驟然一緊。
千萬如一只獵豹,飛速射向旁邊的一叢灌木旁。詡墨,無顏見狀,也急忙跟了上去。
千萬猛然撥開灌木,一只牛形魔獸的尸體躺在灌木中。
「是墨足牛!可是魄等級的魔獸……」千萬驚呼,那墨足牛的尸體上,赫然是三道深可見骨的抓痕,與那老樹樹干上的抓痕一模一樣。
「小心!」無顏一聲驚呼,一瞬間從背後抽出鐵傘。
詡墨和千萬忙回頭時,便感到空中三道黑芒射來。
無顏撐開鐵傘,並著綠色的靈氣,急忙迎了上去。
三道鐵器撞擊的清脆響聲,無顏收傘看去。遠方的樹上,一道詭異的黑影匆匆逃逸,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那人境界沒有我高,我去追那三人!」無顏負傘欲上,卻被千萬拽下。
「老林地形復雜,莫要窮追,還是先等其他人來吧……」千萬道。
詡墨,無顏,千萬三人,便是先頭探路部隊,不一會兒,兩只甲背魔豬拉著竹車而來,婉菱花和惜晨同小辭坐在車上不知說些什麼。而大冥猿,亦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走著。
看著詡墨三人謹慎的表情,大冥猿和婉菱花已經感到事情的蹊蹺,忙圍攏過來。千萬自然將先前的疑惑和遇襲的經歷說了一番。婉菱花喝退幾人,從地上小心拾起那黑影射來的三把暗器。暗器是三柄鐵質飛刀,做工甚是奇特。
婉菱花手中黑色靈氣懸起,將那三把飛刀悉數包裹,飛刀之中竟滲出幾滴墨綠色的液滴。婉菱花隨手一揮,那幾滴墨綠滴在旁邊的草坪上,草坪竟是迅速腐壞掉了。這讓詡墨等人心悸不已。
「這便是江湖上的經驗,亦是靈氣世界的經驗。你們若是手踫那飛刀,不見血則已,一見血便是如同那草。」婉菱花輕輕說道。
詡墨,無顏,千萬三人看了看自己的手,點了點頭。
無顏說道︰「這暗器射來,是帶著靈氣的……」
婉菱花這才將飛刀給眾人傳閱,眾人看看飛刀,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無顏又道︰「這人暗中下手,孤身而來,必是先頭部隊。後面還有更多的等待著我們……只是,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婉菱花卻是一笑,輕輕說道︰「既然是靈力者,這便好辦……」
婉菱花盤膝而坐,將那靈識蔓延開來。婉菱花精于內修,這靈識竟詭異的無法察覺,眼下也只有大冥猿這樣的高手,能預知一二。
半晌,婉菱花睜開眼楮,說道︰「前方十里路程,三個黑衣人,都是魂境界的,不足為慮,此外並無他人。詡墨你們三人速去追殺,正是鍛煉你們的好時機……」
「千萬善于追蹤,詡墨亦是亂戰好手,我們三人正是合適……」無顏點頭應道。
詡墨握著拳頭,骨關節嘎嘎作響︰「兄弟們,我早已經沸騰了!」
三人對婉菱花和大冥猿點頭會意,便如三道疾風,掠入林子深處。
三人走後,大冥猿忽然動身,亦消失在林中。
「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婉菱花微笑著,坐上竹車,和惜晨小辭一起,慢吞吞地前行。
………………
雨林之中,一片安靜,三個黑衣人成以三角形狀不急不緩地前行。三人都是蒙面,只露著一對冰冷狠辣的眸子。三人的右手上,各是一只三峰大爪,觸目驚心。三人行走,似乎在交談著什麼,腳踏在枯枝腐葉上,卻沒有一絲聲響,顯然是輕功高手。
突然,听到身後樹葉一聲響動,那後面的一個黑衣人猛然回身,一把飛刀飛射向那參天之樹。飛刀落在樹的枝干上,驚起一片飛鳥。飛鳥尖銳的鳴叫聲,在空蕩的雨林中回響。
「喂,你太謹慎了……」為首的黑衣人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黑衣人用嘶啞的聲音說道︰「確定那家伙便是鐘庸的佷子,也是九年前放跑的那小子……」
為首的說道︰「此番有些棘手,派了我們三個靈力者來。先前交鋒,發現那小子實力在我等之上,只可智取,不可強攻。」
三個黑衣人議論之際,听得前面樹叢中傳來一陣聲音。
「陰謀詭計不及你們,但強攻小爺還能一戰。」
三個黑衣人各持兵刃在手,循聲望去,前方樹叢中走出一位少年,少年一襲黑衣分外清冽,緩步出來悄無聲息,若再蒙一面,也是一塊殺手的料子。
「你們听命于誰,又為何而來?」詡墨裝作行家一般,上來便氣勢洶洶地盤問道。話說出口,覺得那黑衣人也不可能告訴自己,便無趣地扭了扭脖子。
「恐有埋伏,攻擊陣型,殺過去……」為首黑衣人沉聲說道。
三名黑衣人十分默契,以那三角陣型,各橫利爪,清一色的火之靈力蔓延而出。三名黑衣人眼神交匯,便朝著詡墨沖殺而來。
詡墨見三人沖來,也不施展出鎖鏈,在胸前結了一個手印。
不動明王——獨鈷!
一道黃色靈氣的鎖鏈橫空而出,旋帶這空氣的嘶鳴,射向那三名黑衣人。
黑衣人知道那鎖鏈來者不善,不敢硬接,突然分散開隊形,留開一道縫隙讓那鎖鏈穿過。一名黑衣人躲閃不及,左臂被那飛馳的鎖鏈劃到,一聲脆響,那鎖鏈竟將黑衣人一整條左臂帶下,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肩膀。
黑衣人訓練有素,也是狠角色,不顧自己的左臂,硬是又恢復了隊形。
鎖鏈落地,砸開一個大坑。
三名黑衣人,三柄利爪抓向詡墨,三柄利爪各是三個不同的方向,十分刁鑽。一柄割頭,一柄刺胸,一柄砍背。三個魂境界的殺手,就是憑借著這天衣無縫的配合,收割了那魄境界墨足牛的性命。
突然間,那左臂斷去的黑衣人面色一僵,眼前的詡墨竟不顧面前的兩把利刃,轉過身來,手中出現的是剛才射出的那道鎖鏈。
不過,黑衣人的疑惑,馬上有了答案。樹叢中,一把鐵傘,一柄長矛,雙雙接住了斬向詡墨的利爪。
這也是斷臂人眼中最後的畫面,一根細細的鐵鏈,不知何時,扎入了自己的眉心。
無顏鐵傘不展,手指輕劃過黑衣人的額頭,額頭上便長出一片花海。
千萬那邊的戰斗稍顯費力,最後祭出的骰子穿透了黑衣人的胸膛。千萬捧著自己斷掉的長矛,有些無奈。
三人有了前車之鑒,也不敢私自看那尸體,只好等著婉菱花她們。
不一會,那甲背魔豬拉著竹車出現。婉菱花自去檢查那三人的尸首,三人身上盡是些毒藥暗器之物,至于身份卻不清楚。
婉菱花仔細端詳著三人身上的榔頭鐵飾,突然听到惜晨吃驚的聲音。
「千……千狼」
惜晨捂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