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鬼策 第六十九夜 那個痴 這歌痴

作者 ︰ 月狐冥兒

更新時間︰2013-09-19

詡墨獨自臨江而立,幾百年前,江邊有個痴,一坐便是三年。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三年後起身,一劍斬斷江水。幾百年後,有一個立志成為痴的少年,痴迷于靈氣,痴迷于修行,立在這里,一動不動。

詡墨將嵐之靈氣附在腿上,催發那疾行之法,瞬間,詡墨若一道清風迅速掠過草地,優雅地撞在了一棵樹上。

詡墨捂著發痛的鼻子,想想可惡的無顏,晨兒,千萬三人,這幾日早已經掌握了那疾之法,甚至可以將靈氣附在馬蹄上,速度提升的飛快。只是自己能將靈氣附上,又可以催發疾之法,卻不能很好地掌握方向,想必這就是修行靈器的缺點。

此時此刻,那軒轅來前輩定是在客棧里睡大覺,那晨兒和無顏,千萬小辭,不知在潭州城何處消遣游玩。詡墨心中道,正好清靜,正好修行。

詡墨的目光正好落在流淌的江水上,那般平靜,那般流暢,將詡墨看得痴傻了。詡墨靜靜看著江水,沉默片刻,忽然起身,袖間飛出一道小臂般粗細的鎖鏈,鎖鏈之上,黑色靈氣燃燒,每一鏈掃出,都是一道死亡般的殺意。鏈如飛龍,絞殺萬物。

詡墨舞到深處,又一道鎖鏈飛舞而出,鎖鏈之上寒刃閃爍,寒刃之上青色嵐靈氣飛舞,百步飛刃,若青色之靈蛇,蜿蜒詭異,輕飄騰舞。一青一黑,交錯盤旋。

又一道鎖鏈飛出,鎖鏈上黃色靈氣閃爍,鎖鏈一端一頂圓盾,在詡墨周身舞出一道牆,一道防御之牆。第四道小鎖鏈飛出,指尖若隱若現,藏在三道鎖鏈之中,暗中蟄伏,等候殺機。最後一道黃色鎖鏈飛出,便是詡墨那陣法鎖鏈,鎖鏈離手,宛如游龍在詡墨周身盤旋,自是那鎖靈之陣。五道為輪,今夕輪舞。

五道鐵鎖鏈,像是一個圓,最終輪回,像是一個小小的世界,落英紛飛,青草亂舞,驚煞了江邊垂楊柳。

詡墨一套鏈法舞畢,收起鎖鏈,緩緩地吐息著。

正在此時,江邊蕩來一葉竹筏。一個漁夫,頭戴斗笠遮住面容,一身粗布衣裳,在竹筏上弄蒿。那漁夫一邊撐船,一邊開口唱道︰

「任平生,多少事,看江水東流,又折煞多少英雄志。江舟弄蒿,上明日,悠然看天下,又有誰人知?」

那漁夫將竹筏停在岸邊,對著詡墨朗聲高喊︰「小兄弟,這鏈法舞得甚好!」

詡墨看著突然出現的漁夫,也還禮道︰「漁夫大哥,剛才唱的也是首好歌!可是大哥你所作?」詡墨雖是對詩詞歌賦一竅不通,但也可以听出那漁歌中的許多壯志豪情。

漁夫只是笑笑,又朗聲說道︰「這歌不是我所作,但卻已經在我家流傳了幾百年。」

「看來,大哥祖上,也有那豪情壯志的文人。」詡墨道。

漁夫又道︰「這歌不是我祖上所作,我祖輩便在這江邊生活。這首詞是那大名鼎鼎的靈力者,痴所作的。」

詡墨听聞這詞竟是痴所寫,心中盡是敬佩之情。想想自己,卻是自詡舞墨,不通文采。

詡墨突然笑道︰「大哥,可以為我講一些痴的故事嗎?」

漁夫聞言,立刻跳上岸來,徑直坐在詡墨的身旁,朗聲道︰「你這可問對人了,那痴昔日臨江悟道,卻和我祖上的一位結識,以兄弟相稱,自然我也知道了許多痴前輩的故事。小兄弟,快坐下,听我細細講述。」

詡墨也滿是興趣,在漁夫身旁坐下。

漁夫摘下斗笠,露出一副清秀的面龐,絲毫不像那捕魚之人,而像是個飽讀詩書的書生。看著一臉震驚的詡墨,那漁夫微笑著道︰「不要驚訝,肌膚面容乃是父母所生,這個確實改變不了。還是听一些痴前輩的故事,我是很樂意和別人一同分享的………」

「漁夫大哥,傳聞中痴前輩究竟是怎樣的人……」

漁夫笑道︰「說道這痴前輩,我卻不是說他仗劍天下,也不說他站在靈力世界的巔峰。其實,痴前輩是一個很隨性的人,據祖上流傳下的說法,那痴前輩便喜歡帶著斗笠,仗著劍,唱著歌走南闖北,仗劍天涯。」

「帶著斗笠,仗著劍,唱著快樂的歌!」詡墨聲音中滿是震驚。他仿佛看到,那被繩子牽扯著的一排排奴隸,還有那惡狠狠的鞭子。然後是那個頭戴斗笠的男人,仗著劍,唱著快樂的歌……

漁夫笑道︰「這歌快不快樂,我不知道。但是我唱的那首歌,卻是一首快樂的歌。」

詡墨微笑︰「我似乎見過那個痴前輩……」

漁夫道︰「小兄弟,休要說笑,那痴前輩早就退隱江湖,也早已經沒有了蹤跡。」

詡墨道︰「就當是我在說笑,那痴前輩又怎麼會為我這一個無名小卒拔劍呢?」

漁夫笑道︰「每一個無名小卒,都有肯能改變歷史,都有可能改變人生,每一個人都有一段自己不平凡的故事,更何況是無名小卒呢?」

詡墨道︰「這話卻像無顏所說的?」

漁夫道︰「那是誰?」

「我的一個朋友。」詡墨嘿嘿笑著,抬頭望向天空,天空是一片蔚藍。詡墨轉過頭道︰「漁夫大哥,你這說起話來,更像是一個文人了。」

漁夫笑笑︰「裝起來,便成了哲理了……」

詡墨道︰「不如叫我那首歌,我很想學。」

漁夫微笑,張口唱道︰「任平生,多少事,看江水東流,又折煞多少英雄志。江舟弄蒿,上明日,悠然看天下,又有誰人知?」

詡墨听聞,亦跟著唱起那歌。歌聲嘹亮,曲子流暢,朗朗上口,更是紓解了那些胸中的悶氣。一曲唱罷,詡墨心胸開闊了許多,滿臉微笑看著那奔騰的江水。

「多唱一些歌,心中便會開闊不少。這個唱了這麼些年,也理解了許多其中的意思,想必那痴前輩,不喜歡在世俗間沉浮,只喜歡安安靜靜,在修行之路上,唱著自己的歌,從不理會別人,那便是痴,一個強者之心。」漁夫感慨道。

「強者之心……」詡墨喃喃著。「這便是我的目標,我也會為之而奮斗。」

漁夫笑道︰「和小兄弟相談,心情也好了許多,不如明日再來一敘。我可以找來我家先人留下的書信遺筆。」

詡墨笑道︰「只是可惜,我們明天早上就要啟程北上,前往大漠之上歷練。」

漁夫道︰「大漠凶險,也正是歷練的好地方。如若不棄,明天便坐著我的竹筏渡江,再讓我送小兄弟一程。」

詡墨見漁夫豪爽,也不推辭︰「如此甚好!」

江岸邊,一黑衣少年,一山野漁夫,並排而坐,相談甚歡。

………………

………………

次日潭州江邊,楊柳青青為送別。

今日開始,詡墨四人,將北上西北大漠第一關,陽關。而小辭隨著軒轅老人,一同前往調養身體。至于北宮錘大叔,早已經先行一步,返回了杭州。從杭州開始,詡墨早已經見慣了別離,心中雖然不舍,但已經埋在心間。只是那千萬,依依不舍地拉著自己的妹妹,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生怕自己離開,小辭照顧不好自己。

軒轅老人看著日頭,笑道︰「這時候不早了,你們四人便準備啟程吧。千萬你卻放心,小辭我一定會照顧好的。」

小辭亦是勸慰自己的哥哥和惜晨︰「此番和老前輩修行,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努力調養好身體,在京城等著哥哥你們。」

無顏道︰「詡墨,你說找那渡江之船,在何處?」

詡墨瞭望江邊,見一只竹筏順水而來。竹筏上,端坐一人,面容清秀,衣冠端正,手執羽扇,輕輕扇動。正是那日的漁夫大哥。

「漁夫大哥,你怎麼?!」詡墨驚呼道。

那青年搖扇微笑,竹筏穩穩停在江邊。青年起身拱手道︰「我卻忘了介紹自己,在下復姓諸葛,名曰紅蓮。諸葛紅蓮,祖居潭州江邊,亦喜歡結交各地豪杰。」

「你小子不在組織里,卻跑來此地休閑……」軒轅老人走來,面帶笑意。

那諸葛紅蓮漁夫看到軒轅老人,肅然起敬,立即整理衣冠,恭敬說道︰「弟子諸葛紅蓮,拜見會長大人。」

這兩人一問一答,卻讓周圍幾人莫名其妙。

「原來,你們認識!」詡墨驚道。

軒轅老人微笑道︰「紅蓮,報上自己番號。」

紅蓮笑道︰「在下d4天堂中,第四部隊長,諸葛紅蓮。」

詡墨幾人聞言,滿是震驚,第一次見到組織中人,自然帶著幾分敬佩之意。

「諸葛兄,你卻裝作漁夫,騙的我好慘……」詡墨苦笑道。

諸葛紅蓮依舊是那爽朗的笑容︰「這位小兄弟,我卻是生在這江邊,也在此打漁,不過卻是我的喜好,今朝有緣,你們又和我們的頭相識,不如自報家門。」

「這個自然!」詡墨幾人,自然各報家門,已算相識。

諸葛紅蓮點頭笑道︰「詡墨,晨兒,千萬,額,公子記不起你的名字了……」

軒轅老人在一旁敲打著諸葛紅蓮的頭,說道︰「紅蓮小子,你撇下四部人馬,自己在這里捕魚,倒是清閑,不看看華夏國中形式!」

諸葛紅蓮陪笑道︰「會長,這面對龍梟霆的千狼,不是八部的事情,怎麼又輪到我了。再說了,我手無縛雞之力。」

看著面前一老一少相互埋怨,便是詡墨幾人第一次見到組織中的情景。看來,軒轅老人所說的民主,有些意思。一邊,千萬還在叮囑著小辭,不忍離去。

離別之時終會來臨,小辭和軒轅老人站在岸邊,揮手作別。大江之上,一個竹筏,橫渡大江。船上沒有艄公,只有一個衣冠端正的主人,悠閑搖著羽扇。竹筏下,是血紅顏色的靈氣,帶著竹筏,輕松渡江。

竹筏上,少年詡墨,痴于靈氣,愛于修行。一襲黑衣,五道鎖鏈。少年不帥,卻是英武陽光,心中有夢,便是下一個痴。自詡舞墨,不通文采。

少年無顏,粉雕玉砌,長發飄舞。少年身負鐵傘,不會忘記,京城中滅門之仇。一身花袍,左手種花,有種縱水,花開成海,花重為城。

少女名曰龍惜晨,朝中公主,清秀可愛,小任性,小刁蠻。腰間有劍,秦雷繞身。帝王之氣,有紫東來。時而犯傻,時而聰慧,惹人憐愛。

哥舒千萬,雨林之民。嗜賭如命,未嘗勝績。槍矛鋒利,弓箭有眼。兩枚飛骰,殺人無形。行走雨林,更要行走于世間。這一闖,便要闖蕩這大千靈力世界。

少年少女,整裝待發,大漠之上,雪山之中,鏖戰群狼,至此開始。

(塑靈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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