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21
大漠的風沙每日都有,今日卻是格外的大。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黃沙漫漫中,詡墨一行四人依稀看到那遠處的客棧,以及在風中飄舞的那面大幡。大漠第一家,便在眼前!
見到目的地,詡墨等人自然揚起馬鞭,向那大漠第一家行去。未及那客棧,便看見十幾個大漢相互攙扶著,還抬著幾人,哭爹喊娘般向著詡墨幾人來時的方向奔逃。
「喂,幾位大哥,為何要奔逃?」詡墨在呼嘯的風中大聲問道。誰知那些大漢只顧逃命,理也不理詡墨幾人,不一會便消失在風沙中。
「怎麼了,詡墨?」無顏策馬走到詡墨近前,小聲問道。
詡墨無奈道︰「一群瘋狂逃命的人,其中被抬的那人甚是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
「那幫人為什麼要逃?」無顏問道。
「誰知道呢?」詡墨道。
「莫不是前方有什麼魑魅魍魎?」無顏笑道。
詡墨眯起眼楮,看了看前方風沙中若隱若現的大幡,笑道︰「我便是冥王任命的魑魅魍魎將軍,有什麼好怕的。既然要完成軒轅老前輩交代的事,那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一闖。」
詡墨回頭看了看晨兒和千萬,兩個人的臉用頭巾蒙的嚴嚴實實,只露了兩只眼楮,活月兌月兌地像兩個樓蘭人。詡墨知道兩個人不願開口說話,便沖無顏點頭示意,自己縱馬向那大漠第一家奔去。無顏,惜晨,千萬三騎,亦是緊跟而上。
未及一頓飯的時間,詡墨四人早已來到那大漠第一家門前。兩層樓前是一個院子,四下用土牆壘砌,院中也有馬棚,水井,倉庫,盡是齊全。
詡墨四人翻身下馬,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有年代感的建築,心有已有感慨。此間,一個老頭從院中走出。
「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那老頭笑眯眯地迎上來,滿臉的皺紋中盡是沙礫。
「我們找人。」詡墨道。
「我們店沒有找人這項生意,諸位請回吧……「老人聞言,立刻板下了臉。
「我的這位朋友說笑呢,大爺莫要見怪。」無顏自帶和煦的笑容,走到老頭的身旁道︰「我們幾位要去那大漠深處,最近風沙甚大,我們想要在店中住幾日,只等風勢再小些。」
「既然是住店,那邊里邊請吧。」老頭又笑眯眯地接過四人手中的韁繩,拉著四匹馬整齊地走向馬棚。老頭高聲吆喝一聲︰「住店哩!」
無顏行至老頭聲旁,悄悄將一錠銀子塞入老人懷里,微笑道︰「這馬是南方馬,比較嬌貴,勞煩老人家多喂些好飼料。余下的錢算是為您打酒的錢。」
老頭接過銀子,滿面笑容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無顏拱手問道︰「不知您怎麼稱呼?」
老頭嘿嘿一笑,滿臉褶子︰「我姓洪,叫我洪老就行。」
無顏點頭行禮,便隨著詡墨幾人進入客棧中。
望著幾人的背影,洪老掂了掂手中的銀子,輕輕道︰「馬是好馬,只可惜這疾行之法,用的還不純熟。」
………………
「吱」客棧的大門打開,又卷進一陣沙塵。
白衣的大漢正在掃著地上破碎的酒碗,抬頭看了看風塵僕僕的四人,又默默地掃著地。
詡墨四人看著眼前的大漢,很是無語。這時,一個瘦小的跑堂迎來上來,面帶微笑︰「幾位客官請坐,不知要住幾間客房,現在是否要吃飯?」
「現在先上飯,要四間客房……」詡墨吩咐道。
詡墨四人圍坐一個方桌,惜晨和千萬這才將裹得嚴嚴實實的頭巾取下,大口呼吸著。
「憋死我了,什麼鬼天氣!」惜晨嘟囔著,又對著小伙計加了一句︰「記得備好洗腳水!」
「得 !」小伙計面帶笑容,為幾人倒好茶水,走向了後廚。
幾人這才打量這客棧的樣子,客棧共二樓,二樓盡是房間住宿,一樓大廳為吃飯之地。大廳之上,一塊明鏡高懸其上。上面五個燙金大字,大漠第一家。
幾人四下掃視,這才發現,不遠處的酒台上,一個紅裙少女悠然地在喝著酒,一碗一碗,沒有停歇。
詡墨四人竟是看呆了,千萬汗顏道︰「這姑娘好酒量啊。」
惜晨唯恐天下不亂地叫了聲好︰「姐姐好酒量!」
那少女轉過頭來,一副美貌容顏,伴著喝過酒後的兩霞紅暈,分外迷人。「咦?」少女微笑地打量著幾人,拿過一碗酒道︰「來,一起飲酒。」
詡墨見是好酒,心中也是豪情中生,接過少女遞來的酒,一飲而盡。
「好酒!」詡墨模了模嘴角,豪邁地看著少女,卻被惜晨擰住了耳朵。
這時,小二將菜端上,卻被無顏拉住︰「小二哥,這位姑娘是誰?」
「這位啊,是我們的少掌櫃。」小伙計說到此處,發現少女狠狠地盯著自己,小伙計連忙道了一聲前去上菜,便一溜煙跑進了後廚。
無顏看著眼前的少女,似乎有些異樣,便悄步走到詡墨身邊,耳語道︰「看此姑娘有些異樣,不知是否是那軒轅老人所說的第五個人?」
詡墨聞言,神情凌然,抱拳道︰「敢問姑娘,可認識那軒轅前輩?」
少女聞言,嫣然一笑︰「認識如何,不認識又如何?」少女端起一個酒碗,酒碗中滿是瓊漿,又微笑道︰「若是能和贏我,我便告訴你們……」
詡墨身後,千萬笑道︰「一個女女圭女圭喝什麼酒,我千萬縱橫酒場多年,雖然不敢說是酒中翹楚,但也是一員悍將。喝倒你,不在話下。」
無顏忙攔下千萬的嘴,拱手道︰「正好酒菜齊全,不如少掌櫃給個顏面,一起上桌邊吃邊飲。」
少女翻身而下酒台,紅裙蕩起一抹美麗的波瀾。少女緩步走到無顏身旁,自顧說道︰「我不喜歡聰明的男人,也不喜歡很會說話的男人。不過既然邀請,我也就不好推辭。」說完,少女徑直走向詡墨四人的桌子,坐在一條長凳上。
無顏只是笑笑︰「不知道少掌櫃名諱?」
「飲溪空……」少女的回答很干脆。
詡墨一旁道︰「既然少掌櫃給了面子,我們也便入席,一醉方休。」詡墨一番話極有江湖氣息,也正對了飲溪空的胃口。詡墨大步走到桌旁坐定,千萬亦緊跟其上。
惜晨經過無顏,對著無顏做了一個鬼臉,亦入席中。
無顏無奈,坐下之時,那千萬和飲溪空已經拼起了酒。
千萬一邊夸贊著酒菜美味,一邊和飲溪空豪飲,自是一副酒中豪杰的樣子。飲溪空也不吃飯菜,只是在那邊干飲,一碗一碗也絲毫不落下風。
無顏又到詡墨耳畔道︰「這女子甚是能喝,萬一千萬不行,你可要用一些手段了……」
詡墨點頭︰「這個明白!」
此時的詡墨和無顏,又仿佛在百花閣一般,江湖氣息十足。無顏更像是一個狗頭軍師,搖著折扇,也不知這四月北國有什麼炎熱的。到是惜晨心寬,絲毫不客氣地對著桌上風卷殘雲。
就在詡墨和無顏耳語之時,千萬和飲溪空對飲,七八小壇酒水已然見底。自稱酒中悍將的千萬,也是有八分醉意,口齒不清,酒碗不穩。又與飲溪空干了幾碗後,千萬開始拉著飲溪空大著舌頭哭訴自己年少不易,與妹妹一同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寄人籬下的,直是說的千萬兩眼發紅,淚如泉涌。
而那飲溪空,依舊是一副醉眼迷離的樣子,面色微紅,卻不見喝醉。飲溪空一邊听著千萬訴說,一邊唏噓不已,又一邊大口飲著酒。
「完了,千萬的頭陣先輸了……」詡墨一拍額頭,盡是無奈之色。
「為不用再喝了!」詡墨走到醉醺醺的千萬身旁,一拍千萬,千萬便順勢倒下。倒下前,不忘加上一句︰「溪空姑娘,不是我吹噓,我賭博未嘗敗績……」
詡墨,無顏,惜晨︰「…………」
飲溪空瞟了一眼詡墨,仿佛自言自語般︰「下一個難道是你?來一起喝吧……」
詡墨豪爽地坐在千萬之前的地方,與那飲溪空拼起酒來。詡墨也曾是綠林中人,喝得好酒量,一碗接著一碗,毫不含糊。不覺也有七八壇酒下肚,兩位酒徒拼酒,無顏和惜晨看得直咋舌。
詡墨已是有幾分醉意,無顏急忙湊過去,小聲道︰「快用靈氣逼酒……」
詡墨突然正色道︰「我堂堂正義之士,豈會耍手段?」說完,詡墨又開始拼酒。
結果可想而知,詡墨也是大著舌頭,對著飲溪空講述那些在靈氣道路上的堅信苦難,也是潸然淚下。伴隨著咚的一聲,詡墨也栽倒在地。
飲溪空依舊是一副半醉姿態,略有些挑逗地看著無顏︰「這位長相俊美的公子,下一個是你嗎?」
「正是在下……」無顏坐在詡墨的位子上,想想本來是要套那飲溪空的話,結果詡墨和千萬倒是將自己的事情說得一干二淨,事到如此,無顏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請!」無顏為飲溪空倒滿酒,行了一個酒禮。
飲溪空倒是一笑︰「這飲酒的禮儀,現在會的人倒是不多了。」
兩人相互行禮,便開始觥籌交錯,對飲起來。無顏昔日不常飲酒,不知其酒量,今朝一看,竟也是一員悍將。
頃刻間,兩人十幾壇美酒下肚,無顏微笑︰「這散酒終究不烈,不似那陳年女兒紅,有夠醇香。」
飲溪空眼楮一亮︰「那也是懂酒之人……」
無顏道︰「略懂略懂。」
飲溪空招手喊道︰「小藍,上好酒!」
那名叫小藍的伙計忙捧來幾壇酒,酒一揭蓋,便是醇香四溢,連惜晨也是吞著口水小心翼翼地張望著。
「果然好酒!」無顏欣喜,自是端起一碗,碗中竟有些許藍色靈氣,一並飲下。
這酒雖是美味,但卻極烈,無顏幾碗下去,突然屏息凝神,半綠半藍色的靈氣,從周身燃起,那些先前喝下的酒水,竟是從無顏身體中蒸發出,化作一片白色霧氣。
飲溪空道︰「竟也是水之靈氣,好一個靈氣逼酒。只是太不敞亮。」
無顏微笑︰「既然不能醉,又有何妨?」
飲溪空也不理睬無顏,道︰「繼續!」
無顏站起,無奈搖搖頭︰「我認輸了……」
飲溪空幽幽道︰「人,太過謹慎終究會太累,想著去做回自己吧……」
「七年前的我,早已經隨著那一場大火死了……」無顏默默說道。
飲溪空道︰「我很想听听你的故事……」
「可是,我卻不願意講……」無顏起身,向著門外的風沙走去,風沙漸小,天色漸暗。
「掌燈……」飲溪空喊道,小伙計迅速地點上油燈。飲溪空看向一旁的惜晨︰「有興趣來喝嗎?」
「不……不了……」惜晨忙推辭道,干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