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與軒轅老人的三日之約,只剩下最後的一個晚上。請使用訪問本站。幾乎每個人都尋到了自己適合的導師。言九選擇了同樣種花的無顏,惜晨依舊跟在龍拳的身旁刻苦修行。幸運的哥舒千萬,竟得到四龍之爪的張是非大人的青睞,而飲溪空則跟隨了一直隱藏實力的強者洪老。每一個人都十分圓滿……
似乎,少了一個人……
詡墨看著桌上搖曳的燭火,心中焦躁不安,雙手撕扯著自己的頭發,一臉愁容顯露。因為,詡墨還沒有找到自己合適的導師。
在言九和龍拳那里鎩羽而歸,之後詡墨尋到了那個西洋女人愛茨,結果依舊折戟沉沙,之後詡墨就再無合適的人選。與軒轅老人的三日之約已經接近,莫非只剩下花鳥院的康尚武公公了。
想到這里,詡墨忽听道樓下隱隱有喧鬧之聲,但詡墨早已經無心湊那份熱鬧了。
燭火搖曳,一陣寒風刮過軒窗,將支在窗上的短木吹落,掉在地上。這一下,燭火跳躍欲滅。
惡風吹軒,莫非不吉之兆?詡墨心中暗道,徑直走向那掉落的短木,想要拾起來。
就在詡墨彎腰的一刻,一陣惡寒從心間升起。久經殺場的詡墨知道,這種感覺便意味著危險。
詡墨轉過身來,便看見一物向著自己面門快速飛來,是什麼一時間無法辨認。剎那間,那物已經到了詡墨近前,詡墨向後仰倒,那物貼著詡墨的鼻尖,懸在了半空之中。
這一刻,詡墨才看清此物的模樣。這是一張泛黃的符紙,更準確的說,這是一張爆符。自己杭州城中的兄弟,元奇正是用的爆符。
詡墨已經無暇思考,那爆符已經開始閃爍出銀色的靈氣,爆炸就在俯仰之間。
詡墨雙腳泄力,向那地板上躺去之時,那爆符已經轟然爆裂,在空氣中形成一團強橫的氣流,直逼詡墨。
厚土陣!
詡墨面前,憑空出現一片鎖鏈形成的防御,鎖鏈之上,以防御著稱的土之靈氣,燃燒飄舞。此乃厚土陣,正是鐘庸大人家傳陣法中的一個防御之陣。
這突然出現的鎖鏈防御,輕而易舉地防御下了迎面而來的氣浪,以一個回合,只在片刻之間。
詡墨正要松口氣只是,猛然回頭,卻見自己身下的地板上,赫然貼著一張同樣的爆符。
詡墨身形猛動,將那鎖鏈防御移至身後。只听得又一聲爆鳴,詡墨又是驚險地防守下來。
詡墨穩住身形,抬頭一看,不禁吸了一口涼氣。詡墨看見,許多爆符迎面而來,約有百張。
「強拆啊!「詡墨驚叫一聲,漫天黃色鎖鏈從天而降,變作一道黃色的幕布,將迎面而來的爆符悉數遮擋。
爆符附著在鎖鏈的幕布上,一個個爆炸開來,卻不能攻破鎖鏈防御的半步。
此時的詡墨也未曾閑著,正在尋找這名符師的所在位置。忽然詡墨向這房間角落飛速掠去,房間的角落,正站著一個不引人注目的黑影。
詡墨很快,但袖間嵐靈氣的鎖鏈之刃更快。青色鎖鏈破空而去,直取那殺手的喉嚨,而那殺手,已經沒有逃跑的余地了。
突然,詡墨猛然收手,那青色的鎖鏈利刃,停在了那殺手的咽喉處。再往前半分,便可以刺穿那人的喉嚨。
因為詡墨看清了殺手的模樣。那張熟悉的臉龐,勾起了那些熱血的往事,那頭熟悉的銀發,一起在杭州城的黑夜中綻放了煙花……
元奇!眼前的人正是元奇!杭州百花閣的四當家,元奇!
「喂,老大!你現在這麼厲害,一見面就要殺人啊!」元奇叫嚷道,臉上依舊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元奇!」詡墨驚呼,看著眼前的銀發少年,千言萬語都只匯聚成了一個狠狠的擁抱。
兄弟,只因為兄弟二字。那一年,一起闖蕩黑道的兄弟;那一年,一起醉酒高歌的兄弟;那一年,後背彼此托付的兄弟。哪怕你漸行漸遠,但兄弟便是永遠的兄弟。
「老大,莫非你有龍陽之癖,快抱的我喘不上氣了……」元奇看著詡墨,一臉無奈。
听了元奇的話,詡墨才放開元奇,尷尬地笑了笑道︰「元奇,你怎麼會來京城?家里怎麼樣,小心無顏發怒,說你擅離職守……」
元奇嘿嘿一笑道︰「老大,我可不是一個人來的。我爹正好來京城談一筆買賣,我便順道來看看你和二哥。」
「元寶叔也來了?在哪里?」詡墨喜道,卻是將剛才的煩惱都丟在了腦後。
元奇道︰「剛才樓下的喧鬧聲,就是我爹發出的。」
詡墨恍然大悟,剛才樓下的吵鬧聲,原來是元寶叔發出來的。
元奇捶了捶詡墨的胸膛道︰「老大,沒想到你已經到魄的境界了,我才剛剛參透魂的境界。方才想試探一下你,誰知現在和你交手,我可是毫無勝算了。」
詡墨看著面前的兄弟,笑道︰「修行的事情今晚咱便拋在一旁,今晚,你我無顏三人,一醉方休!」
元奇有些詭異地笑了笑道︰「老大,你的願望可能要落空了。」
「落空?休想!」詡墨一把拽住元奇,走出房門。
詡墨和元奇站在樓廊之上,探頭向樓下的大堂處張望。便看見一身肥肉,衣著燦金的元寶,正坐在大堂的當中說說笑笑。元寶的身旁,正是坐著哥舒千萬,飲溪空一干人等。顯然,他們已經很熟絡了。
「元寶叔!」詡墨在樓下激動地喊道。
正在胡侃的元寶抬頭笑道︰「小墨啊,你可算出來了!我今晚將這客棧的大堂包下了,想吃什麼,你元寶叔請……」
詡墨終于知道剛才的樓下為何會那樣吵鬧了,可見元寶叔包場時候的土豪模樣了。
「好!我這就下去!」詡墨高喝一聲,從三層高的樓廊一躍而下。
就看見詡墨在空中時,一道青色靈氣的鎖鏈凌空而出,詡墨在空中的身形便減慢了詡墨,輕飄飄得若一朵蒲公英,借著這嵐之靈氣平穩地落在地上。
詡墨這露一小手,讓元寶拍手叫好︰「小墨你這家伙,越來越厲害了!」
詡墨自然不將元寶當外人,拱手笑道︰「元寶叔,那是必須的。」
「驕傲,總是會讓人迷失方向……」
一個很平穩的聲音從詡墨身後傳來,卻讓詡墨愣在了那里。這個聲音,是那麼的熟悉,是曾縈繞在自己身旁八個年頭,是曾經自己最怕的聲音。而此刻,只有懷念和欣喜。
詡墨猛然轉身,帶著最開心的笑容︰「老爹!」
這就是人生,總是在人不經意的時刻,給以最大的驚喜。詡墨身後坐著的,正是自己的養父,陪伴自己八年的老爹,劍歌行!
劍歌行的身旁,坐著無顏和惜晨,都是笑嘻嘻地看著詡墨。
沒有過多的話語,詡墨雙膝跪地,向劍歌行重重地一拜。他是老爹,在自己無法成為靈力者的無數個日夜里,是老爹陪伴著自己安慰自己。在成為靈力者之後,又是老爹和自己分享喜悅。他是在自己背後諄諄教誨的老爹,也是嘮叨不斷的老爹。
「小墨,快起來。」劍歌行看著自己的養子,慈祥地微笑。
惜晨在一旁揮舞著手帕道︰「小墨,伯父,大家重逢應該高興,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煽情。」
元寶也在一旁笑道︰「大家聚在一起,如此高興,快開始晚宴吧。大家好好吃喝,何樂不為!店家,上菜!」
元寶剛剛招呼完,店中伙計便抬上來一張精美大桌,之後這京中美食佳肴魚貫而上。晚宴開始,眾人坐在這大桌旁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劍歌行,元寶,詡墨,無顏,元奇,惜晨,千萬,飲溪空,還有大漠第一家的伙計,雖然來自五湖四海,但聚在一起,便是緣分。
詡墨,無顏,元奇三人的酒杯撞在一起,三人相視而笑,又有些小小的遺憾。百花閣的重逢,缺少了那個背負長刀的青年。北上修行九鬼,他究竟在哪里……
客棧頂的青瓦之上,一個黑衣蒙面青年靜靜而立,青年的身後背負著一柄黝黑的長刀。听著客棧內的歡聲笑語,青年抬頭看了看夜空中的那一輪圓月,感慨萬千。青年眼眶有些濕潤,卻身形猛動,消失在夜空之中。
……………………
客棧三樓詡墨的房間中,詡墨望了望狼藉的樓下,輕輕合住了房門。
屋內,劍歌行微笑地端坐在桌旁,身旁是詡墨奉上的熱茶。
詡墨感嘆一番,那元奇自詡酒中豪杰,見飲溪空這個美女邀請,便和飲溪空拼起酒來。結果可想而知,元奇正在樓下地板上躺著,不省人事了。樓下的宴席還在繼續,大家都在彼此交流感情,或是在听元寶叔吹牛。
不過,卻讓元奇那家伙說中了,詡墨沒有喝多少酒,便被老爹喊上了樓。
「老爹,你有什麼事?還有你怎麼會來,梧桐書院呢?」詡墨問道。
劍歌行微笑道︰「我,自然是來幫助你的。」
「幫助我?」詡墨驚訝。
「對,我听軒轅說,你正缺一個導師……」劍歌行微笑道。
此言一出,詡墨更是驚訝︰「老爹,你認識軒轅前輩!」
劍歌行道︰「軒轅啊,曾經是和我一同並肩戰斗的伙伴啊。」
「什麼!」詡墨驚訝地看著劍歌行老爹,劍歌行老爹竟然和軒轅老人這樣的大靈力者,是曾經一同戰斗的戰友。劍歌行從沒和詡墨說過自己的過去,詡墨也不知道,自己的養父劍歌行,是什麼境界。
不過想一想,作為一個靈力者學院的校長,劍歌行實力定然不弱。
詡墨怔怔地看著面前的老爹,很高興卻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劍歌行依然微笑地看著詡墨,抬起右手,在空中隨意地畫了一道線。空氣中,這輕輕一畫,竟然撕裂了空間,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裂口,裂口中的能量不安地涌動著。
撕裂空間,這是何等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