詡墨猛然睜眼,從胸中吐出一口濁氣,精神大振。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詡墨抬頭,房中的懸掛著一張牌匾,上書二字,「靜」,「境」。
這是無顏家的道場,一間空曠的大屋,地上鋪滿了木質的地板。屋內很簡單,一張桌案,一鼎香爐,三道青煙。詡墨坐在蒲團之上,用力伸了伸懶腰,偷得這須臾的閑暇,去思考一下人生。
詡墨的對面,劍歌行亦坐在蒲團上打坐靜修,一動不動,仿佛一座雕塑。
住進這總司府之後,已經有半月的時光。軒轅老人在住進的第二天便雲游離去,而詡墨五人組,也隨著自己的導師,開始了各自的修行。三天前,元奇和元寶此行回到了杭州,原本寬廣的院落,變得有些冷清了。
小辭的回歸,讓這個院子有了些生機和歡樂。這位生命中前九年重病在床的女孩子,自打被言九治好,隨著軒轅老人游歷之後,小姑娘似乎已經痊愈。小辭喋喋不休地圍繞在這幫哥哥姐姐身邊,講述自己跟隨軒轅前輩這半年多的游歷之路。
在一個叫做東瀛的地方,人們身材矮小,喜歡吃生的魚片。
在一個叫做暹羅的地方,有身材火辣,風情萬種的叔叔們。
在塞外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騰格可汗的烤羊腿讓人流連忘返;在西南的高原雪山上,那美味的泥芋雪蓮,讓人終身難忘。
小辭半年來,游歷了華夏國四周。軒轅老人答應過小辭,要一睹西洋國家的風采。
「啪」詡墨的頭頂狠狠地挨了一下。打人者不是別人,正是對面蒲團上的老爹劍歌行。
「打坐之時,要心無旁騖,你為何走神!」劍歌行嚴厲道。
詡墨回想這半月來,每個人都隨自己的導師,修煉功法,研究戰斗技巧。而自己,卻被老爹強拉到此處打坐清修,這一坐便是半月。自己又不是修仙之人,用不到這乏味枯燥的清修吧。
詡墨一臉無奈,又有些央求道︰「老爹,我實在不明白,我們為何每日在這里靜坐修行,卻不練功法和技巧。其他人都在學習新招式啊。」
劍歌行微微一笑道︰「小墨,你練修行靈氣的基本都忘記了。修行靈氣,最重要的可是悟道,而一味地去追求華麗的招數,殺人的手段,是永遠得不到修行的真諦。不要急功近利,在修行之前,便是要靜下心來,才能事半功倍。」
詡墨點頭︰「老爹,我們已經精心半個月了,還不夠嗎?我可不是那傳聞中的痴前輩,在江邊靜坐三年,一劍劈開江水。」
劍歌行搖頭笑道︰「小墨,這說明你的悟性差的可憐真不知道你如何到魄境界的。」
詡墨撓撓頭道︰「可謂術業有專攻,這靜坐修行適合無顏來,誰知道他被言九拉去,每天學習功法和招式。」
劍歌行挑眉道︰「你似乎對我不滿意?」
詡墨忙賠笑道︰「怎麼可能不滿意大靈力者的老爹呢?老爹,不如給我講一下你年輕的故事吧?」
劍歌行白了詡墨一眼道︰「你莫要岔開話題,你要記得,最純粹的靈氣,就是最強的靈氣。你若根基沒有打好,就算境界突飛猛進,到最後還不是走火入魔,境界崩塌?不過詡墨,今日午後,我們便開始修行你的那些功法了。」
「真的嗎?」詡墨欣喜道。
劍歌行微笑道︰「不過每日的清修不可缺少。」
「開飯羅!————」
正在此時,黃媽標志般的大嗓門響起,午飯的時間已到。一起搬入總司府的伙計們,便成為了每日堅實的後勤保障。
飯廳的正中央,有一張很大的紅木餐桌,是無顏和惜晨特地上街買的。大家坐在一起吃飯,自然其樂融融。
小伙計藍子熟練地將一道道菜端上桌席,小辭也在一旁乖巧地擺著碗筷,這樣的生活,暫時遠離了爭斗,暫時遠離了漂泊,是那樣美好。
詡墨和劍歌行走入飯廳入席而坐,飲溪空和洪老也已經到位,桌上的道道美味也已經到位。飲溪空一直跟隨者銀屏水月洪老深造水之靈氣,現在變得更有氣質了。
看著乖巧懂事的小辭,飲溪空微笑著揉了揉小辭的腦袋︰「小辭,這麼乖巧懂事,長大一定像我。」
詡墨一旁道︰「可莫要像你的小空姐姐,典型的女漢子,大漠地方社團的女頭目。」
回報以詡墨的,是兩個少女的冷哼。
小辭揮舞著小拳頭道︰「詡墨哥哥,我就要像惜晨姐姐和小空姐姐一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舞得強棒,打得!」
「好大的志氣!」詡墨叫好道,席上眾人也是被這小妮子莞爾。
飲溪空道︰「小辭,你哥哥呢?怎麼不來吃飯?」
小辭仰臉道︰「哥哥跟隨張將軍外出修行,可能要一個月的時間。」
哥舒千萬自從跟隨了張是非將軍,可是艱苦萬分。張是非為人冷峻,常年混跡于近衛軍人之中,一身軍旅之氣頗重,對待哥舒千萬也是分外嚴厲。張是非將軍認為,寂滅靈氣最適合在夜晚修行,所以二人常常整宿外出修行,直到次日的早晨。
詡墨又探了探頭,問小辭道︰「那你晨兒姐姐呢?」
小辭道︰「晨兒姐姐去拳叔叔那邊修行了,今天也不回來了。」
自打惜晨開始與拳叔修行,這什麼皇家的功法,規矩到還挺多。不得在外面傳授,必須在皇宮中學習。這總司府道宮中也有些距離,若是中午人多堵車,那肯定是趕不上飯點了。
「那,無顏呢?」
小辭歪著小腦袋︰「二哥,言九叔叔說今天京城郊外風景不錯,兩個人去春游了。」
「春游?現在是深秋了好不!枯枝落葉,有什麼好看的……」詡墨無奈,無顏怎麼和言九兄這般輕松。詡墨嘆道︰「怎麼沒人了啊……」
飲溪空白了詡墨一眼︰「我不是人?還是劍伯父,洪老,小辭,其他人不是人?」
這位美麗少女的話,一向是那麼噎人……
「便當我沒說,我現在吃飯…………」詡墨無奈,只好將臉埋在飯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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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場中,下午的修行已經開始。詡墨和劍歌行老爹相對而坐。劍歌行的面前,擺了三件東西,確切說是三本書。第一本是竹簡,正是鐘大人家的家傳陣法。余下兩本,是曾經言九為詡墨挑選的《鑄土》和《死術》二書。
看來老爹教導自己功法的時日已到,詡墨自然是喜由心生,望眼欲穿地盯著面前的三本功法。
劍歌行盤膝而坐,淡然道︰「小墨,這鐘家陣法,可是在華夏國靈力世界極為出名,鐘庸大人將此書贈與你,也是將陣師的名號贈與你。你可知道?」
詡墨想了想,似乎又回到了杭州鐘庸大人的府邸︰「陣法的意義,和陣師的驕傲……」
劍歌行點頭道︰「而言九為你挑選這本《鑄土》,是為了夯實你的土靈氣。根基穩了,陣法才能更狠……」
詡墨想到,言九兄曾經也說過同樣的話。
劍歌行又道︰「《死術》,是為了你那死亡靈氣而準備的,里面記載了一些陰暗的功法,雖然有些讓人不恥,但是修行死亡靈氣,這是你的選擇……」
詡墨忙道︰「這是靈器的選擇,又不是我的選擇……」
劍歌行笑道︰「修行死亡靈氣的,西洋人稱作為死靈法師,而我們喜歡稱之為陰陽師……而一名陰陽師,同時還是一名陣師,而這名陣師最擅長的攻擊手段竟然是近身體術……妙哉!」
詡墨點頭道︰「如何純熟地運用這些手段,巧妙地結合在一起,正是我要學習的。」
劍歌行道︰「小墨,你一向是對戰斗有獨特的見解,有什麼想法盡管實踐,而我只是一個引導者。」
詡墨道︰「老爹,我已經想好。近身一向是我攻擊的強項,我便以近戰為主,輔助以陣法。而死亡靈氣的手段,便融入到陣法之中。」
劍歌行聞言,挑了挑眉道︰「如此這樣,倒是別具一格的陣師,圖一無二的陰陽先生了。」
詡墨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劍歌行正色道︰「誰和你笑了,快快修行!」
詡墨,一名近身格斗的陣師,一名業不專攻的陰陽先生,一場努力地修行已經開始,一直向著那個成為靈力強者的夢想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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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詡墨的修行並不是一帆風順,總有一些雜事分心。而且,這些雜事真的很難解決。因為,黑暗中的京城,還有一個最大的敵人。萬惡之鬼,窮奇。
房門被突然撞開,而詡墨正在房中清修調息,好不容易靜下心來。
詡墨抬眼,想要看看是誰打攪了自己的修行。卻看見半張沒有皮膚的驚悚之臉,還有臉上那更驚悚的表情。
「詡墨……詡墨大人,不好了!」
癮綾上氣不接下氣,手中握著一封密信。
「怎麼了?不急不急。」詡墨忙道。
「窮奇,窮奇他給我們下鬼鏊的戰書了!」
「鬼鏊?戰書!」
詡墨一驚,忙道︰
「那是什麼玩意?」
癮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