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若笑道︰「嬤嬤放心,以後這種衣服咱們也是不稀罕的!不如您跟我講講娘親的事情吧!我這次落水,好像忘記了好多事情,又有一些事情看得明白了些!」
齊嬤嬤看著宣若雖然有些發黃但是透漏出一份光彩的臉蛋道︰「小姐如今這樣很好,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也算是好事,小姐性子強硬一點,也就不會過得跟以前似得。若是夫人的性子有小姐如今的一分,也不會落到被人逼死的境地!」
齊嬤嬤抬頭看了看院門半晌,確定外邊沒有人偷听才道︰「夫人未嫁人是江南一帶遠近聞名的美人,人家都說歐家小姐生的漂亮,便是入宮也能得到皇上寵愛。只不過歐老爺心疼女兒,並沒有送去選秀,只想著讓女兒找一個知心的,度過一生。因此小姐小時候過得十分幸福。」
「老奴是在小姐一歲半的時候開始照顧小姐的,小時候小姐便粉雕玉琢的十分可愛,後來小姐慢慢長大,歐老爺又請了師傅細心教導,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是有一點不好,那便是不喜歡庶務。老爺疼愛小姐,小姐不愛管也就不管了。後來只是因為家里只有一個女兒,便想著招個女婿上門,而丞相那時進京趕考,路上遭了山賊,東西都被搶光了,人也差點被打死,幸虧夫人帶著小姐上香回來,才救了奄奄一息的歐陽林。」
「老爺看中讀書人,知道歐陽林是舉子便十分的喜歡,考較了他的學問後越發的喜歡,而那時歐陽林對小姐一見傾心,一心追求。後來老爺查明歐陽林是個孤兒,便收歐陽林為上門女婿,不過老爺十分開明,只要求小姐的第一個孩子不論男女都是歐性,傳承歐家的香火即可。」
「歐陽林無父無母神無長物,遇到如花美眷更有萬貫家財,自然同意,後來小姐便和那歐陽林成了親,開始的時候倒也是舉案齊眉,老爺夫人很是欣慰。可惜老爺後來生病去世,夫人不久之後也撒手人寰,留下了小姐孤零零的一個人!」
「歐陽林對小姐越發的溫柔體貼,那一年的科舉也沒有能去參加,一年後熱孝剛過,小姐便有了身孕,可惜那個孩子沒有保住,好在過了半年小姐又有了身孕,小姐和歐陽林都十分高興,十個月後便生下了你。」
「你出生的時候,是跟了夫人的姓姓歐的,名字叫歐宣若,只是後來你父親中了狀元,被長公主看中,夫人不得不自請下堂為妾,你的名字才改為歐陽宣若!」
宣若听齊嬤嬤說完,十分感慨,這完全就是痴心女子負心漢,不小心救了個白眼狼的故事啊!她微微眯了眯眼楮道︰「嬤嬤你放心,我早晚會把歐陽這個姓去掉的!」
齊嬤嬤擦了擦眼淚又道︰「夫人走之前給小姐留了東西,本來讓老奴在小姐出閣的時候給小姐的,可是老奴見最近小姐不像以前那般懦弱,而老奴身子也越來越差,思來想去還是現在給你的好。小姐等著,老奴去取!」
說完也不等宣若答應,便顫顫巍巍的起身去了偏房,過了片刻便拿了一個木頭的盒子出來,宣若結果盒子,細細的打量了,只見這盒子雖然不是什麼好木料的,但是雕刻的很是精細,宣若忍不住的問道︰「這個可是娘親沒成親之前的?」
齊嬤嬤點了點頭,宣若打開盒子,卻見盒子是兩層的,上面一層放了一些珠寶首飾樣式十分的陳舊,一看就是舊物件,宣若知道這定然是之前的。拿起一個鴿子血的鳳頭簪子,宣若能想到,歐梅兒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將這些東西保留下來,留給自己的女兒!
打開第二層,最先印入眼簾的是一些碎銀子,宣若對銀子並沒有什麼概念,因此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碎銀子下邊壓了幾張紙,宣若拿起來打開看時見是幾張銀票,大小金額都有,加起來大約有一千兩左右,銀票的紙張微微發黃,顯然也有一段時間了。
出了銀票,第二層里還有一本書,拿起來看時卻是歐家家譜,宣若打開看時,最後一頁赫然寫著歐宣若三個字,翻看的時候家譜里掉出來一張紙,宣若彎腰撿了起來,卻是歐梅兒留給她的信。
宣若細細讀了,感受著字里行間中歐梅兒深沉的母愛,信只說要讓她好好的活著,讓她以後嫁人一定要注重那人的人品,其余的話一概未說。
宣若不知道真正的宣若有沒有遇到歐梅兒,不過宣若決定一定要為歐梅兒和宣若母女討回穆家的一切!
看完這些,平復了心情,宣若便將盒子收好,轉而問齊嬤嬤︰「嬤嬤,現在一個白面饅頭需要多少錢?」
齊嬤嬤以前是跟著穆梅兒管家的,對于這些事情很是了解,。此時听了宣若的話連忙回道︰「如今一個饅頭大約需要一個銅板,一斤白面需要四個銅板。小姐一個月的月例銀子是二兩,二小姐和三小姐是十兩。」
宣若冷笑道︰「我一個月竟然還有二兩銀子的月例,真是難得,這些銀子賬房一次也沒有送來過吧?」
齊嬤嬤點了點頭,宣若又問道︰「丫鬟們的月例銀子呢?」
齊嬤嬤回答道︰「一等丫鬟是一兩銀子,二等丫鬟八百個銅板,三等丫鬟五百個銅板,粗使的丫鬟和婆子一個月只有二百個銅板。」宣若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最後問道︰「都城周圍的好的地多少錢一畝啊?」
齊嬤嬤想了想道︰「好地六七兩銀子,一般的也就五兩銀子左右,不過能夠買田置地的都必須是良民不能帶有奴籍的。」
宣若又問道︰「那嬤嬤的奴籍是在相府里還是在娘手里?」
齊嬤嬤道︰「老奴的奴籍,夫人已經給了老奴。」宣若笑道︰「如此更好,嬤嬤,改日里咱們出去逛逛街,再去趟廟里給娘親進香,還有,嬤嬤,以後不許再自稱老奴,你對我恩重如山,若不是為了我,也不必在這相府里忍氣吞聲的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