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淳此刻真是感到後悔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哪,連貴妃也不放在眼里,想到鳳鎏漫不經心地吐出那話,身子又不自覺地打顫,回過神來慌忙朝張三使了使眼色,叫他趕緊回崔府報信。
眾人正嫌惡地撇過頭,于是張三趁人不備很順利地跑掉了,鳳鎏抬手攔住了想要追上去的常春,冷眼看著遠去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心想著來了更好,把事鬧得大些,正愁揪不到崔府的小辮子呢。
華薈不經意間看到了鳳鎏那冷冷一笑,心突突地跳,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又暗恨自家舅舅找來的這些人不牢靠,不僅華落沒事,他們還被人給制住了,搞不好人牽連到她們呢,她想還是立即回府找姨娘商量一下為好,腳下的步子便不由得往後退。
華落可是一直注意著華薈三人呢,于是看著華薈一步一步地往後退,便故意大聲道︰「二妹妹,這是要去哪呢?」
華薈正後退的腳步一滯,尷尬地抬起頭,見眾人的目光這下子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又低下頭懦懦道︰「我--我害怕,大姐姐,這幾位公子說的話好嚇人。」頓了頓,又道︰「妹妹看到大姐姐沒事就放心了,我想和二位妹妹先回相府了。」
「妹妹再等會,你們這樣回去姐姐可不放心,等找到昭兒,我們一道回去吧。」華落擺出一副關心的面孔,不急不緩地回了一句。
說曹操曹操到,華落的話音剛落,眾人便見一群人箭步如飛地往這邊趕來,為首的一男子背上的小孩正是華昭,華昭紅著眼,想必是知道事情由他而起,他從華大背上滑下來,便跑向華落直撲到她的懷里,嗚咽道︰「姐姐,我錯了,我不該亂跑……嗚嗚……」
華落蹲用手絹擦了擦華昭的白女敕女敕的小臉,笑道︰「昭兒,你是男孩子哦,別哭了,你看你哭得都快成小花貓了,可是有好多人看著你呢。」
華昭聞言仰起頭看著華落,眼簾忽閃忽閃的,再轉過身,那兩顆像黑寶石似的眼珠子四下一轉,見真的有好多人都笑看著他,他的耳根子瞬時紅了,懊惱地回過頭來躲進了華落的懷里,任華落怎麼哄都不出來,惹得眾人紛紛大笑。
當然要除了于淳等人,他們是笑不出來的,個個苦著臉,巴望著張三能立馬帶人出現在他們眼前。
另一邊張三回到崔府後,添油加醋地向崔于氏訴說了一番,崔于氏听了勃然大怒,于淳可是她弟弟的眼珠子,卻在京都受人欺負,讓她如何向弟弟交待,忙吩咐于管家帶人前去,責令他勿必帶回于淳。
而原本離開了的四皇子陳皓想想頗不甘,又去了京都府衙,叫一侍衛進去報︰昌龍大街上有人聚眾斗毆。
知府季文衛得知後,怎敢怠慢,連忙帶上一甘衙役隨那侍衛前往昌龍大街。
于是兩撥人馬從不同的方向往同一地方而去,府衙距離昌龍大街較近所以早到了一步,季文衛一眼就看到了眾人中那一襲紫衣的鳳鎏,再看幾乎被圍在中間的那耷拉著腦袋,蔫蔫的一堆人,暗暗抹了把汗,不知這位爺又鬧什麼。
「鳳公子,有人來報說是聚眾斗毆,下官便帶人過來瞧瞧,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啊?」季文衛先是解釋一句,再謙卑地問道。
「本公子路過見他們正強搶一女子,那女子的護衛已被打得只剩一口氣,便出手相救了,不想這些人很是狂妄,嫌本公子多管閑事,壞他們爺的好事,還叫囂著要教訓本公子呢。」鳳鎏嗤之以鼻道,想起了什麼,對著常春道︰「常春復述一遍給知府大人听,讓知府大人也好好听听,不然知府大人還以為本公子瞎扯呢。」
「是,公子。」常春應聲道,接著對著季文衛行了個禮,模仿著于于爺的動作和聲音道︰「這帶頭的自稱于爺,對著我家公子喊--‘給我上,打死這個小子,敢對爺動手。’還有打不過就威脅我們--‘我的表姐是貴妃,你們識相的,趕緊給我滾,不然爺要你們好看。’」
「知府大人,我們可都听到了的,可以作證的哦。」寧沖看著季文衛一副狐疑的模樣,信誓旦旦道。
「還怕我們騙你啊,我們怎麼會呢,知府大人。」黎輝幫腔道。
「還有更過份的呢,他還說知府算個什麼東西……」月恆瞎扯著,還沒說完,就被鳳鎏給打斷了。
月恆見三人都瞪著他,撇撇嘴,不再作聲。
「知府大人啊,要不是他們武功不濟,我們可就沒命了,這又是當街搶人,又是侍強凌弱,還草菅人命的狂徒,留著就是禍害人的,你說呢?」鳳鎏睨著季文衛,一臉正色道。
于淳听著想反駁,偷偷瞄了鳳鎏一眼,又怕再挨上一腳,胸口還痛著呢,他的身子可再受不住一腳,只能閉嘴當啞巴,心里盼著張三快帶人來救他。
季文衛連連稱是,盯著那于爺逐漸蒼白如紙的臉色,心道這些人真是找死,即便是無知而無畏,但這膽也太大了點吧,在這官宦雲集的京都也敢如此囂張,還不把他放在眼里,等進了府衙的牢房,有他好果子吃。
季文衛對鳳鎏提議道︰「鳳公子,要不先押回府衙,再慢慢審?」
「當然好了,就是有個人跑了,可能正帶著人往這邊來呢。呶,季大人你看那邊,還真來了一大批人呢。」鳳鎏指了指前方,對季文衛不屑地道。
「什麼人敢動對我家表少爺,活得不耐煩了吧!」于管家遠遠便見于淳果真如張三所言,被圍困在中間,還是讓人攙扶著的,頓時怒不可遏,這話沒經過大腦直接就從嘴里吐出來了。
等于管家看清前面站著的那一排衙役時,話已經出口收不回了,扭頭瞪著張三,罵道︰「你這蠢驢連話都沒說清楚,衙役怎麼會在的,我回頭再跟你算帳。」
季文衛聞言倒是信了常春剛才的話,他和從衙役都在呢,居然還敢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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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個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