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我自外而歸,馬車行近公主府之時,突然顛簸不已,好似要翻到一般,宛若急急的從對面撲到我身前,一手將我護在懷中,一手扶著窗小!說!網?好一會兒後,待馬車終于停了下來,福生在外問詢「公主可好?」
宛若打著簾子,扶著我下了馬車,車外的情景卻將我嚇了一跳。四匹馬的車駕,如今只剩兩匹,另兩匹馬倒在一旁,身子下一灣血跡,而福生滿目厲色,手中執著長劍站在面前,長劍上還在滴著血。
因著在我公主府附近,听到聲響的府中侍衛急急趕了過來,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不知發生何事,但見我一切安好,卻又都松了口氣般。
我看到倒在血中的兩匹馬,一陣干嘔,急急別過頭去,卻還是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氣。宛若詢問福生發生何事。福生說有人攔駕,驚了馬。說著將目光看向一旁自剛才起便驚得站在一旁的男子。
我實在受不住這血腥氣,著福生處理,宛若扶著我的胳膊,我二人向公主府走去。
未走兩步,听到身後有人喊我「公主」。我回身所見,是剛才攔駕的男子,被福生長劍架著脖頸攔在當下。
我見此人雖衣著樸素,一身灰袍也洗的有些泛白,卻很干淨整潔,一只木簪將頭發挽的一絲不苟,眉宇間也並無凶氣,相貌平平,卻不令人生厭。我朝福生略微點了點頭,福生隨即命侍衛將此人押著,隨著我一同進了公主府。
我回到府中,沐浴更衣一番,才覺著沒了那血腥味。我換了身常服,宛若為我擦干頭發後,用了發帶松松的束在了身後,給我端來一碗壓驚茶,我雖覺著沒有必要,卻還是不願駁了她的好意,一口口喝了下去。喝了一半,一喜進殿通稟,說福生來了。
此時的福生,已褪去了先前眉宇間的厲色,又恢復成往日那般不苟言笑,面無表情的樣子。回府後,福生便去查問了那攔駕之人。
此人姓顧名謙,家住離京都不遠的一個小村莊中,自幼清貧,家中妻母皆將畢生所望寄托在此人身上。
十年寒窗不易,前日來到京都赴考,不知听了誰說,若無京中貴人舉薦,入士難有所望。而後那人勸說他來投奔我公主府中。若單單如此,卻也並無所議,我雖非皇子,卻每年皆有自薦而來的清客賢士,況且會試確實嚴格,最低等的秋闈也會有許多人難以通過。
但奇怪的是,我府中馬匹皆非凡品,而駕車之馬更是挑出優品而訓許久後得來,全不可能因著一人攔駕而受驚。
我問出心中疑惑,福生拿出了一個棕色錦緞荷包。我接過看了看,又細細聞來,卻也似乎只是尋常香草味道的荷包,尋不出有何奇特之處。遞給宛若,宛若也同我一樣,看不出有何不妥。
福生見我們瞧不出,他接了回去說「這荷包內的香料中,參了碾碎了的芽子草
「芽子草?」我並未听說過此物。
福生點了點頭接著說︰「是滇邊所生的一種草,滇邊人會在馴馬場外圍的樹林邊種植此草,以防馬匹不受訓制,竄入樹林。這種草人聞不出任何味道,但馬聞見此草便會掉頭回轉。若不是府里的馴馬人滇邊,京中恐無人識得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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