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馬之事,顯然是有所蓄謀。?天天。小!說!網。白先生說,此事似乎只是有人欲要給我的警告。
我向來是個逆反的性子,施壓越重,我反而會逆反而上,反彈越高。雖然暫時並未查出何人,指使,送顧謙荷包之人亦難尋其蹤,但我心中已有所警醒。
此事,我雖氣,卻不能因著一己任性而鬧。況且,若我當真處置了顧謙,難保會有人在坊間散播我公主府難有容人之量,不重賢士,文人的筆墨,永遠都是最鋒利亦難以剔除的尖刺。
我將顧謙留在了公主府中,又命人前去顧謙家中送了些銀糧,以作安置他妻母所用,並書信一封送至貢院,做以推薦。
顧謙得知此事後,急急求見前來謝恩說︰「當日驚馬之事,實非在下所想,在下本以為必死無疑,可公主明察秋毫,不但未曾怪罪,更為我家中妻母送去銀糧安置,公主大恩,在下愧不敢當,只求他日掙得功名,報答公主一二
我並未想過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也只是借他之事而博賢名而已。更何況這些小事不過只算得上舉手之勞罷了。
不過多年後再見他時,我卻不曾想到,只因當日我這小小舉動,而得到了何等回報。有時只是你的一個微末之舉或者想法,就有可能改變了你與他人的命運。
所以說人活著,還是應要多做善事才好。畢竟送人于花,而手留余香。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八月初九,不到凌晨,赴試眾人便趕往貢院參加今日第一場考試,秋闈分三場,每場凌晨發題,次日黃昏收題。
我歪坐在窗旁的軟塌上看書,宛若坐在一旁的幾案上,手中繡著一個青綠色的荷包。繡了一會,听她輕聲的「嘶」了一聲,似是扎著了手。我抬頭將書防在一旁,拿起娟扇,一邊扇著涼一邊說︰「我瞅著你今兒一早便心事重重的
宛若听了話,放下手中繡活,走了過來,將原本只開著一條縫隙的窗子,掀開的更大了些,「我只是擔心,不知眾位公子考的如何
我哧的一聲笑,拿著娟扇輕拍了拍她,「老實交代,擔心的是誰
宛若似是楞了一瞬,而後接過我手中的娟扇,坐到我身旁的小蹬上,為我一下一下的扇著涼看著我說︰「我自然是擔心那顧謙公子。公主你想,他家境清貧,這許多年寒窗苦讀多麼不易,若是未中,那他家中還有八十老母與待產之妻的日子可怎麼過,我听說家里為了供他讀書,僅有的兩畝地都賣了,妻子即將臨盆還得日日為他人洗衣縫補貼補家用
顧謙與福生只說他家境清貧,卻並未說過生活過的如此艱難。
我拿起一旁的果子塞到宛若手中,自己又拿起一個桃子咬了一口說「你就無須瞎操心了,白先生說顧謙的文采,中個舉人不在話下,只是能不能過得會試卻還難說
宛若見我拿著個水蜜桃,一口一口吃的香甜,看著我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平日里在宮中,這樣的果子都要去皮切成小塊,以便入口。
但我向來在這些事上不拘小節,況且在我自個兒的寢殿中又懶得那般的矯情。宛若從前總因著這等小事而念我,後來她見如何說我,我依然我行我素不曾將此事放在心上後,便放棄了。更何況我也只是在公主府中才會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