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他向來不喜言笑,整日里就算在我與白先生面前也至多是神色淡淡的,于他人之前卻更是一成不變的繃著面孔。?天#天網.
如今這不過月余的功夫,現下瞧著他那眉眼間的神色,卻是瞧著比往日更甚。
福生見我並無甚礙,亦並未再提只是面色郁郁的。
我拉他于一旁二人相對坐了,問他道「這些日子,你可還好?」
福生點了點頭,「公主放心我很好,豫州之事也已妥當
他向來是個倔強的性子,遇到何難事也只一人扛著不喜多言,甚少與我說道,而我瞧他神色不予心知定不會如他所言那般輕而易舉。
于我一再追問之下,福生方才娓娓而道。
原他得了多古倫到了豫州的消息,便即可啟程趕往豫州,做藥草巔馬交易一事。
交易之時,福生親自前往但多古倫卻並未出面,本也是一切順遂的。
但福生向來做事謹慎,派了人將巔馬一匹一匹細查,查後當真發現內中問題。巔馬五百匹卻有近一半為老弱或品相不全的摻差其中。
我听至此處氣憤不已,「啪」的一拍桌子,「好一個多古倫,竟敢糊弄本宮
福生見我這般,卻是望著我搖了搖頭道,「此事恐是與多古倫無甚關系
「與他無關?」我不解其意。
福生頷首繼而道來,「當日我親去見他詢問此事,他神色驚訝不似作偽,且當著眾人之前,將那主事之人一劍斬殺。因此我想此事應是南蜀那邊有人與之內訌而起。只換了次馬相充,恐是欲另公主震怒,便可與他斷了商貿往來,且令他回不去南蜀亦不是難事。到時多古倫若中途遇害,也可將罪責一並推在公主的名上,南蜀再借此與我們討要銀糧亦是未可知。再者,此事若當真是他所謂,卻是對他無半分好處的,想那多古倫應也不是這般蠢鈍之人
我听了福生之言,以手支頤而思,「你是說,有人故意以次充好,欲離間我們與多古倫之間的關系,且欲奪其性命嫁禍于我?」
福生听罷點了點頭道,「這卻也只為我片面之思,內中詳情,還需南蜀那邊的探子詳報之後方可得知
我頷首看著他道,「這事無論是否于他所為,且現下我們無甚損失便好,若當真如你所料,那卻更是有好戲看了,多古倫現下也應到南蜀了吧
福生點了點頭,「按路程,應是早幾日便到了
我呷了口茶,瞧著杯中幾片翠綠的茶葉子,「且等著吧,那邊各處都派人盯得緊些,南蜀的這場戲,怕是還有的唱呢
花無顏復職,福生事必而歸。府中一應之事也已回歸正軌,便無需我再過于操心。
整日待在府中無事,宛若秉承花無顏教誨,我現子雖已大好,但她依舊不變的一日三餐的換著花樣的往我這送藥膳。
我若不用,她卻也並不多言,只是晚間花無顏回來,我便會被其碎念不止,且床榻之上更是將我百般折騰。
鑒于以上種種,我便只得日日乖乖于此事之上服從听令,不敢有所怠慢,雖然我每每用藥膳之時都以自認為極其犀利之眸光看著宛若,但卻不知何時她已煉就金剛不壞之面。無論我怎般惡視于她,皆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這日依舊如此,我瞧著面前那盅藥膳,實是有些難以下咽,再美味的佳肴,日日所食亦會變得淡而無味,甚是有些膩煩。
我連瞪宛若幾眼,後者不為所動。
我心中郁氣「啪」的一拍桌子,「不吃了,進宮
我自是知曉花無顏與宛若此般是為了我著想,如此這般佯裝而怒也不過是想避開那藥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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