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呷了口茶,馮貴人見了笑著道,「公主倒是不防著我。!天?天~小~說?網!」
宮中女眷向來不飲外食,我如此做來,卻也只因覺著她這人于我並無惡意。何況就算當真有惡,卻也不會這般明目張膽而行。
我捏著帕子沾了沾唇角,卻並為接她此言只問道,「貴人身子可是大好了
馮貴人神色一暗,嘴角似笑非笑的扯了扯,「身子是無甚大礙了,御醫只囑咐了好生調養些日子便好了
我點點頭,「貴人還年輕,往後的日子還長著,放寬心些吧
听我此言,她自嘲一笑,「自是應當如此的,此事我卻是誰人也不怪,只怪自己太過沒用不夠警醒,沒這福分罷了
我想起花無顏所道,那日查出禍首,不過是個無名無份的小侍女,瞧著現下馮貴人此般,不禁有些為其不平之感。可此乃內宮之事,我雖向來得舅舅寵護,但一個久居宮外的外姓公主卻並無立場插手此事。況且此事舅舅既已然點了頭,便算是定下了,我又怎好將此事揭開重提,攪得內宮不得安生呢。
馮貴人面色郁郁,而我向來是個不會安慰人的,見她如此,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我二人默了半晌,她方才深深嘆息而道「瞧我這沒用的樣子,此事顯然是我連累了你,卻還讓你這般來此寬慰于我,你我同病相連失了孩子,我卻不及公主這般豁達
「什麼?」我本閑捏著茶蓋子撇著茶杯中那幾片茶葉,只乍听馮貴人此言卻還還有些不解。
但腦中一個警醒,卻是頓時想明白了許多。
那日秋菊宴上,就打我染了風寒身子病弱了些,卻也不應一碗酸梅湯便痛成那般,且是下月復劇痛。
當日我轉醒,問眾人我究竟如何,卻只見眾人面色一暗,我若當真只是風寒,又怎需整月里換著花樣的進補,宮中與眾人又殷殷切切流水般的送來各色珍補之物。
還有那昏迷夢中的小童,小童那一聲聲的母親,那笑起來極像花無顏的模樣。
這一切的一切,我雖心中略有疑惑,但這月余里無人再提及此事,我便也真的信了眾人口中的風寒之說。
現下想來,這一切竟是舅舅與花無顏還有宛若等我一眾公主府中之人合意瞞著我,不予令我知曉。
「啪」的一聲,我跑神之時,手中的杯蓋落到了杯盞之上,一聲脆響。
「公主?」宛若似是一直守在殿門之前,只听聲音便急急闖了進來。
我原以為自己會怒、會痛、會傷,我看到宛若急急而入的那滿眼擔憂之色,清淺一笑,「手滑了,無事
馮貴人似是並不知曉我原本不知此事,見宛若急急而入面上雖有訝色,卻也未言其他。
我忽然覺著身心俱疲,不願再多言,回首瞧著馮貴人道,「我府中還有些事務,這便回了,改日我再來看你
馮貴人好似還有未盡之言,但听我此話卻也不疑有他,未做強留,只微微頷首,拉著我的手將我送到了殿門外。
回府的車駕之上,宛若一直不住偷眼瞧我,我心知她怕我已然知曉,卻不予多言,只閉目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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