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顏與我一道在豫州居住,也是離了京都已有大半年之久。
雖然這半年來他也不曾落下過朝中之事,每天每月里京都之事都會有密報源源不斷送到豫州。
可畢竟離了朝堂這麼久,有許多事情還是需要捋順些才可方便行事的。
「累了一日,我命膳房備了你喜歡的菜式,一會多用點
換好了常服,他笑著頷首攬著我的腰向圓桌走去。
一靜在旁為我二人布好了筷具便領著一眾人等退了出去。
我為他斟可杯新茶,「小心燙著
他接過茶水呷了一口,而後又為我夾了菜,「今日可有听話在府中歇息?」
我為自己倒了杯百花釀,而後笑著點了點頭,「是听你的話留在了府中,但下午孫夫人和孫媜來了,坐著說了一會子話
花無顏為我二人各自盛了一碗羹湯,而後道,「今日朝堂上太子還上了折子彈劾孫明揚孫大人
我一听這話,不禁有些驚訝,「孫大人現下不過是個五品的城門領,整日里入不得朝堂的,怎的又礙著了太子的眼了,多大的事情,還緊追著不肯松手
花無顏用了兩口羹湯,而後輕聲一笑,「孫明揚是個執拗的,不過是因為太子因著何事要出城,但孫明揚當前攔著,只道沒有皇上的手諭,不能放太子出城。太子記恨了,今兒便尋了個由頭,只道孫明揚以下犯上,對上不敬一詞來彈劾他
我只一聲嘆息,「太子現下真是越發的張狂無度了,那舅舅怎麼說的?」
「皇上翻看了一眼折子,而後只問太子那日為何無故出城。此事之後便不了了之了
我又問道,「那太子到底為何要出城?」
花無顏放下了筷子,看著我,面上掛著略有譏諷的笑意道,「太子究竟為何出城現今不得而知,但那日卻是我們入城的日子
我與太子對立的立場早已意味深明,如今不過卻還擺著表面的功夫,各自不願在人前失了身份,是以沒有鬧得更僵,但太子一黨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出于不利。「今日朝堂之上,陸明道與太子可有為難你?」
花無顏微搖了搖頭,「他們現下還拿捏不準我現下歸朝,在朝堂之上的位置,所以估模著這幾日里是不會有何動作,不過待我京都供職一定之後,那便是說不準的事情了,不過這是在京都里,現下他也還不敢怎麼樣,到是你與惜之,要時刻小心著些。我瞧著現下的架勢,太子一黨只當自己大權在握,已有些漸漸不懼聖上皇權了
我氣之一「哼」,「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猖,且等著吧,容不得他猖狂多久了
一味的隱忍,卻也換不來他一時的收斂,只會另他只覺著你懼了,怕了,是以更加猖獗無度。
而一黨越是猖獗,便越容易露出更多的破綻與短處,如此便可揪其短處,扼其身了。
從前我還常常所嘆,兒時一起的玩伴現下竟然都走到了這一步,我懷念兒時的感情,時時顧念著。
而現下瞧著,時時緬懷曾經,傷春悲秋的只有我這傻瓜一人罷了,太子與雲熤這一兩年所做之事,又何曾顧念著兒時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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