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機上的鐘辰笙,這才逐漸地安了心,但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忘了問顧琦諾住的地方。
但又想想,就算他們知道也不會說。
也只不過半年的時間,他們竟然寧願要顧琦諾也不要自己。
或許不是半年,而是那一剎那吧。
猶記得那時,顧琦諾不顧自己的性命,替自己擋住了那一刀。
當顧琦諾痛苦的呻|吟傳進鐘辰笙的耳朵里時,鐘辰笙的耳里便只剩下了兩種聲音。
一種是顧琦諾大口地喘息聲,緩慢又沉重,似淒厲地悲鳴,卻又憾人恐懼。
一種是自己心跳的聲音,急速轟鳴,想要跳出心口,卻又懼于那頻臨死亡的喘息。
如今想起來,還是後怕,甚至全身還是會出汗與顫抖。
背上是她沉重的身體,早就承受不住的身體,還是想拼盡所有的力氣來保她安全。
因為鐘辰笙知道,莫言和莫情已經來了。
雖然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來了。
在鐘辰琮喊道停的那刻,外面有種聲音,那種專屬的聲音,是來自莫情的。
所以鐘辰笙才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應了一聲好。
可天知道他的心有多痛。
所以還是忍不住說了那句話︰如果我們能平安逃出去,鐘辰笙便給你這一世最溫柔的寵愛。
這本來早就該實現的承諾,卻被他生生地推遲了這麼久。
什麼亂七八糟的感覺,都不如愛顧琦諾這件事來的重要,若是再來一次,他想,自己必定要傻死了。
其實,只要愛她,自己的心便有了一個方向。
可是,卻在他一直守護著她的時候,偏偏顧琦諾離開了,這麼的無聲無息。
那一刀,砍在了背後,還有一拳,打在了顧琦諾的頭上。
當時得到解月兌的鐘辰笙誰也不顧,立刻抱起了顧琦諾趕到了醫院,在確定把顧琦諾交給醫生,醫生又把顧琦諾推進手術室里後。
紅燈亮起的那刻,鐘辰笙便倒下了。
而當他醒來時,陪在身邊的是佩姨,還有小淇。
看到小淇平安無事,鐘辰笙勉強地笑笑,還是扯痛了傷口。
「媽,諾諾呢?」鐘辰笙輕聲問道,但不免還是有些打顫。或許心里已經沒有了芥蒂,也從顧琦諾改口了諾諾。
喂著小淇隻果的佩姨,一臉沉重,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小淇卻一下子哭了出來,說道︰「爹地,媽咪……媽咪,醫生說媽咪成了植物人,說是不能動了,嗚嗚……」
听到這樣說,鐘辰笙卻反而松了一口氣。
因為,只要沒有死,便有醒來的可能。
顧琦諾是那麼堅強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