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 II - 步步夢回 步步回憶

作者 ︰ 冷星晴

若曦篇

雍正五年十月

十三爺吩咐巧惠扶著我,我們三人從御茶房回西暖閣,途中討論著御茶房的事,我想現在這樣子,恐怕有好一段日子整個宮里都沒有茶葉供應了,因為現在最少要把所有在御茶房的茶葉丟棄,然後買過一批新的茶葉,篩選過後還要讓它們在太陽下曬幾天,再檢查過後才可以供人泡茶。

我想就算我的工作能力很強,但恐怕也很難在幾天內能將這事情處理好,我皺著眉,不停的嘆氣,十三爺看見我這樣,他不以為然的說︰「有什麼好煩惱的,你叫皇兄多派些新的奴才給你,你就指揮他們工作就行呀!」我想他這人只懂喝茶,當然不知道在御茶房當工作的人有多辛酸。

「十三爺說得這麼容易,不如這樣,就請十三爺也來幫忙做些試茶和檢查的工作,那小女子真的萬分感謝!」我忽然想出個點子出來作弄十三爺,讓他試試要幾天試幾十杯茶是什麼感覺也好,誰叫他之前整我整得那麼高興。

「有什麼困難,就喝茶和檢查嘛,我待會跟皇兄說我也來幫忙就行,這種事難不到我的!」十三爺擺出有義氣的姿態對我說,我表面上很感謝他的說︰「謝十三爺幫忙!」實際上我期待著看好戲,看他被我整的樣子有多慘…

不一會就回到了西暖閣,十三爺叫巧惠先把我扶到床上去休息,可是我真的怕睡得太多,整個人只會越來越沒精神,于是我不理他,只叫巧惠扶我到椅子上坐下,然後整個人都伏在桌上不停的嘆氣。

「若曦,不要再嘆氣了,讓皇兄看見你這樣我會被他責怪的!」十三爺笑著說,我抬起頭幽幽的看著他說︰「十三爺,之前我在御茶房這麼多年,那里有很多有笑有淚的回憶,看到現在變成這樣,我很心痛!」

「我明白!記得當年我和皇兄經常在御茶房跟你討杯茶喝,在那里跟你過生日,還有你的好朋友們,他們都跟你一起在那里生活,一起長大…」十三爺搖搖頭道。

听了十三爺的話,我想起那些日子雖然每天都過得步步驚心,但能夠在御茶房里認識了玉檀、王喜,還有李公公,因為他們的出現,令我覺得在這個皇宮里其實並不寂寞,不覺得只有自己一個人。

想到這里,眼前浮起了迷霧,我真的有點想念以前在御茶房的日子,想起以前總是跟玉檀和王喜打打鬧鬧,想起李公公對我的茶藝由搖頭到點頭,想起玉檀對我的照顧,想起王喜總是一臉討好的不停叫我姐姐,一切都鮮明得就像昨天才發生的一樣,可是他們都已經離開了我…

我強忍著快掉下來的淚,我又輕輕的嘆了幾次氣,此時兩聲熟悉的咳嗽聲傳到我耳里,抬頭一看,看見四爺一臉擔憂的看著我,我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來請安,而十三爺則一臉冷靜的轉過身向他請安。

四爺問我為什麼身子不適為什麼還坐著,不到床上去休息,看到他為我擔心的樣子,我實在有點內疚,于是我勉強的笑著說︰「我身子沒有不適,只是有點累而已,是十三爺跟高無庸說得太夸張了!」

「我已經宣了何太醫,一會就讓他看看,可能是你身子還未完全康復就東奔西跑的,所以才覺得特別累,早知就不讓你插手這事了!」四爺坐下來,一臉歉疚的對我說著。

此時高無庸領著何太醫進來,他向四爺和十三爺請安後,四爺就叫他來替我診脈,順便幫我的腳換藥,一會兒後,他就恭敬的對著四爺說︰「姑娘大病初愈,身子會較虛弱一點,所以才會時常覺得累,只要多些休息,按時服藥和吃點混有人參的補品調理一下,應該很快就可恢復了,請皇上不必憂心!」

「我喝藥喝得快把自己的血都變成藥了,還要喝那些有人參的補品?再這樣喝,我的肚子可能會長出人參來了!何太醫,你就放過我吧!」我哭喪著臉的說著,每天三餐除了正常的食物,就是那些苦得要命的藥,現在還要加上有人參的補品,光是想我就想吐了。

「若曦,何太醫都是為了你好,不許再任性!」四爺瞪著我叫著,而在旁的十三爺就偷笑起來,然後當我想叫十三爺閉嘴的時候,四爺又開了口︰「何太醫,你先回去開方子吧!」

看到何太醫忍著笑的應了四爺的話後就馬上離開,我一臉無奈的看著四爺和十三爺,十三爺終于都忍不住的大笑起來說︰「你這古靈精怪的丫頭,我相信這天下只有皇兄才能把你馴服!」

「要不是因為十三爺你,我會像現在這麼慘?你給我小心一點!哼!」我狠狠地瞪著十三爺說,心想若不是他,我哪會這樣給四爺罵?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有皇兄在,我才不怕你!」十三爺看了看四爺,然後挑釁的說,而我看著四爺那張讓我有點害怕的冰塊臉,我真的想立即拔腿就跑。

「人家都被你們整得這麼可憐,你們一個在生氣,一個在笑我,這算是什麼嘛!最多以後你們要我吃什麼就什麼,就算是毒藥我也照吃這就好了吧?」我拉著四爺的衣袖撒嬌著,我想我這樣說,他應該會不再生我的氣。

四爺抬起手賞了我一記爆栗,認真的說︰「你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你這女人真的不讓我省心,看來以後我一定要時時刻刻的盯著你,免得你浪費了何太醫的藥跟補品!」

「我回來之後,你們就時常欺負我!」我按著剛才被四爺敲過的額頭嘟嚷著,四爺終于都笑了說︰「就是要欺負你!誰叫你不听話,老是跟我作對!」而十三爺也笑著說︰「若曦,你就乖乖的認命吧!」

四爺攬著我腰,讓我坐在他的大腿上,我的身子很自然的靠在他懷里,汲取著他的氣息,臉上浮著安詳的微笑,彷佛只有在他的懷里,我才會找到安全感…

「十三弟,御茶房的事情怎樣了?」四爺問十三爺,十三爺看著我,他訥訥的說︰「皇兄,這事真的像你想的,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我抬起頭看著四爺開始皺著眉,我在他懷里輕嘆了一聲,心想他這皇帝也真是當得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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