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篇
雍正五年十月
十三爺把剛才在御茶房發生過的事情說給四爺知道,我看到四爺一邊听,一邊在敲桌子,感覺到他越來越生氣,我慢慢的將身子移離他的大腿上,坐回在他旁邊的椅子里,免得掃到台風尾。
「混賬!宮里用的東西竟是次貨?竟會有這樣荒唐的事?」四爺氣得臉紅脖子粗,他用力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大聲的吼著,我馬上著拉著他的衣袖叫著︰「四爺,你冷靜一點!你這樣會傷身子的!」
「你叫我怎樣去冷靜!這些人實在太可惡了!簡直丟盡了我們大清的臉!」四爺看著我,仍是生氣的叫著,我看到這樣子,馬上按著他坐下來,又倒了杯水給他,但他喝了幾口就咳了起來。
「這事我怕不止他們幾個人,若要仔細的查,就怕會牽連得更多!」我一邊輕輕的撫著四爺的胸口,讓他順順氣,一邊無奈的說,而十三爺則點了點頭說︰「皇兄,若曦說得對,若是追根究底下去,只怕整個朝庭都會因為此事而弄得雞飛狗跳,我看還是先嚴懲他們幾個,讓那些在暗地里做事的人們再不敢亂來!但是…」
「但是什麼?」四爺皺著眉問著欲語還休的十三爺,十三爺看了看我,然後嘆了口氣說︰「但是這事齊妃娘娘也被牽連在內,就怕她的家族也月兌不了關系,皇兄,齊妃娘娘始終是你的妃子,而且她的家族當初也幫過皇兄,這…」
「齊妃唆擺弘時去跟八弟聯手對付我,又派人來監視我的起居生活,若不是皇後不停為她說好話,她早就在冷宮了,現在又多了一條罪,就算我賜死她也是應該!而她娘家的人,死的死,還在生的也沒什麼才干,所以十三弟不用擔心!」四爺解釋著,我听完之後感慨伴君真的如伴虎,想著今天還是萬千寵愛在一身,明天可能已成階下囚。
我低低的嘆了一聲,引來四爺的注視,他抓起我的手說︰「在慨嘆什麼?不要再胡思亂想,否則你的身子怎會好起來呢?我曾經跟你說過你來是享福的」
我听到十三爺咳了幾聲,我不好意思的甩開四爺的手裝作輕快的說︰「你們總是在咳嗽,不如再宣何太醫來看看你們可好?這就可以我們一起喝藥和補品,這才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這兩兄弟一听我這樣說,十三爺就笑著指著我說︰「若曦,你這張嘴還真是越來越厲害了!」至于四爺,他一臉不以為然的看著我說︰「如果你的肚子吃了補品還真的能長出什麼人參來,我就陪你喝!」
十三爺听了就笑翻了,他大笑著說︰「真想不到皇兄也會說這種笑話!」而我听了也呆了,我也想不到四爺也會說這種沒營養的笑話,當我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四爺又開口︰「若曦,你說什麼都沒用,總之你就要給我好好的喝藥,好好的調理身體,要不然你怎去應付將來的工作?」
「什麼將來的工作?」我一臉困惑的問,四爺再次把我抱在他腿上說︰「我看你回來之後,你的時間多是跟我和十三弟斗嘴,我覺得你太閑了!現在御茶房反正都沒人管,那以後就交給你管理了!」
「又當御前奉茶女官?這也不錯,奴才就先收拾搬回配閣去…」我笑著說,四爺見我又在搞怪,他一臉無奈的說︰「不是宮女,是御前奉茶貴妃,我打算在冊封你的時候也下旨把御茶房交給你管可好?」
「若曦,你終于都願意讓皇兄冊封你?這太好了!」十三爺看著我和四爺點了點頭的笑著說,記得當年四爺說要冊封我的時候,他早就來當說客了,可是我一談到這個話題就生氣,現在我自己願意,他真的求之不得。
「連封號她都自己選好了!」四爺一臉驕傲的說,而十三爺挑了挑眉說︰「自己選的封號?若曦,若是當年你也是這麼合作,我就不用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去說服你,還因此給皇兄罵我連這種事也辦不到!」
「我已經想開了,既然四爺答應不把我的名字放進宗譜里,無論是宮女或是貴妃都只是一種虛名而已,我又何必太過執著?」我看著四爺和十三爺嘆了口氣後說著,當年就是因為我太過執著,以致最後我和四爺天人永隔,這次我能回來這個時代,是上天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我知道我不能再有任何遺憾。
「但我怕會引起其他人的妒忌,畢竟御茶房不是應由高無庸去管的嗎?」我想了想說,四爺看了看我,然後站了起來,一邊踱步,一邊無奈的說︰「讓高無庸去管御茶房?我看我每天還是只喝水好了!」我听了不住的笑著說︰「高公公跟了你幾十年,你這樣說他,他一定傷心死了!」
「不如這樣,表面上皇兄還是將御茶房交給高無庸管,但若曦做他背後的軍師可好?」十三爺想了想說,他跟我一樣明白一位宮女,也曾經是十四爺的側福晉竟可坐上貴妃之位,這已是一件令人非議的事,如果還可管理御茶房,這實在只更招人妒忌而已。
「這會否委屈了你?」四爺抓著我的手說著,我搖了搖頭說︰「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不愛出什麼風頭…」他看了我一眼,然後笑說︰「你就算不特別去表現,也已經很吸引別人的眼光了,否則你這拼命十三妹這名字怎來?」
我臉紅的看著四爺說︰「我也不想十三爺多了個像我這樣的妹子呀!不過沒辦法,誰叫外邊的人都說我的性格跟十三爺這樣相似!」十三爺听了就一臉無奈的說︰「若曦,做我的妹子不好嗎?怡親王的妹子誰敢欺負!」
我指著四爺帶點不忿的說︰「他就時常欺負我呀!而且我做了十三爺的妹子,那我跟四爺的關系…」十三爺听了後又咳了幾聲後說︰「也是…那做我的皇嫂吧,以後只有皇兄能才能欺負你了,連我也只有乖乖的任你欺負!」
「誰要做你的皇嫂!以後無論怎樣,你還是叫我若曦就好了!」我有點不滿的說,四爺的妃子每位都可以說是十三爺的皇嫂,我算是他幾十位皇嫂中的其中之一嗎?我才不要這種稱呼,我跟十三爺的關系永遠都是最交心的知己,我們的關系應該比什麼皇嫂都更好吧!
「你又生什麼氣?」四爺可能看到我一臉不滿的樣子,于是把我抱在他的懷里問著,我勉強笑笑的說︰「我沒有生氣!」他听了後低低的嘆了一聲說︰「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傳午膳,之後你去睡一會吧!」
四爺吩咐巧惠和小順子傳午膳,當我看到高無庸進來的時候,他一臉的驚恐,連手也顫抖著,四爺則一臉生氣的怒瞪著他,我想他可能是因為剛才在御茶房發生的事而遷怒高無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