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篇
雍正五年十月
當我醒來的時候,天還未亮,躺在身邊的四爺還在沉睡,我悄悄的起床更衣後,就披著斗篷打算出去準備些熱水給自己和四爺洗漱,當我打開門,就看到捧著四爺衣服的高無庸和巧惠在門外站著,我有點驚訝的問︰「難得今天皇上不用上朝,為什麼你們不多睡一會?」
高無庸向我請安後說︰「奴才習慣了,而且現在差不多五更,皇上應該也快起床了…」我看著外面正在下雨,整個天空都是灰灰沉沉的,怪不得好像天還未亮的樣子。
我吩咐巧惠去拿些熱水去房間里,我在洗漱過後,就跟巧惠打著傘去御膳房,快速的做了幾個小菜,再把小菜跟清粥放進食盒里,再回到西暖閣去,當我回到房里,四爺已經醒過來,高無庸在侍候著他洗漱。
我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淡淡的說︰「還是由我來侍候皇上吧…」高無庸看到四爺點了點頭,然後拿著布巾臉盆什麼的退了出去並關上了門,四爺走過來把我抱進他的懷里問︰「這麼早你怎麼不多睡一會?一大早你在忙什麼?」
「難得你今天不用上朝,我做了些小菜給你作早膳,坐下吧!」我微笑著說,然後掙開了他並從食盒里拿出小菜和粥放在桌子上,而四爺也乖乖的坐下來看著那些小菜,一臉的嘴饞相。
我笑著先給四爺布菜,然後才坐下來喝粥,看著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我的心里覺得很幸福,現在才真正的覺得原來幸福真的很簡單,以前的我太多顧慮,覺得所謂的幸福並不真實,但現在我似乎已經實實在在的模到了它。
用過早膳後我就侍候四爺更衣,不知為何今天他特別的乖巧,沒有趁機吃我豆腐,任由我擺布著他,所以我很快就幫他換好了,我一邊整理著他的衣領,一邊柔順地說︰「你今天就好好的放松一下吧!」
「你真的不跟我參加今天的宴會?」四爺看著我問,我調皮的說︰「你不怕我又搞什麼花樣出來整你嗎?」他笑著說︰「如果你跟我去,今天你想怎樣整我都可以!」我听了不相信的說︰「騙人!」
四爺笑著賞了我一記爆栗,我捂著額頭叫︰「你干嗎一大早就打人?」他拍了拍我的頭道︰「給我梳辮子吧!」然後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我瞪了他一眼後就到梳妝台拿了平常自己用的梳子,然後解開了他那已經開始有點凌亂的辮子,輕輕的用梳子梳著他的頭發。
「以後就只有我可以幫你梳辮子!」我威脅著四爺說,他看似不以為然︰「沒問題,以後就給你梳吧!」我听了後呆了呆,想不到他這樣容易的答應,我笑著應了聲後就開始幫他織辮子,最後用我在梳妝台下的櫃子里拿一條新的紅繩出來幫他綁好發尾,然後才用黃色的流蘇再把發尾纏好。
四爺站了起來看著我,我也笑著看著他,我不由自主的主動在他的嘴上印上一吻,輕輕的說著︰「四爺生辰快樂!」他只是點了點頭的笑著,什麼都沒說就抓著我的手一起走到門口去。
「今天有點冷,你快回房里抱著暖爐發呆吧!今天留在房里好好的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四爺和高無庸走出了門口幾步後,四爺忽然回頭對我說,心想我又不是紙糊的,哪有這麼虛弱?我沒好氣的說︰「我知道了!」
看著四爺從我的視線里消失後,我才回到房里去,心里想今天真的是不宜外出,四爺的壽宴令外面擠滿了一大堆大臣和皇親國戚,一不小心又不知會踫到哪些我不想見的人們,我想還是留在房里較安全,但今天我要做什麼好呢?繼續試茶?看書?練字?還是繡花?
心想反正今天有的是時間,不如全都做了,我先叫巧惠把御茶房里我還沒試過的茶葉樣本全都拿過來,然後在房里一邊慢慢的試茶,一邊看書,而巧惠就給我做紀錄。
試了半天茶,終于都試完了,不過肚子里又全都是茶,根本吃不下午膳,于是我讓巧惠先去用膳,自己就再整理一下那本記錄茶葉的冊子,打算明天交給十三爺幫我去采購,然後我就開始練字,雖然手里提著筆不停的寫著,但心里卻想著四爺,不知他現在是否也在想我呢?
不知寫了多久,直到手都酸了,人也累了才停下來,看天色尚早,不如早點沐浴,洗掉一身的疲勞吧,于是我吩咐巧惠給我準備浴湯什麼的,而她很快就準備好所有東西,我叫她先回她自己的房里休息,我自己一個人沐浴就好。
我先洗了頭,然後才坐進浴盆里洗淨自己的身子,我把玩著盆里的玫瑰花瓣,玩得不亦樂乎,最後等到水都冷了我才願意起來弄干身子和穿衣服,然後坐在梳妝台上對著鏡子梳理頭發,看著鏡子中的我,頭發變長了,眼角眉梢似乎都漾著幸福的笑,心想這是四爺帶給我的吧。
任由長發披在肩上,穿著睡衣的我坐在椅子上,拿起還未繡好的那幅木蘭花圖案繼續繡著,我忽然想既然在繡木蘭,不如就繡條帕子給四爺作生日禮物吧,腦海中有構圖的我很快就繡好了,一條深紫色的絲帕角落繡了四朵白色的木蘭,還有一條金龍圍著它們,我還用了銀色的線繡了個小小的「禛?字,希望他收到會高興吧。
巧惠這時進來問我今晚想吃點什麼作晚膳,我才發覺天色都不早了,我忽然想喝點酒輕松一下,于是吩咐她為我準備,而巧惠外出不久,我就走到門前看看,看到外面竟下起雪來,心想農歷十月應該是大約是陽歷的十二月,是應該要下雪的時候了,想不到在他生日這天,就下起今年的第一場雪。
「真美!」我看著雪景感嘆著,心想若是四爺陪在我身邊看雪就好了,我走出外面伸手的接起了雪花,感覺涼涼的很舒服,這時巧惠卻拿著食盒跑過來叫著︰「二小姐,天氣這麼冷,為什麼不穿斗篷出來?萬一二小姐病了,皇上會責怪奴才呀!」
我調皮的伸了伸舌頭,然後跟著巧惠回到房里去,我們一塊兒吃了晚膳後,我先讓巧惠回房休息,而自己就坐在床邊,旁邊的椅子給我放了一壺酒和杯子,我一邊喝酒,一邊看書,覺得挺寫意的,然而一杯又一杯的接著喝,我開始有點醉意想睡覺的時候,忽然好像听到承歡在哭著叫我的聲音。
當我站起來想出去看看的時候,承歡就一個人哭著的沖了進來,一見我就抱著我不放叫著︰「姑姑!承歡以後就做姑姑的女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