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 II - 步步夢回 害羞

作者 ︰ 冷星晴

若曦篇

雍正七年

「承歡,你阿瑪呢?」我微笑著問,承歡哈哈的笑著說︰「阿瑪在勤政殿跟皇伯伯在商議政事,他叫我自己先來向姑姑拜年和討個紅包!他還說…他也要姑姑的紅包!」我刮了一下承歡的鼻子笑著說︰「你阿瑪想要我的紅包?門都沒有!不過就一定會給你這丫頭的!」說完就從袖子里拿了幾個紅包出來給承歡、塞布騰和達蘭台。

「謝謝姑姑!」承歡、塞布騰和達蘭台一致高興地笑著說,我點了點頭向敏敏再說︰「皇上跟十三爺待會也應該會過來用午膳的,難得你們來到我這里,就在這里用膳吧!」敏敏興奮的笑著說︰「當然是好!難得跟你見面,我們邊吃邊談,否則下次見面又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承歡此時說要在花園里堆雪人,我問塞布騰和達蘭台︰「你們想不想一起去堆雪人?」只見兩個孩子點點頭,我笑著對承歡說︰「你帶塞布騰及達蘭台出去堆雪人吧!小心點,別摔著!」承歡听了笑著說︰「知道姑姑!我們走吧!」然後我也吩咐梅香和巧華去照顧他們。

我讓其他奴才去準備午膳,房里只剩下我和敏敏兩人,我全心全意地泡著茶,敏敏看著我問︰「我真是不明白,當年你不是十四爺的側福晉嗎?我看你跟十四爺也挺相配的,為什麼…」我放下茶壺,打斷了她說︰「我跟十四爺只是好朋友,當年發生過很多事,那時的我只想逃離紫禁城,所以才…唉…可是卻差點令我抱憾終生…」

「阿爸說當年你嫁給十四爺不久就歿了,我那時不相信,想立即來看你是否真的…可惜佐鷹那邊又…」敏敏嘆了口氣說,我知道當年佐鷹是應該為了他族里繼承人的事,所以不能讓她來,以免發生什麼危險,我搖了搖頭︰「這些事都過去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而且當年的事我也不想再提…」

「但是最想不到的是…你最後和皇上在一起!」敏敏一臉深意的看著我說,然後我疑惑的問︰「你為什麼會這樣說?」敏敏側著頭想了想說︰「你這人一向爽朗又灑月兌,但是皇上卻是陰沉又木訥,怎樣看你們都不相配呀!如果不是佐鷹說你已被皇上冊封為貴妃,而我昨天又親眼看見你跟皇上在宮宴時那種眉來眼去,我一定不相信!」

「什麼眉來眼去?」我一臉的問號,敏敏促狹的笑著答︰「那種…怎麼說呢?應該是甜蜜的感覺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皇上笑得這樣開懷,至于你臉上那幸福的笑就不用再說吧!」听她說完,我的臉就紅了,想不到我和四爺在宮宴上只是對望了幾眼,就給別人把我們的關系都猜出來了,我還真是夠失敗的。

「你都說些什麼呢?」我一邊倒茶給敏敏,一邊有點害羞的說,她看到我這樣就哈哈大笑的說︰「若曦,我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原來你也會有這種害羞的樣子!其實我想知道你喜歡皇上什麼?畢竟你們的性格的差異實在太大了!我想來想去都不明白,你們怎麼可能會走在一起呢?」

「其實皇上並不像你說的那樣陰沉,雖然我承認有時他生氣起來,連我也要退避三舍,可是皇上是那種面冷心熱的人,他時常都說自己不懂得哄人,但是他卻比誰都懂得哄我,而且他比誰都對我體貼和細心,亦只有他真正懂我的心,也無條件地相信我,疼惜我,當然最重要的是愛我…」我捧著茶杯,看著里面的太平猴魁幽幽的說著。

我抿了口茶,然後嘆了口氣再說︰「可是皇上時常都被肩上的責任壓得透不過氣,甚至承受許多不為人知的委屈,可惜能真正懂他的人實在太少…我看到他經常都要把所有情感抑壓著,我真的很心痛…我多希望他不是皇帝,我不求什麼,只希望他可以釋放自己的情感,就算不能與我一起浪跡天涯,也能一起悠閑地坐在園子里看日出日落…」

「只要你懂我就夠了!」我听到四爺說話的聲音,抬起頭就看到四爺和十三爺站在房門前,這時敏敏笑著說︰「我還是出去看看孩子們,十三爺我們一起走吧!我們一會帶著孩子們回來用膳!」說完對四爺行禮後就拉著一臉壞笑的十三爺出去了。

「你和十三爺什麼時候來的?」我握緊了手里的茶杯,臉紅耳熱的低著頭羞怯的說,四爺坐到我身邊攬著我輕柔的說︰「我從來都不會在意那些惡意中傷我的人說的話,因為有你在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我的頭靠著他,笑著把自己剛喝了一口的茶遞給他,他看到杯子上的我剛留下來的淡粉色唇印,想也不想的就笑著對著那里抿了一口…

到了用膳時間,雖然敏敏性情不拘小節,可是始終和四爺同用膳,當然不及承歡和十三爺這對經常來蹭飯的父女那麼自然,她仍是拘謹有禮的,至于塞布騰和達蘭台是第一次見四爺,更是被他嚇得連筷子也不敢動。

「皇伯伯很好的,你們不用怕啦!」承歡笑著對塞布騰和達蘭台說,剛才他們玩了這麼久,以她的性子,應該早就已跟這兩兄弟混熟了,可是這兩兄弟仍是低著頭,連看也不敢看四爺。

想起當年我第一次進宮見先帝時,也是嚇得心快要跳出來了,他還要我去評價他呢,還好搬了毛爺爺的詩句出來,總算能蒙混過關,然而我忽然想到,應該可以用我對張廷玉當年和四爺第一次用膳時的招數,來應付塞布騰和達蘭台,反正有人說過︰「對策不怕舊,最重要的是有人會接受!」

然而我正想開口時,承歡嘆了口氣對著塞布騰和達蘭台說︰「你們真沒用!就是跟皇伯伯用膳嘛,皇伯伯又不會吃人,我們快點吃飽才能有再出去玩嘛!為什麼你們比我更像個娘兒們呢?」

全部人包括我听了都呆瞪口呆,然後四爺看著我搖了搖頭,十三爺看著我一臉無奈的樣子,心想他們是怪我把承歡教成這樣的嗎?但我卻覺得她這樣挺好的,反應快,有膽識又夠爽直,簡直跟十三爺的性子一模一樣。

「果然是十三爺的女兒!夠率真!我很喜歡!這兩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害羞,我時常跟他們說我們都是生活在草原上的兒女,怎能這樣子呢!」敏敏笑著說,我睨著四爺,擺出一副驕傲的樣子,十三爺則嘆了口氣說︰「承歡這性子都是若曦慣出來的,所以理論上承歡的性子跟若曦的比較相似,望王妃莫見怪!」

心想十三爺這樣說是在損我嗎?十三爺看了看四爺,然後兩個人都低低的笑著,我一臉的無奈看著敏敏,但敏敏竟說︰「想來也是,承歡這性子看來真的更像若曦!」承歡見我鼓著氣,她訥訥的問︰「我像姑姑不好嗎?姑姑又漂亮又聰明,還有她懂很多東西呢!」

「承歡,不要理你阿瑪跟皇伯伯,他們一天不氣我,他們就會睡不著的!」我怒瞪了四爺及十三爺一眼後說,然後我分別夾了些菜給塞布騰和達蘭台說︰「承歡說得對!來…你們快點吃飽才能再出去玩啊!」只見他們怯怯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在笑的四爺和十三爺,過了一會他們才拿起筷子吃掉在碗里的菜。

最後在承歡又說又笑的情況下,整頓午膳在一片歡樂中渡過,而塞布騰和達蘭台這兩兄弟到了後來都沒有那麼拘謹了,只是兩兄弟一臉的羨慕看著承歡,而四爺和十三爺則是一臉深究的看著這兩兄弟,然而我只希望承歡最後會嫁給誰都好,只要她開心和幸福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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