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 II - 步步夢回 憋悶

作者 ︰ 冷星晴

若曦篇

雍正七年

我的肚子開始有點隆起來了,然而不記得從何時起,我每天早上起床後不久總把前一晚吃了的東西全都吐出來,每次弄得臉上又是汗又是淚,好不狼狽,記得四爺第一次看到我這樣時,他一邊扶著我,一邊慌忙的叫奴才宣何太醫來,然後擔憂的問到底有什麼方法能夠讓我不再吐。

何太醫替我診脈後,他說由于我的身子比較虛弱,他不敢開藥給我減輕嘔吐的癥狀,怕會影響月復中的胎兒,四爺听了一臉的生氣吼著︰「她還有很久才生產,難道每天都要她這樣辛苦嗎?你和太醫院無論如何也要研究些辨法出來減輕她不適的癥狀!否則朕要整個太醫院都不得安寧!」

看著何太醫一邊向後退,一邊驚恐的說︰「臣當盡力研究!臣先行告退!」然後急速的離開,四爺看著我蒼白的樣子,他懊惱的說︰「你又不是第一次懷孕,為什麼你這次會這樣辛苦?早知如此,我情願不要孩子,只要你健康地在我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我苦笑地說︰「我現在還好,只是幾個月而已,我受得住的!」

現在的我似乎成了在籠子里的金絲雀,而四爺給我的其中一份生辰禮物,就是派小順子跟在我身邊盯著我,每次當我想外出散步的時候,小順子就領著張嬤嬤和巧惠等奴才全部跪下,然後惶恐的叫著︰「皇上說過如果娘娘要外出的話,一定要皇上陪同才行,否則皇上說如果娘娘出了有什麼事,所有曉曦閣的所有奴才全都要人頭落地!」

懷孕後我變得嗜睡,有時睡得太久,起床後會覺得腰酸背痛,加上每天早上的孕吐,我縱使平日脾氣再好,有時也會無故地變得無理取鬧起來,就好像現在般看著跪了一地的奴才,不知怎的就突然發起脾氣,跺著腳的叫︰「你們是想把我困在這里是吧?就連巧惠也不幫我!哪怕只是到花園里賞花也好,我要出去!」

「二小姐不要心急,等皇上退朝回來,二小姐跟皇上就可以一起出去,這不是更好嗎?而且奴才親自做了些二小姐愛吃的榚點,有燕窩榚、芙蓉榚、還有紅棗榚呢,二小姐一邊吃,一邊等皇上回來好嗎?」巧惠抬起頭驚慌的看著我說,這時小順子一臉討好的說︰「巧惠說得對!娘娘還是先用些榚點,奴才現在去勤政殿看皇上退朝了沒有!」

「我才剛用過早膳,現在又用點心,你們也想把我當豬養嗎?我什麼都不要!你們該要做什麼就去吧!不要再跪著!我看到就心煩!」我每次在鏡子里看到自己已變得圓圓的臉,真是欲哭無淚,心想生了孩子後我一定要好好的把所有多余的脂肪都消滅掉才行,不然的話就算四爺能接受,我也不能接受自己的身子像豬一樣胖。

小順子听了我的話後就馬上起來,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巧惠則起來扶著我坐下,然後她還是叫巧華和巧心去拿榚點給我,看著桌子上幾碟色香味俱全的榚點,最後我還是忍不住的拈了塊燕窩榚放進口里。

我看著擱在一邊的茶具,我真的很想泡杯茶喝的,可是之前何太醫說我因為懷孕,吃喝什麼的也要小心為上,他說茶是寒涼之物,所以最好在懷孕期間還是不要喝,這對于愛喝茶的我來說簡直是差不多要了我的命,我當然有向四爺抗議過,但當我看到他冷冰冰的臉瞪著我時,就怕得他說什麼我都只能認命的點頭。

我毫無儀態地雙手托著腮,不停的嘟嚷著︰「好悶啊!好無聊啊!」巧惠看到我這樣就不住的笑著說︰「二小姐還真像個小孩子!」我抬起頭看著她有點委屈的說︰「巧惠試試像我這樣,不能做這樣,也不能做那樣,每天淨是待在房里看書和吃喝,我快悶死了!」

這時我听到有人咳了兩聲,我轉頭一看,就看到四爺和高無庸站在門口,我嘆了口氣後本想站起來請安的,可是他緊張的說︰「不用請安了!你身子要緊!」說完沖過來伸手扶著想站起來的我,我無奈的說︰「你別緊張成這樣,我只是懷孕,又不是什麼大病!」

四爺在我身邊坐下笑著說︰「若曦,這次無論如何我也要好好保護這個孩子!所以哪怕只是待在房里,我也恨不得你腳不沾地,找奴才抬著你在房里行走呢!」我白了他一眼說︰「你是在開玩笑嗎?」他搖了搖頭,我沒好氣的說︰「如果像你所說,我連走幾步也不行的話,我跟廢人有什麼分別?」

「何太醫說你要多點休息的…」四爺認真地說,我不理他,然後徑自站起來,打算出去花園散步,他拉住我的手問︰「你想去哪里?」我不以為然的答︰「我想去花園散步也不行嗎?你放心,我會讓巧惠和小順子陪著我的!」

「不行!我要陪著你!」四爺堅決地說,我嘆了口氣道︰「你不用批奏折,或是去跟大臣們議政嗎?別因為我懷孕而耽誤你的工作好嗎?這我會很內疚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身邊又跟著一群奴才,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就別這樣緊張好嗎?看到你這樣,就連我也緊張起來了呢!」

「還是有我陪著你比較安全!反正剛才在勤政殿坐得太久,陪你外出散步順便活動一下!」四爺還是死纏難打的要陪我出去,心想還是算了,他要陪我就陪吧,反正有他陪著我也會高興一點。

我和四爺來到花園,他小心翼翼的扶著我走,腳下踏著普通平底繡花鞋的我笑說︰「給奴才們看到你扶著我走成何體統呢?我現在又不是穿旗鞋,我自己能走的!」他睨了我一眼說︰「我扶著自己的妻子散步有什麼不妥?他們夠膽子就把這事傳出去,反正我也不在乎!」他說完還轉過頭狠狠的瞪了跟在後面的高無庸和巧惠一眼。

四爺扶著我停在一株在盛開的紅玫瑰前,他彎腰采了一朵開得最燦爛的玫瑰給我,我拿著紅得像火般的玫瑰看著他問︰「你知道這花的花語是什麼嗎?」他搖了搖頭說︰「我沒讀過有關這花的任何詩詞…」

我深深的看著四爺答︰「在我那個時代,這花除了叫薔薇外,也可以叫玫瑰,它每種顏色,甚至送多少朵也有著不同的意思,如果送一朵紅色的,就代表…你是我的唯一…我愛你…」說完就輕輕的在他的臉上印上一吻,當我說到最後的幾個字,我的臉應該紅得像手上那朵紅玫瑰吧。

四爺不理跟在後面的高無庸和巧惠,他把我抱著然後吻住了我,我傻傻的任他吻著,直到月復中的孩子似乎有點不滿地發出抗議,輕輕踢了我肚子一下,我推開了他撤嬌︰「孩子在踢我了!」他的手隔著旗裝撫上我的肚子,孩子似乎對他的手有點抗拒,對著他的手踢了一腳,他笑著說︰「孩子在踢我的手呢!看來就像你一樣調皮!」

「是孩子在抗議你老是欺負我!」我嘟嚷著說,四爺笑得更高興了︰「我卻想是在跟我請安呢!」然而月復中的孩子似乎是同意他的話,又踢了我肚子一下,我撫著肚子鼓著氣說︰「孩子又在踢我了!你們兩人都欺負我!可惡!」

四爺大笑著說︰「我們的孩子似乎真的很活潑呢!對了!敏敏已經向我正式提親,她說想承歡嫁給塞布騰,你意下如何?」我嘆了口氣說︰「這問題我要先問承歡,畢竟嫁的是她,但我有一個要求,就是無論承歡將來會嫁給誰,她也要最少要留在京城里兩年!」

四爺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我再說︰「不要問我為什麼,你就當是我不舍得承歡,硬是要她留在我身邊多兩年好嗎?」他听了看著我問︰「你所知的歷史里,到底這兩年會發生什麼事?」我不說話,只是抱著他,把頭擱在他的肩上,不讓他看到我眼里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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