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 II - 步步夢回 喜兆

作者 ︰ 冷星晴

若曦篇

雍正七年

又到了木蘭盛開的季節,今年第一年在曉曦閣看著滿園子的木蘭慢慢地盛開,我每天都被木蘭的清香氣息圍繞著,心情也覺得特別好,而且趁著這個時候的開花期,我讓奴才收集木蘭晨露給我煮茶,自己則當了采花賊,不時親自到花園里收集開得最美的花用來做泡茶和做點心。

所有蒙古王族也已回去塞外,除了敏敏和她的兩個兒子們,敏敏說是要陪著她的兒子們學習一點大清的文化,于是他們就留下來,四爺把九州清晏讓給他們住,而敏敏也時常來找我談天,從言談之間,我猜她想承歡當她其中一位兒子的媳婦,而我也私下問過承歡,可是她卻把這兩兄弟當作朋友而已,沒有一位她有特別的好感。

四爺也來問我覺得塞布騰和達蘭台哪一位當承歡的額駙較好,我把承歡的話如實的告訴他,他說要跟十三爺再商討一下,但他說承歡嫁給這兩兄弟的其中一位也不會受到欺負,原因是我和十三爺跟敏敏是好朋友,敏敏無論怎樣都會好好的照顧承歡,而且我和四爺都明白,承歡在塞外生活,才會有真正的自由。

可是我想到十三爺一年後就會離開人世,承歡應該要陪著他走完人生最後的一段路的,但我不敢將真相說出來,怕四爺和承歡會難過,然而我知道十三爺其實很希望能看著承歡出嫁,在這樣的互矛盾下,我腦海里整天都有千奇百樣的想法,因此時常都心不在焉,就連巧惠也問︰「二小姐,你近來好像很煩惱似的,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我嘆了口氣說著,然而不知怎的,可能近來想得太多吧,我開始食不下咽,有時吃了又有點想吐的感覺,人也覺得特別的累,平日總是淺眠的我,竟能連續睡上五個時辰,醒來用了早膳不久又開始覺得困,我覺得自己越來越像頭豬了。

這天我和巧惠在用過午膳後就去了花園,打算采些盛開的木蘭給四爺做點心,刺眼的陽光照在我戴著鈿子的頭上,我覺得有點熱,後來再走了一會後,我更開始覺得有點頭暈,心想可能是我睡得太多吧,我再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抬起頭看著天空,忽然整個天空都在旋轉,接著就眼前一黑…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四爺一臉緊張的看著我,我本想坐起來的,可是他一邊按著我躺回床上,一邊生氣的吼著︰「我早晚給你這女人氣死!」心想我都病了,他還罵我,這算是什麼?于是我一臉委屈的看著他說︰「人家都病了,你還來凶我,你想怎樣嘛?」

「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自覺?難道你癸水很久沒來也沒發覺嗎?」四爺陰森森的問,我听了才猛然想起最後一次來月事好像是過年前,之後就好像沒來過了,但這也不奇怪,記得以前在我那個時代,當我還在深圳工作時,或許是工作壓力太大,我的月事試過四個月沒來過,醫生說我是什麼內分泌失調,只要好好的休息和調理就行。

看著四爺的一張冰塊臉,如果我說沒關系的話,想也不用想他又會吼我為什麼不好好注意身體了,于是我唯有裝傻的說︰「最近比較忙,我都不記得了呢!我怎麼了?」他瞪著我沒好氣的說︰「你總是這樣忘東忘西的,怎好好去當我們孩子的額娘呢?」我一听就口瞪口呆,難道我懷孕了?

下意識用手按著自己的月復部,然後小心翼翼的看著四爺問︰「我懷孕了?」他嘆了口氣說︰「你真的不知道?之前沒什麼不適的感覺?」我听了才想起之前早上起床總是有點想吐的感覺,還有當然是容易覺得疲倦吧,心想這些都是懷孕的征兆,為什麼不是第一次懷孕的我還這樣疏忽呢?想到我差點又害了月復中的孩子,眼淚不自控的流下來…

「對不起…」我抽泣的說著,四爺一邊馬上掏出帕子幫我抹淚,一邊哄著我說︰「乖…不要哭了!這會傷身子的!何太醫說你沒什麼大礙,躺在床上休息幾天就行!」我听了點點頭,然後吶吶的問︰「孩子幾個月了?」他握著我的手微笑說︰「何太醫說大約已有三個月了!」

「四爺,我們終于再有孩子了!這是我今年最好的生辰禮物呢!」我又哭又笑的叫著,四爺看到我這樣,他也眼泛淚光握緊了我的手說︰「對!所以你由現在開始,一定要听我和何太醫的話,好好的調理身體,讓我們的孩子能平安地出生!」我听了嘆了口氣道︰「只要是對孩子好的,你們想我怎樣就怎樣吧!我一定會全力配合!」

我真的很高興,因為我和四爺終于都再能擁有一個孩子,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好好的保護這個孩子,我不會像上一次般這樣懦弱,輕易地讓孩子離我而去,現在的我滿腦子都在想孩子會像他多一點,還是會像我多一點呢?還有應該為孩子改什麼名字好呢?

「四爺,答應我,無論我將來生出來的孩子是男孩或是女孩,都不要把孩子的名字放進宗譜里好嗎?」我忽然想起我這個孩子在歷史里根本不存在,這到底代表著什麼?難道我最後又會失去這個孩子嗎?我不敢再想下去,現在的我一定要盡力去保護這個得來不易的孩子。

「難道你所知的歷史里並沒有記載過這個孩子的存在?怎可能?」四爺驚愕的問著,我含著淚點點頭說︰「所以當是為了我,還有為了我們的孩子,希望你能答應我這件事!」他听了想了一會,然後看著我有點哀傷的說︰「我答應你!我們的孩子的名字不會放在宗譜里,但孩子還是會以阿哥和格格的身份在這里生活!」

「謝謝你!你可以陪我睡一會嗎?」我點了點頭說,我覺得有點累,不以為然地打了個呵欠,四爺笑著月兌去外衣掛好後就躺了上床,然後輕輕的把我抱著,我在他懷里找了個舒適的位罝躺好後,就微笑的問︰「你還是像當年一樣,想我生個小阿哥給你嗎?」

「只要你和孩子都平安,無論是小阿哥還是小格格我也會疼!現在想來,或許生個像你的小格格也不錯,有個貼心又溫柔的女兒在身邊,就等于有兩個若曦陪著自己,想起就覺得很幸福!」四爺笑著說,我捶了他的胸膛一下說︰「兩個我?你倒真想得出來!如果真是女兒的話,我就教她怎樣去收拾你!」

「好了!你又說要睡,快睡吧!」四爺一臉的無奈,然後幫我蓋好被子,我笑著攬著他,將他當成人肉抱枕,然後閉上眼楮,听著他的心跳聲,嗅著他身上那熟悉而讓我感到安全的香氣,很快我就沉醉在有他的夢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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