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 II - 步步夢回 心鎖

作者 ︰ 冷星晴

若曦篇

雍正七年

再次醒來時,整個人的精神好了很多,本想坐起來的,可是發覺手被人拉著,轉頭一看,原來是四爺靠著床邊拉著我的手睡著了,看著擱著床邊的奏折,心想難為他一整晚陪著我而沒睡,然後待我睡著後他又去看十三爺及批閱奏折,在他生辰的這一天他應該是休息的,可是都被我破壞了。

我慢慢的抽回四爺拉著我的手,可是卻把他也弄醒了,他睡眼惺忪的看著我,似乎還未睡醒,我輕輕的說︰「四爺覺得累就回去睡吧!不要勉強自己陪著我,這兩天辛苦你了!」他听了看了我一會,然後慢慢地開口︰「我不累!」我看著他臉上明顯的黑眼圈,心想他分明是在騙我的。

「你還在騙我!你的臉上掛著兩個大黑眼圈呢!還是快回去休息!難得你今天生辰不用上朝!」我嘆了口氣說,四爺還口硬的回駁我︰「我沒事!沒什麼大不了!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怎樣?再睡一覺後的身子好了點嗎?」

「我很好!只是覺得有點餓!」我微笑著說,可能剛才生孩子的時候用盡了所有的能量吧,現在我的肚子餓得應該可以吃下一頭牛了,四爺听了馬上向外邊叫︰「高無庸!快傳膳!」

高無庸很快就將晚膳送來並放到桌子上,四爺把我扶起來,我看著張嬤嬤問︰「孩子還好吧?」她笑著答︰「小格格剛喝完女乃就睡了!要奴才讓女乃娘抱過來給娘娘看嗎?」我听了搖搖頭說︰「別去弄醒她了,由得她睡吧!」

雖然再睡了一覺得精神好了不少,可是全身仍是乏力,連拿起筷子的力量也沒有,四爺看到我這樣,他笑著的拿起了筷子,然後夾了些菜後就喂給我吃,我認命的一口又一口的吃著,看到他差不多所有的菜都夾給我吃,他自己卻沒吃過什麼,我淡淡的說︰「雖然我是很餓,但你也不至于什麼也不吃吧?這麼多菜我也是吃不完的!」

「把你先喂飽我再吃吧!反正我不太餓!」四爺不以為然的說,心想他仍是這樣不顧自己的身子,于是我裝作生氣的說︰「你先吃點我再吃,不然我就陪你餓著吧!」他看到我一臉的不滿,他才慢慢的夾了些菜來吃,當他想再夾菜給我吃時,我就轉過頭不理他,他嘆了口氣問︰「在生氣嗎?我再吃多點好了!晚點你餓的話再吃夜消!」

我沒說話也不理四爺,只是看著他一口又一口的吃著飯菜,直到全部的菜也差不多吃完的時候,我才開口哄著他說︰「為了獎勵你這樣听話,送你禮物可好?」他听了雙眼發光似的問︰「是什麼?送我一個吻?現在你身子不方便,我怕一個吻就會讓我情不自禁…」我心想這的男人又在想些有的沒的,真是氣死我了。

之前奴才們收拾房間時,巧惠貼心地把我打算送給四爺的禮物放在我的身邊,我伸手把盒子從床里拿出來給四爺,他一臉疑惑的接過,然後呆呆的看著我,我笑著說︰「這是給你的生辰禮物,打開看看喜不喜歡?」他听了立即打開,看到一對雕著木蘭的玉戒指,他不解的問︰「一對的?」

我認真的看著四爺問︰「愛新覺羅胤禛,你願意娶馬爾泰若曦,又名張曉的女人做你的妻子,無論富貴貧窮、生老病死,過去未來,在任何時候也會對她不離不棄,相愛相守到永遠嗎?」他听了一愣,他應該是想不到我忽然會說這些話吧,然後他看著我,眼紅紅帶著淚光哽咽著答︰「我當然願意!」

雖然我明知四爺一定會說願意,可是心里仍是很感動,我明白自己和四爺的內心都是柔軟的,但卻迫不得已的為自己包裹了世上最堅硬的外殼,曾經我們都以為愛自己多一點,在變故來臨之時就能少一點傷害,卻發現原來在愛情面前,全部的所謂堅持都只是徒勞。

我和四爺的愛情穿越了過去和未來,在這充滿變故的時光里,我們的眼淚在曾在一次次的忍耐和疼痛里化作了珍珠,然而我們終于能夠走到這一天,現在回想起來,竟發現原來那段披荊斬棘的日子,才是我們最美好的時光,現在我終于明白原來我們兩人要白頭到老,竟然是如此的艱難。

「我馬爾泰若曦,又名張曉,願嫁你愛新覺羅胤禛為我唯一的丈夫,無論富貴貧窮、生老病死,過去未來,在任何時候也會對他不離不棄,相愛…」我已經失去了冷靜,說到最後竟抱著四爺在哭,他輕輕的拍著我的背道︰「傻瓜!」然後放開我並掏了帕子出來替我淚。

我從盒子里拿了屬于四爺的那枚戒指出來,並輕輕的套在他左手的無名指里,然後我把屬于我的那枚戒指交給他說︰「幫我戴上!」我伸出左手來,他學著我把戒指輕輕的套在我的無名指里,我看著手里的戒指,雖然是輕如鴻毛,幾乎是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可是卻我心中落下了一把千噸重的鎖,鎖住了我和他,永遠再也擠不進任何人。

雖然只是在三百年後的一種交換戒指的結婚儀式,對四爺來說或許是很奇怪,可是對我來說,曾經以為永遠都不能實現,在三百多年後未完的夢,這天終于能完成,我終于都有著自己的一個家,有我很愛的丈夫,還有一個女兒,雖然他不是我一個人的,或許有一天我會再離開這個時代,但無論將來會怎樣,這是我的選擇,我無怨無悔。

我在四爺戴著戒指的無名指吻了一下,代表這是一個烙印,在我心里永遠烙下了他就是我的,我就是他的,我們兩人從此真正成為一體,生死相隨,然而在我淚水再次跌落的那一刻,我主動的輕輕的吻上他微涼的唇,他很快的就反客為主,深深的吻著我,好像要把我吞進他的肚子里,可是我卻是享受著,享受著他對我這份特別的寵溺。

直到我差不多透不過氣,我才推開了四爺,我臉紅耳熱的看著他,他一臉堅定的說︰「若曦,我發誓以後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的心里永遠就只有你一人…」然後他也吻上了我戴著戒指的手。

我整個人靠在四爺的懷里,他一邊把玩著我的手,一邊笑著問︰「這應該是在你那個時代的某些儀式吧?」我點點頭答︰「是在結婚時交換戒指儀式,就像這個時代交換定情信物吧?傳說左手的無名指的血管是直通心髒的,所以把結婚戒指戴上這手指上,就代表心里有著對方,也代表著要一生相愛相守的誓言,所以你不準把戒指摘下來!」

四爺點點頭再沒有說話,只是把我再抱緊一些,我差點忘了我剛生了孩子,依規矩是不能與他同床的,我輕輕的推開了他道︰「我才剛開始坐月子呢,我們不能同床的!現在都已經很晚了,你又一夜沒睡,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朝呢!」他听了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過了一會他向外邊叫︰「高無庸!去找一張躺椅過來!」

我想開口問四爺想干什麼時,他卻快了一步說︰「我才剛說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現在你在這里,我當然也要在這里!」我心想他瘋了嗎?我瞪著他說︰「你快回去啦!大清皇帝有床不睡,竟去睡躺椅!」他拍了拍我的頭,一臉不以為然的說︰「沒有你在身邊,我睡得不好!」

這時高無庸和小順子搬了一張躺椅進來,四爺指示他們把它放在我床邊後,就淡淡的道︰「朕和若曦要就寢了,你們不用在房里守著,全都退下吧!」只見高無庸看了小順子一眼,然後就退了出去,而四爺就來扶著我在床躺下來後,就在躺椅上躺下。

我和四爺兩人的被子彼此交迭著,我也特地把身體盡量移近床邊,好讓我能拉著他的手,我們面對面看著對方的微笑著,雖然不能靠在他懷里,盡管我只能拉著他的手看著他,可是我已經覺得很滿足,最後我終于抵受不住睡意而閉上了眼,帶著笑意沉沉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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