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 II - 步步夢回 不爭

作者 ︰ 冷星晴

若曦篇

雍正七年

我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四爺早就去了上朝,我看到巧惠和巧心兩人不知在干什麼,總是把東西都搬來搬去的,于是我開口輕輕的問︰「巧惠,你們在干嘛?」巧惠看到我已醒來,連忙跑過來一邊扶起我一邊說︰「二小姐醒了!高公公說皇上會在這里就寢,要奴才把皇上的東西搬來這里!二小姐覺得餓嗎?」

「有一點!」我點點頭道,心想四爺還真是認真的要在這里陪我,雖說我是很高興,但又怕給別人在背後亂說話,現在的心情還真是有點復雜,我嘆了口氣後再問︰「孩子呢?」巧惠笑著說︰「待奴才侍候二小姐梳洗後,奴才馬上讓女乃娘抱小格格給二小姐看!」我又點了點頭,于是巧惠和巧心就走了出去。

在洗漱和更衣過後,巧惠帶著女乃娘和孩子來到床前,那位女乃娘一看到我就請安︰「皇貴妃娘娘吉祥!」我听了一愣,心想我明明是晴貴妃,而且四爺的妃嬪里只有我是貴妃,心想是她搞錯了麼?

「起來吧!不過本宮不是什麼王貴妃!」我淡淡的道,巧惠看似有點驚訝問︰「娘娘不知道嗎?皇上已經下旨將娘娘由貴妃擢升為皇貴妃,皇上昨晚沒跟娘娘說嗎?」我一听就氣炸了,心想四爺竟先斬後奏,問也不問我的意見就將我擢升為皇貴妃,他還嫌我惹來的麻煩不夠多嗎?

「除了這樣外,還有什麼?」我有點懊惱的再問,巧惠似乎知道我在生氣,她馬上從女乃娘的手上抱孩子過來,然後一臉討好的說︰「娘娘看小格格的眼楮很像皇上呢!」我抱過孩子仔細的看著,她的眼楮還真是像四爺般又圓又大,心想日後只要她學四爺般用這雙眼去瞪人的話,任何人也會怕得要死呢。

「巧惠,別以為把孩子給本宮抱,本宮就會放過你!」我斜睨了巧惠一眼後說,她低著頭的答︰「皇上除了把娘娘擢升為皇貴妃,還把小格格冊封為固倫和安公主!」我听了頭就開始痛了,我只是生了個女孩就能冊封為皇貴妃,而孩子一出生就冊封為固倫公主?四爺簡直是把我和孩子推入火坑里去。

雖然我知道下年不知為了什麼原因,四爺會把熹妃擢升為熹貴妃,協助皇後打理六宮之事,而在皇後去世後,她更是奉旨掌管六宮,我還以為最多我也只會和她平起平坐,而且以我的性子,說不定是我推卻了四爺要我去掌管六宮之事,然後他才叫熹妃去當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位子,而我則安然地繼續當個閑人。

但現在我只是生了個女兒,我就馬上被擢升為皇貴妃,就連孩子一出生就有了封號,還是最高等級的固倫公主,心想還好我不是住在宮里,不然的話只怕想過一天平靜的日子也不行。

孩子呆呆的看著我一會,然後不知怎的就哭了起來,以前沒試過照顧孩子的我,一邊哄著她,一邊慌亂的問︰「孩子怎麼了?」女乃娘想了想說︰「小格格應該是餓了,請娘娘讓奴才抱小格格去喂女乃吧!」我低頭看著自己脹悶的胸口,心想我也應該可以喂孩子喝女乃吧,于是單手解開衣服,孩子可能嗅到有點女乃香,于是自動自覺的吸吮起來。

「娘娘…這不合規矩!而且如果給皇上知道的話,一定會責罰奴才!」女乃娘見到我親自喂哺孩子,于是跪下來惶恐的說著,我雖然被孩子吸得胸bu有點痛,可是我仍平靜的道︰「你起來教本宮怎樣用正確的方法去喂孩子,而且母親喂哺自己的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不用擔心,皇上要怪罪的話就說是本宮要求的!」

在女乃娘的教導下,原來單是喂女乃給孩子也不是件簡單的事,除了留意自己何時沒女乃水,然後轉過另一邊去讓孩子再喝外,又要看何時孩子喝飽了,然後又開始給孩子掃風,接著又要換尿布什麼的,結果我才剛換上的衣服就被孩子嘔出來的女乃水給弄髒了,忙完之後已經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孩子才在我的懷抱里睡著。

「皇上應該快退朝了,娘娘還是讓奴才替娘娘更衣和換被褥,免得有辱聖顏!」巧惠有點慌亂的說著,我鎮靜的點點頭,女乃娘就過來從我手上接過孩子放在搖籃里,然後巧惠就叫了巧心和巧華進來侍候我更衣和換被褥等,當一切打理好後,不一會四爺就帶著綠蕪來了。

眾人向四爺請安後就退到外間去,他就讓綠蕪替我診脈,一會後綠蕪淡淡的道︰「就如何太醫所說,娘娘生小格格時是難產,身子不免受損,只怕日後能懷孕的機會極微,但總括來說娘娘的身子在調養過後,日常生活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的!」我听了看著四爺點點頭,我知道我不可以太貪心,我只求孩子能平安快樂地長大,其他的就算了。

「綠蕪,十三爺的情況怎樣?他還好嗎?」我擔憂的看著綠蕪問,想到十三爺去世的日子越來越近,既然歷史已經不能改變,我只希望他能少受一點的苦,讓他好好的過著這幾個月吧。

「王爺的情況還好!只是夜里有點咳嗽,其實咯血病並不是民間所說的不治之癥,只要好好的休息和服藥,其實是有機會痊愈的!」綠蕪嘆了口氣後說,我听了握著她的手道︰「十三爺以後就交托你照顧了!你知道多年來他真的很掛念你,既然現在上天要你們重逢,你就不要再錯過了!」

「可是…」綠蕪支支吾吾的,我再說︰「我相信十三爺不是這樣膚淺的人,當年如果他嫌棄你的出身,他大可不帶你回王府,隨便的找個別苑來安置你,而承歡亦早就能寄養在嫡福晉的名下,可是他仍將承歡交給你撫養,這就證明他是真心愛你的,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麼就要折磨大家呢?相思相望而不相親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說完之後驚覺自己其實根本沒資格去說別人,我又不是一樣當年和四爺互相折磨著,最後留下了不少遺憾,想著當年那段悲傷的回憶,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四爺走了過來坐在床邊把我抱進懷里問︰「你又想起當年的事嗎?」我點點頭,他堅定地說︰「我們經歷過這麼多的障礙仍能在一起,我絕不會容許我們再分開的!」

我靠在四爺的懷里,眼泛著淚光對綠蕪說︰「綠蕪,人生苦短,好好的去愛吧!不要讓自己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十三爺表面上雖然過得很風光,可是他心里的苦有誰能明白?我作為十三爺的好朋友,你們既然相愛,我希望你們能過得好好的,請你讓十三爺過一些真正開心的日子吧!」

「娘娘…」綠蕪訥訥的說,我打斷了她,一邊用四爺的袖子抹淚,一邊嘆了口氣說︰「你還是叫我若曦吧!我們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可是我已把你當成朋友了,朋友不是都叫名字嗎?而且你在我面前就不必用什麼敬語,我最怕就是這樣,那些敬語總是像繞口令般繞來繞去,听得我心煩!」

「民女想回去看看王爺及開方子,請皇上批準!」綠蕪低著頭臉紅的說,四爺看著仍在用他袖子著淚的我一眼,然後點點頭道︰「那你先回去吧!」然後綠蕪福了福後就離開了房間,我抬起頭睨了他一眼,心想我還沒跟他算賬呢,于是我吸了口氣後說︰「巧惠和巧心去傳膳吧!孩子暫時留在這里,其他人都先退下吧!」

只見高無庸看了四爺一眼,四爺向他揮了揮手,他又看了我一眼後就跟著其他奴才退了出去,我听到了關門聲後,就掙開了四爺,然後裝作生氣的問︰「為什麼不問過我就把我擢升為皇貴妃?還有孩子剛出生就冊封為固倫公主,我知道你疼我,可是這樣不就是會帶給我更多的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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