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 II - 步步夢回 責怪

作者 ︰ 冷星晴

雍正篇

雍正九年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躺在床上,我轉過頭就看到站在床邊的高無庸在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我本想叫他的,可是卻發不出聲音來,而且喉嚨就好像被火燒一樣,又熱又痛,這時我感覺到有人握緊了我的手,我把頭轉向另一邊,看到若曦臉色蒼白的躺著,似乎是睡著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我伸出腳踢了高無庸一下,他才抬起頭一副如獲大赦似的臉叫著︰「皇上龍體還有不適嗎?」由于我發不出聲音,唯有指著自己的喉嚨搖了搖頭,他看見我這樣,就向外面驚叫著︰「快宣太醫!」

何太醫快速的提著藥箱進來,他為我診脈和檢查後,可能知道我現在不能說話,于是嘮叨著︰「皇上,臣都說了皇上要多加休息,不宜到外面吹風,怎麼皇上就不好好照顧龍體呢?現在風寒入了肺,皇上最少要十天才能下床,而且不能再到外面去,否則如果再吹了風,可能會有性命之危!」

我搖了搖頭,然後看著躺在身邊的若曦,我把她的手從被子里拿出來,何太醫為她診脈後又再嘮叨︰「娘娘的之前感染的風寒雖然已差不多痊愈,可是這幾天宮里的祭祀儀式,不只讓娘娘再次染上風寒,而且還讓娘娘體力過度透支而暈倒,臣認為皇上和娘娘還是先分開一陣子,免得皇上擔心娘娘而令病況加劇!」

我听了一邊不停的搖頭,一邊抱著若曦不放,看到何太醫想笑出來,可是卻又憋著,就連高無庸也是這樣,如果我能開口,我早就罵他們放肆了,可是現在我真的是有口難言,只能瞪著他們,何太醫過了一會說︰「皇上如果不想與娘娘分開,就要听臣的話好好調養,臣現在先回去開方子,一會皇上喝過藥後,明天就應該能說話了!」

「至于娘娘應該會睡到明天才會醒來,皇上不必太擔心,只要娘娘跟皇上一樣在床上休息調養,準時喝藥,膳食方面以清淡為主,數天後即可痊愈…」何太醫再說,我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何太醫離開後,一直站在床邊的高無庸就跪了下來道︰「皇上,奴才自知愧對皇上,可是奴才除了懂得侍候皇上外,就什麼都不懂了,請皇上批準奴才繼續侍候!以後就算要奴才人頭落地,奴才也不敢再忤逆皇上的旨意!」

高無庸這奴才還真懂得利用時機,趁我不能開口說話就來求情,免得我去罵他什麼的,看著仍在昏睡的若曦,心想還是算了,反正就像她所說,他也是迫不得已的,而且這陣子沒有他的侍候,總是有點說不出的不舒坦,于是我瞪了他一眼,然後再次躺回床里,蓋好被子後就合上了眼。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高無庸仍直直的站在床邊,他一見我醒來就輕聲的叫著︰「皇上醒來了!何太醫的藥早就預備好了,奴才讓人去再弄熱!」說完他就跑了出去吩咐在外邊守著的奴才,之後他又跑回來道︰「皇上要梳洗更衣什麼嗎?」我听了搖了搖頭。

喝過藥後,整個人又變得昏昏欲睡的,于是我也顧不了什麼的又再次睡下,然而再度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當我睜開了眼時,看到若曦輕輕的用手撫著我的臉,我抓著她的手想開口,她卻吻了我的臉一下後道︰「我听高無庸說你失聲了,這幾天你還是不要開口說話,先把嗓子養好,不然你就不能再罵人了!」

我看著臉色仍帶點蒼白的若曦,心里的歉疚一下子的涌了上來,我在她手心寫了︰「對不起!」她淡淡的笑著說︰「是我沒用才對,這點小事也辦不好!剛才十六爺和何太醫來過,何太醫將我們的病況都告訴了十六爺,他說朝堂之事他會和四阿哥一起處理,而我也吩咐了高無庸向朝臣們說你今天因病而不上朝了!」

我點點頭,心想以十六弟的辦事能力,他一定能處理好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和若曦要好好的調養身子,在用過一點早膳和喝過藥後,我們就坐在床上,她靠在我的肩上像自言自語的說︰「四爺,以前我總覺得愛你是患得患失的,可是我們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現在的我卻要為不知道如何更加愛你而有時發呆,有時傻笑,像個白痴般…」

「如果說幸福就像一個沙漏,這到底是在一點一滴的流逝著?還是一點一滴的累積?就好比時間,一分一秒的進行著,人們常常會忘記了它的存在,已經過去的美好,藏在記憶里的就是幸福,對于未來的期盼,勾勒出的畫面是幸福,然而最重要的現在呢?或許用心體會此刻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若曦忽然變得很認真的說。

「四爺,這幾天我其實想了很多,承歡加上皇後娘娘的事,我知道你一定比我更難過,但我卻自私的只顧著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了你,要不是清兒提醒了我,可能我還是任性地在耍性子…」若曦哽咽著說,我想勉強地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她卻用手掩著我的嘴眼泛淚光的再說︰「對不起!我不會再這樣了!」

我搖搖頭後在若曦的手掌上慢慢的寫著︰「我明白承歡走了你一定很傷心,我雖然不懂哄人,可是你想哭的時候我會借肩膀給你哭,你難過的時候你可以跟我說話,無論你想說什麼,我都願意听,你不要再責怪自己了!等我們病好,我們就馬上出宮去看十三弟!」

「四爺…我不值得,我真的不值得你這樣對我!」若曦抱著我哭著說,我不能說話,就只能讓她哭過夠,心想這些日子她處理那些突如其來的事也真夠辛苦了,雖然知道沒有人光明正大的敢對付她,可是背著她到底有幾多人會說她壞話,以她的聰明,難道就會不知道嗎?可是她都裝作不聞不問,盡心盡力去做好工作,縱使她是不太願意的。

一會過後若曦抬起頭看著我,她的眼又紅又腫的,想必是哭得太多了,我為了哄她高興,我打開她的手掌笑著寫︰「我說過多少遍你哭的樣子是最難看的,你就偏偏時常都對著我哭!你是存心要我退貨是吧?」她看完就呆呆的看了我一會,再輕輕的捶著我的肩道︰「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然後她就破涕而笑。

我把若曦再次抱緊,然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心想這一切都會過去的,當年我們就算經歷再多的苦難,我們都可以捱過去了,難道現在就不行了嗎?我現在是一國之君,再不是當年處處受人牽制的四阿哥,而她再不是在皇考身邊為了所有人著想而左右為難的女官,因此我相信現在再遇上任何困難,只要我們心意合一,必定能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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