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篇
雍正十二年
我先叫小順子幫我準備文房四寶,我拿著筆想了想後就擬了一封密旨,意思是命令內務府盡快選出能替代楚家所有生意的其他商販,然後全面終止宮里跟楚家所有的生意往來,雖然我沒有帶玉璽出宮,可是我卻隨身都帶著能證實自己身份的印章,我在信紙蓋上印後,就把信紙放入信封並用蠟封好。
我讓高無庸叫了李衛來,他請安後我慎重的說︰「你去找個可靠的人把這密旨快馬加鞭的送回京交到莊親王手上!」他應了後就走了出去,雖然小順子和高無庸都在我身旁侍候,可是沒有奏折要批閱,也不用為政事而煩的我實在有點悶,于是我決定去找若曦。
我走到廚房門口,以為若曦會在里面幫忙,但看清楚只有巧惠和巧華的忙得團團轉,腳不沾地的身影,于是我就走出樓面,店子里所有的空桌都坐滿了人,伙計們都跑來跑去侍候著,而在櫃台巧心則忙著和其他在那里的伙計在應付在外面排隊來買榚點的人們,沒有人有時間去看我一眼,心想這里的生意真的挺不錯。
我和身邊的兩個奴才靜靜地走上了二樓,幾個雅間的門也是關著的,想也是有客人在里面吧,只有若曦之前帶我去過的那個雅間門是開著的,我站在門邊就看見若曦認真地跟一位婦人不知在說什麼,雖然我听得不太清楚,但見她皺著眉的又打著算盤又討價還價的,應該是錢的問題吧,最後她看著那位婦人嘆了口氣的點了頭。
「明天我就把貨送過來吧!老實說若不是楚莊主,我才不會把這樣的好貨留給夫人呢!」那位婦人站起來不以為然的說著,我看到若曦又低低的嘆了口氣後才站起來,她看到我站在門邊有點驚訝地問︰「你怎麼來了?」那位婦人轉過身看到我後就雙眼發光似的問著︰「這位大爺是?」
「我的夫君!」若曦似乎看到那個婦人對我很有興趣,她有點不悅的走了過來主動挽著我的手說著,我听到那個婦人輕輕的哼了一聲後就越過我們下了樓,我去關好門後轉過身笑著的問她︰「吃醋了?」平日總是死不認賬的她這次倒是不否認的答︰「是又怎樣?不行嗎?看她的樣子就想把你吃掉似的!哼!」
「行!你要怎麼都行!就算你說要殺了她都行!」我寵溺的拍了拍若曦的頭笑著說,她白了我一眼後問︰「想出去走走嗎?」我听了搖搖頭道︰「我比較有興趣跟你這個老板學做生意!」她听了又白了我一眼,似乎是不相信我會說這些話,我嘆了口氣後再說︰「我是認真的!你一個人打理生意實在太辛苦了,讓我來幫忙吧!」
若曦看著我想了一會搖搖頭說︰「難得你現在能放下所有事,你就先暫時好好的休息一下吧!生意上的事再忙反正我都習慣了!」我听了不知怎的有點心痛的感覺,心想她在流落民間這段日子到底受了多少苦?從剛才的事情看來,那個時常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對她的生意的影響也挺大的。
「剛才那個女人是什麼人?跟那個男人有什麼關系?」我皺著眉問著若曦,她側著頭想了想後答︰「那個人是提供鋪子需要的材料的老板,她是楚丞然介紹給我的,他說這間店子賣的材料又平又好,事實上我也曾經去其他的店子比較過,但似乎就真的如他說這樣…」我听了想要把這個男人解決掉似乎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沒其他辦法嗎?看剛才那個女人的樣子對你好像很囂張似的,我不想你受委屈!」我嘆了口氣後說著,若曦打開了賬簿一邊不知在寫什麼,一邊打著算盤說︰「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在材料的價錢方面有點漲價,我也只是討價還價而已,沒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做生意就是這樣!」
我看著若曦認真地在算賬的樣子,心想應該如何去幫她呢?她只要繼續跟楚丞然和他的同伴有生意上的往來,那他就會繼續來糾纏她,讓我們都不得安寧,而且這樣下去,說不定我們真正的身份也會被他查出來,這就更麻煩了,我淡淡的說︰「讓我幫你去找另一間材料店去代替那女人的店子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剛才說過之前都找過很多間了,不是價錢太貴就是材料不行,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跟楚丞然有太多的糾纏,可惜…」若曦抬起頭放下了筆,然後握著我的手說,我拍了拍她的手輕輕的道︰「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如果連這種小事也辦不到,我這個大清皇帝怎能混下去?」
「混?你這人是來我這里混的嗎?」若曦笑著把頭靠在我肩上,我聳聳肩的笑著答︰「不是嗎?現在回想起來,自從認識你以後,看到你的生活每天都多姿多采的,而我的生活只能用混來形容了!現在倒好,我出宮以後就跟著你混!」她听了一邊大笑,一邊拍了我的大腿一下叫︰「我都被你混來混去的混得頭昏腦脹了!」
「好吧!這事就交給你辦!辦不好要罰的啊!」若曦拉起我的手一邊在把玩著,一邊不以為然的說,我出另一只手抱緊了她後自信的道︰「一定會給你辦好的,不然我就任你處罰好了!」她听了沒再說話,只是掙開了我坐了起來繼續算賬,過了一會她又帶著我到樓下去幫忙,讓樓面的伙計們按次序用午膳。
想不到這鋪子的生意這樣好,盡管若曦只叫我負責收錢和找贖,而她就負責包裝榚點,我初時還可應付的,可是隨著鋪子越來越多人,要收錢和找贖的人就越來越多,我也開始有點混亂了,還好她精明,只要我找贖的數目錯了就立即提醒我正確的金額,然而經過了大半天的勞役後,我現在的眼里心里只剩下銀兩的樣子…
當我和若曦回到房間里後,她就叫高無庸去傳膳,然後親自泡了壺茶給我喝,又按摩著我的肩頭,又是忙得腳不沾地的,我不忍心的說︰「你別忙了,一起坐坐吧!」然後拉著她坐在我的腿上,她打了個呵欠後說︰「你累嗎?累就待會用過午膳後你就先睡一會吧!」我搖搖頭反問她︰「你看來比我更累呢!」
「我都習慣了,午膳後我再去看看巧惠她們有什麼能幫忙的!」若曦抬起頭微笑著說,我看著她一臉的疲憊,我板著臉就堅決的道︰「不準去!一會用膳過後陪我午睡一會!」她睨了我一眼後就攬著我的腰說︰「好嘛!」這時高無庸進來快速地將午膳放好後就關好門走了出去。
「喂我用膳!」若曦撒嬌著,其實她不說我都準備去喂她用膳的,看著她就像個女王般坐在我的腿上,然後一臉傲嬌地張口吃著我喂她的飯菜,心里就有種說不出的成就感,比坐在龍椅上大權在握的時候更充實和滿足的感覺,好像是在懷里的她就是我的江山…
若曦這貼心的女人怎會只是顧著自己的快樂,她也端起了碗細心地喂著我用膳,我每一口吃在嘴里,而甜在心里,再普通再難吃的飯菜也會變得特別美味,想起很久也沒試過這樣的親密地互相喂食了,而且我看出她這次比任何一次都吃得歡樂,或許不在宮里,她特別的放得開,不用再理會其他人的眼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