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秋闈,本是對科舉制度中鄉試的借代性叫法。鄉試是由南、北直隸和各布政使司舉行的地方考試。地點在南、北京府、布政使司駐地。每三年一次,逢子、午、卯、酉年舉行,又叫鄉闈。考試的試場稱為貢院。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稱秋闈。凡本省科舉生員與監生均可應考。主持鄉試的有主考二人,同考四人,提調一人,其它官員若干人。考試分三場,分別于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進行。鄉試考中的稱舉人,俗稱孝廉,第一名稱解元。著名的才子唐伯虎鄉試第一,故稱唐解元。鄉試中舉叫乙榜,又叫乙科。放榜之時,正值桂花飄香,故又稱桂榜。放榜後,由巡撫主持鹿鳴宴。席間唱《鹿鳴》詩,跳魁星舞。這個算是題外話。
待店小二把她們在房間里安頓好,退出去時,又問︰「我看二位怕是還沒有吃過飯吧?要不要給您預備?」
季雪兒笑著說︰「你還是真想得周到。那就麻煩預備些,不要太多了。干淨就好
「小的明白。解元公是下去用,還是我送上來?」
季雪兒想了想,說︰「不必送上來,我們下去
等店小二退出去,綠雨有些奇怪的問︰「小姐,哦,公子。咱們在屋子里吃不是更好?」
季雪兒卻說︰「咱們現在是兩個男人,舉止行事要大方些。哪有兩個爺們連飯也送進來說的?你以後千萬要小心了
綠雨笑笑,說「唐雨明白了。公子爺!」
桌上是四個小菜,倒也干淨。季雪兒坐下來看看,覺得挺滿意的。她特地要了一壺女兒紅,為的就是做派舉止更像男人的樣子。季雪兒一面吃,一面與綠雨談笑風生。
門外又進來兩個男子,其中一個看見季雪兒,微微怔了一下。
來的恰恰是飛雲豹和滾雲龍!滾雲龍吳念祖進門見中間張桌子邊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書生打扮,另一個顯然是他的書童。滾雲龍總覺得這個書生看上去有幾分面熟,卻也一時想不起來。不由便多看了一眼。
卻被綠雨看見了他投來的目光,便壓低聲音對季雪兒說︰「小,公子,那個人怎麼老是盯著你看?」
季雪兒抬起頭說︰「誰啊?」
「剛剛進來的那個男人
季雪兒好生奇怪,我現在是男子打扮,一個男子盯住了一個男子做什麼?莫不是自己什麼地方泄露了痕跡?又一想,覺得會不會是綠雨小丫頭在疑神疑鬼。也就不在意的說︰「你是不是看錯了?盯我做什麼?現在我們是爺們啊
站在門口的飛雲豹看到滾雲龍吳念祖的眼神,也有些奇怪,問︰「大哥,你一直在看那兩個俊小子,怎麼,你懷疑是朝廷的鷹犬?」
吳念祖搖搖頭,說︰「那倒不是。只是覺得這個書生好似在哪里見過?」
飛雲豹疑惑道︰「大哥的朋友我自然都是認識的。其中不曾有這樣一個年輕的俊小子。俊俏的像個女人似的
吳念祖猛然似乎想到什麼,下意識的問︰「你說什麼,俊俏的像個女人?」
飛雲豹笑起來,笑得有點放肆、婬邪的味道。
「你看看,他的眼楮、臉蛋!哈哈,活月兌像個漂亮的娘們!大哥你不會有那個‘斷袖’的毛病吧?」
吳念祖沉下臉,說︰「二弟,你想到哪里去了?是你提醒了我,這個人只怕當真是個喬裝的女人!」
「啊?」羅豹楞了。
「真是個娘們?」
吳念祖點點頭,說︰「走,坐過去試試
二人說著,一直來到季雪兒和綠雨的身旁。吳念祖很客氣的朝季雪兒拱拱手,道︰「這位兄台請了
季雪兒見他們不時用眼光在朝自己這里看過來,心中再次感覺納悶,現在又見二人朝自己走來,知道並不是綠雨看錯,這兩個人果然來路非同小可!見對方已經主動招呼,只好硬著頭皮,站起來來應付。
「兄台,不知有何指教?」
吳念祖一面搭訕,一面對著季雪兒細細觀察。果然被他看出了破綻,心中有底,嘴上還是若無其事的說些閑話。
「不敢言指教二字。在下兄弟二人,雖在此間已小住了寫時日,偏是與他們那些生員合不來。見你們二位是新來的,想大家交個朋友。兄台不會反對,我們二人同桌喝上幾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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