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纏綿煙雨中 八十二若是情深難自已2

作者 ︰ 雲蒙居士

夜幕微垂,一輪冷月宛如一把鋒利的鐮刀斜插在蕭索的樹梢上,寒風凜冽刺骨,輕聲嗚咽,宛如令人心痛的無力悲鳴。崇德殿內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慕容惜言目光深邃的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麗珠,多日不見對彼此那種深深的思念是掩不住的,此刻麗珠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情感放下矜持把整個人撲向惜言溫暖的懷中,瞬間溫熱的淚水打濕了惜言的浸泡,「麗珠,這趟要你去塞北為雨若求藥辛苦你了。」惜言用手輕輕拍著麗珠被長發遮住的後背,然後動容道。麗珠使勁把眼淚咽回去強把一個笑容擠出來,眸光輕盈的凝視著惜言,「為殿下做再多事麗珠都不覺辛苦,麗珠今生今世的使命就是為殿下分憂。」麗珠的話柔而剛毅。

慕容惜言和麗珠雖是主僕,然彼此的那種情分早已超越了主僕。

自打麗珠作為女官跟在惜言身邊幾年來他們從未分開過這麼長時間,小別相見,自然情愫更濃。

麗珠已把自己的身心毫無保留的投入給了惜言,惜言給予麗珠的是依賴,是信任。

倆人溫存了一會兒麗珠輕聲道,這次若不是流雲二護法和靜王及時趕到,麗珠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听罷惜言微微蹙眉,「上官流雲是我派去的,然慕容無憂則是自作主張去的,麗珠你也知道無憂的心思縱然他做再多我都不可能感念他。」惜言冰冷的手指微微劃過麗珠含羞的臉頰,眉宇之間有萬般憐惜。

惜言的心思麗珠自然知曉的,她略加沉思後道,殿下的話雖在理,然而那花無影和霓裳倆人武功了得,若不是靜王及時出手我很難打敗霓裳,而二護法也很難取勝花無影。

麗珠越是替無憂說清惜言的臉色越發陰沉,「你處處替無憂說好好是何用意、難不成你要我登門對他千恩萬謝不成?」說話間惜言毫無溫情直接把麗珠從懷中推出去,麗珠險些沒站穩忙扶住了床沿,「殿下誤會麗珠的意思了,麗珠是想要殿下以後不要在與靜王針鋒相對,太子妃久居深宮就算靜王有賊心也無賊膽,麗珠能看得出靜王殿下才思敏捷,陽關大道,今後殿下若是實行變法新政,慢說滿朝文武就是宗室皇族定會有住多人出來反對,殿下需要靜王的支持。」听了麗珠的這番用心良苦惜言恍然大悟,忙握住麗珠的手柔和的說還是你想的周到,無憂在慕容宗室的地位我自然知曉,也許是我太過情緒化了。雨若服了藥約莫也快醒了,我先過去了。麗珠微微點頭,「殿下快去吧。」

雨若服了解藥後就昏睡過去,一晃已經三個時辰,听上官流蘇說需要四個時辰左右就可醒來,而體內的罌粟毒就可清除的差不多,接著服用三日解藥毒可徹底根除。

金鳳殿內,雨若的臥房顯得異常安靜,幾盞紅燭默默開落。

珠簾微卷,龍鳳床上雨若安靜的睡在哪里,仿佛一朵欲凋的白色睡蓮。

春花和秋月見惜言來了趕忙奉了茶後退了出去。

望著安靜沉睡的雨若慕容惜言微微有些心酸,只是兩個多月而已雨若已憔悴的不成樣子,形銷骨立,肌骨無一把,好似狂風落盡的花朵。慕容惜言知道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如果自己沒有把她迎娶入宮那她還是不經風雨的千金小姐,被蕭家上下捧在掌心,若自己當初沒有為了差清楚南越公主的死因把花無影留在身邊那雨若也就不會被害,如果自己不曾因為宮女石香兒的死而遷怒雨若,這一年多不對她若即若離她也不會有對自己的哀怨,如果……世上最難兌現和重來的事便是如果的事,想罷惜言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笑自己太過兒女情長,太過感性了,伸手輕輕握住雨若干瘦如差的臂一種疼痛在心田緩緩的流淌著。

漫長的等待讓惜言幾乎失去了耐性,當第一朵燈花落盡時雨若終于蘇醒過來,她努力的睜開眼簾,屋子里昏暗的讓她有些恍惚,「若若你終于醒了,現在覺得可好?」見雨若睜眼慕容惜言有些喜不自勝。

雨若無力的看向眼前欣喜若狂的男子嘴唇微微輕動,‘言哥哥。「

慕容惜言默默點頭,「若若你已經沒事了,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要你受這樣的委屈了,相信我。’他的話義正詞嚴,擲地有聲,握著雨若手的力度也大了幾許,雨若那縴細的手臂差一點被他握斷,雨若疼的一皺眉,惜言才忙松了手。

對于惜言的許諾雨若顯得有些漠然,此刻她多想陪著自己的是無憂。

隨即慕容惜言命宮女把雨若蘇醒的好消息去昭陽宮稟報與帝後,恰好靜太妃上官流蘇也等在那里,大家知雨若已平安蘇醒方才送了空氣。

靜王府里依舊如燈火闌珊,慕容無憂靜默的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雪蓮,」無憂我已經有了你的孩子,我們和好好嗎?「雪蓮的雙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月復上,臉上微微泛著初為人母的幸福,她凝視著對自己淡漠的夫君,有些難受,口吻里充滿了祈求與渴望。

無憂一回王府就從花襲人哪里得知了雪蓮已有了一個半月的身孕,想到自己即將為人父無憂還是難掩喜悅,然一想到雪蓮之前的種種所謂他還是無法因為這個孩子而寬恕雪蓮。

無憂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輕聲道,坐下吧,有了身子該還生珍重。

雪蓮拉了椅子挨著無憂坐下,她把頭靠向對方的肩頭,十分慵懶道,光我一個人珍重也是不夠的,需要我們一起珍重,一起愛這個孩子,說著雪蓮把無憂的手放在自己小月復上,試圖用溫情來暖化無憂。

無憂默默的把手抽回去輕輕把雪蓮推開神色認真的說雪蓮我會去愛我們的孩子,不過我也不可能是非不分的因為這個孩子而忘卻你之前做的種種,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回福寧殿歇息吧。

雪蓮的心頭掠過一絲陰雨,臉上依舊溫柔如水,「無憂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們是夫妻就該居在一起,今晚你不要趕我走好嗎、」雪蓮重新把自己的身子投入無憂的懷中,雙眸中掛了一滴清淚。

雖然明知道對方是在裝可憐,然無憂終究還是沒有對雪蓮繼續心狠,畢竟她已有了自己的骨肉。

第二日早膳之後慕容無雙便帶著自己的夫君張文魁來靜王府見無憂。

無憂在自己的五柳先堂見妹妹和妹夫。

出嫁之後的無雙比之前少了幾分少女的天真,多了幾許小媳婦的嬌媚。

張文魁眼里無雙仿佛一朵六月的雪花一般珍貴,看到倆人如此恩愛無憂甚感欣慰。

茶罷擱盞,無雙不無埋怨道,哥哥你還狠心啊你居然連人家一生只有一次的大婚都錯過,你讓人家好傷心。

對于無雙的埋怨無憂心中也有些難受,可為了不讓氣氛失落下去無憂就指了指妹妹的鼻子笑盈盈的說讓你傷心還真傻難如上青天啊。

無雙撅撅嘴,嬌嗔道,哥哥你真討厭就知道欺負人家。

無憂笑著說我哪敢啊,你現在可是有丈夫保護了,我有心也無膽啊。

看到兄妹如此玩笑張文魁不覺動容,不無羨慕道,看到無雙和殿下如此說笑,可見你們兄妹之i情定是情深似海啊。

無憂端著茶盞時不時的會打量坐在無雙身邊形容謙恭的張文魁,夜宿細看他就不自已的皺眉,因為他從對方的眼里捕捉到了一絲深深的貪欲,心中不覺一擰,他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的,張文魁對無雙是真心好而非把她當成自己平步青雲的階梯。

少頃,慕容無憂對張文魁十分懇切的說,文魁,我家無雙從小就完咧,被我們寵壞了,希望你以後多多包容她,不過也別太縱著她了。

張文魁趕忙起身答道,靜王殿下嚴重了,無雙郡主性格開朗,十分好相處,臣身份卑微,能得郡主垂愛女乃水我張文魁三生有幸。

慕容無雙伸手把夫君拉回椅子上,語帶嬌責道,我哥又不是外人你用不著太拘謹了。

張文魁忙正色道,此言差矣,我是臣,殿下是君,這君臣有別,絕不能因為這層關系而失了君臣之道。

張文魁的謹慎謙恭要無憂別扭,他最不喜什麼君君臣臣那一套。

無憂想了一想又問張文魁現在可還在翰林院、

張文魁又忙起身回答,臣托無雙和殿下的福如今已調往御史台,為從五品御史。

聞言無憂微微點頭,語重心長道,很好,當今皇上和太子對言官頗為信賴,在御史台定有好的前途,不過在我心中你是無雙的丈夫,我不奢望你日後位高爵顯,我只想你待無雙始終如一。

無憂的這番叮囑張文魁趕忙滿口應承,當即發誓對無雙始終如一,執子之手,與字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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