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纏綿煙雨中 九十五你是錦瑟,我是流年

作者 ︰ 雲蒙居士

話說雨若怎麼也沒想到梧桐皇後會知曉自己和無憂的私情,而且還看破了自己那日借醬香之名與無憂私會,想想雨若就不寒而栗,然梧桐皇後卻能把此事壓下便也慶幸。雨若當著梧桐皇後的面發誓學著去放棄和無憂的感情,一心一意做惜言的妻子,大正皇朝未來的皇後,然雨若終究是口不應心的。

從昭陽宮回到自己的金鳳殿雨若的心依然無法平靜,等回到自己的臥房之後雨若才徹底放松自己方才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早已濕透,而手心里依然有未散去的冷汗。雨若感激梧桐皇後的得饒人處且饒人,更為那日的事後怕,若此事被慕容惜言知曉,後果可想而知,自己和無憂還有榮國府及無憂的家人可能都無好下場,因為慕容惜言素來是一個寧我負天下人不許天下人負我的霸道心性,睚眥必報,手段殘忍。

雨若換了衣裳之後躺到床上安定情緒,春花進來催說小姐該用午膳了。

此時雨若哪里有心情吃東西懨懨應付著,「你先下去吧,我沒胃口,用膳一會兒再說。」

春花還在勸雨若該好好用膳可雨若拿了手帕蒙住臉,春花也只好出去。

大約一個多時辰後慕容惜言來看雨若,他看上去興致正好,春花就仗著膽子說小姐還沒用膳,殿下還說去勸勸吧,慕容惜言微斂容,「你們若沒本事伺候太子妃本王就早一些打發了你們。」眾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慕容惜言來到雨若床前見珠簾半卷,簾內人面罩雲白色繡芙蓉花圖案的手帕,伸手揭去手帕,玉顏露出,「你你怎又不好好用膳?真是要我不省心。」慕容惜言把簾子高高卷起挨著雨若躺下。

此時雨若的心情平復很多了,她試著朝惜言身邊靠了靠,柔聲說沒胃口,想午睡過了在用膳。

慕容惜言把雨若摟在自己懷里溫柔道;「我陪父皇母後用完午膳過來,父皇盛贊你聰慧,他已支會戶部給錦年袖箭定王府只撥十萬兩白銀,父皇還說我娶了一位賢妻,叮囑我定要好生待你。」慕容惜言去昭陽宮給自己的母後請安恰好慕容劍辰在便與惜言說起雨若來做說客,希望君臣父子消除分歧,雨若討得了慕容劍辰這個皇帝公公的歡心自然也就成全了惜言的堅持,將為定王修建王府的花銷削減,同時要惜言為監工。慕容劍辰留惜言陪自己和皇後用膳,期間父子二人就當前朝中幾樣要緊事相談一番,幸無分歧。

慕容惜言縱然愛雨若,不過作為未來君主他希望自己的妻子不但姿容絕代,通曉詩書,更得聰敏智慧,為自己的賢內助,而雨若雖才貌雙絕,不過性情過與安穩,似乎缺少幾許伶俐勁頭,然而今日之事使他對雨若刮目相看,而且雨若的癲癇癥也好轉很多,惜言漸漸覺得雨若做自己的妻子才完全夠格。

雨若靜靜的說你和父皇能重歸于好我就放心了,不過錦年和你是手足你也需體諒父皇愛子心切,當初為你重修東宮我听父親說可是花了不少銀子。

慕容惜言道;「我自然明白,不過今夕不同往昔,國庫不及之前充足,而且這兩年各地都有災荒,邊關也需糧餉,這寧夏國對我大正虎視眈眈,以後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多了去。算了不說政事了,你還是去用膳吧。」

雨若撫了撫心口懶懶的說我還不餓,想睡一會兒,言哥哥先回去吧,說著雨若便拿起手帕重新蒙與面上。

慕容惜言沒有動彈他信手把手帕從雨若臉上拿下,「我也有些疲了,陪你養養神。」

雨若也不說話只是輕輕的閉上雙目,「四月二十六是你十六歲的生辰,打算怎過?」

雨若睜開眼,搓了搓手指,感慨道;」真是時光如捻枝,不覺又到生辰日。往年我生辰都是和姐妹們在花園里喝喝酒,看看景,說笑一番就散了。我知今年我身份不同了,往來賀壽的人少不了,想想就心煩。「

慕容惜言幫雨若理了理微亂的發絲喃喃道;」身份如此你也該學著適應,到那日我會送你一件你喜歡的禮物。「雨若心下並無多少期待,自己喜歡的是自由,可他卻給不了。

一眨眼就到了天寧十一年的四月二十六,蕭雨若十六歲的生辰。

這十六歲二八年紀正是錦瑟華年,雨若卻少了這個年歲女子該有的爛漫與開朗,她的眉宇間掛著一抹與這個年歲不相當的淡淡哀傷。在別人看來她蕭雨若出身貴門,父為相,母為公主,天生麗質,且嫁與儲君,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不說日後為大正皇後,母儀天下,女之魁首也,有何可憂,有何可愁,然在雨若看來富貴尊華不及自由隨風,君寵綿綿不及與良人天涯浪跡。

雨若一早起了床著禮服先去給梧桐皇後問了安,吃了皇後賜的長壽面,然後至金鳳殿先接受宋良娣來賀壽,已有四月左右身孕的宋良娣腰身微微臃腫,」妾身祝太子妃歲歲吉祥,長樂未央。「

看到有孕的宋良娣給自己行禮雨若實心不忍忙讓春花將其攙起,賜座。‘良娣有身子就不用行如此大力了,咱們一起服侍太子,是自家姐妹,該不分彼此的。」

宋良娣忙欠身道;「多謝太子妃體恤,妾身出身寒微,不像太子妃這樣出身大家見過世面,妾身也無好禮相送,就把這兩柄玉如意送給太子妃安枕用,還望娘娘莫嫌妾身禮物寒酸才是。」雨若望著赤色托盤里的兩柄玉如意微微點頭,「難得良娣有心了,我這幾日正好夜難免,玉可安枕,要人好眠,良娣就把如意送來。」其實雨若根本不把這兩柄玉如意放在眼里,不過終究自己是太子妃,要拿出與身份相稱的端儀得體來,再說宋良娣對自己向來謙恭,自己何必去咄咄逼人。

宋良娣之後便是慕容劍辰後宮的妃子們帶著自己的公主皇子來為雨若賀壽,雖眾嬪妃乃為太子叔母,長也,然畢竟雨若是太子妃,大正後宮未來的女主人,日後他們為太妃了,自然得巴結好這位將來的皇後,那麼她們各自的日子才好過些。

之後便是朝廷三品以上的誥命夫人入宮賀壽,其中也包括雨若的張姐蕭雨柔。

雨若見到姐姐自然格外歡喜,「小妹你怎又瘦了,可是太子待你不好?」雨柔拉著妹妹上下打量著,看到妹妹形容瘦削她這個做姐姐的豈不心疼。

雨若忙搖頭,「言哥哥待我甚好,姐姐切莫掛心,我如今一入宮門深四海了,不能常在爹娘膝前盡孝,然二姐隨靖南王世子在封地上,也不能時常回京,姐姐要多替我和二姐為爹娘盡孝。」一想到一道宮腔隔的自己與父母不能常相見雨若心里就異常難受,眼淚不自已的流出來。蕭雨柔拿手帕為妹妹擦去淚水,「眼淚太多不好,為了自己該好生保重,我自然會時常看望爹娘的,你大可安心,你只有在宮里頭過的好了爹娘才放心啊。你嫁給太子雖然是為了繼續鞏固蕭家地位,然你和太子也是命中注定的,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太子妃,我知道娘一直逼你服坐胎的藥,你壓力大,姐姐相信只要太子待你好孩子遲早會有,你也別太在意了。」

雨若留蕭雨柔用午膳,姐妹二人有說不完的話。

雨柔剛剛出宮去靜王府和無雙郡主府的禮物就到了。

靜王府送來的賀禮是兩隊玉如意,兩串香珠,兩顆翡翠白菜,而無雙郡主府送來的禮物則是兩支瑪瑙玉杯,一尊白玉觀音。

雨若吩咐春花秋月,夏荷冬兒等丫頭把禮物全都堆到庫房去。

雨若的母親長公主和嫂嫂寧安公主慧慈則親自入宮看望雨若,婆媳二人並未送雨若金銀珠寶,而是送了雨若喜歡吃的各種糕點,都是二人親手做的,吃著糕點熟悉的味道感受著濃濃的親情讓雨若屢次濕了壓礦。

蕭紅英也帶了禮物來給雨若賀壽,是一只白羽鸚鵡,讓雨若姐們兒的,那鸚鵡毛色如雪,紅英**的甚好,會說太子妃娘娘安好,太子駕到等話,給雨若帶來一絲歡心。

蕭紅英把無憂的禮物拿出來時雨若卻已泣不成聲,她答應梧桐皇後不要去想無憂,放棄這段感情,然縱然自己用盡了全身力氣這段感情卻還是戒不掉,放不了。

慕容無憂送給雨若的禮物居然就是雨若曾經丟的那一方寫著惜言如金只為誰,雨若無聲淚紛紛的。

雨若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去年不慎遺失的手帕居然在無憂處,當時手帕不見了只是以為醬香時不甚遺落了,可萬萬不曾想居然在無憂處,想來必然是倆人在桃花樹下的久別重逢掉落的,,自己無意間撿到了他的麒麟,而他卻留下了自己的絲帕,冥冥之中似乎有安排,卻終究是情深緣淺。雨若發現在那那兩句話的旁邊有多繡了八個字,你是錦瑟,我是流年。這一方手帕是雨若用了多年的,上面的顏色已經微微有些暗了,可這是當年自己和惜言婚事被定下之後皇後送給雨若的手帕,一共兩方,第一方已被雨若用壞了,這是第二方在雨若十一歲的時候開始使,後來她學會了刺繡就在上面繡了鴛鴦戲水,讓慕容惜言在上面提字,惜言就寫了惜言如金只為誰,雨若無聲淚紛紛,雨若就按照字秀了針線,這樣字就永遠不會消失了,就如他們的感情,曾經雨若以為惜言是自己這一生的牽絆,誰料與無憂的久別重逢,茫茫紅塵了里無憂才是她此生不移的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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