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纏綿煙雨中 九十八淡妝濃抹總相宜

作者 ︰ 雲蒙居士

花滿樓為京城第一青。樓,光顧與此的都非尋常等閑,王孫公子及文人雅士。

這花滿樓第一花魁名喚顧相宜,因這兒老板姓顧,因此里頭的姑娘都姓顧,這顧相宜從一年前開始接客至今已是名滿京城,不但容貌**婉轉,而且才華橫溢,氣質不俗,隨著知名度的升高這位顧小姐的身價也隨之水漲船高,若想見她一面必須有相當身價。

晚風輕輕,燈火闌珊。

此時的花滿樓人來人往,脂粉酒香輕慢,鶯歌燕舞,好不熱鬧。

不管是耶律浩宇還是蘇子瞻都來過青。樓,而唯獨慕容無憂初來不免有些拘謹。

門口一個穿著艷麗的半老徐娘正搖著手帕招攬客人,看到來了無憂他們三位自然是喜上眉梢,「哎呀三位相公,您可是好久沒來了,快里面請。」

無憂隨耶律及蘇子瞻一起走了進去,耶律浩宇直接說我們仨要點顧相宜顧小姐。

老板娘嘿嘿一笑,翹了翹面前仨人,見他們仨都穿著不俗,知道必然是大家公子就一臉堆笑說三位相公今兒來的正是時候我們家相宜姑娘正好有空,不過——往下的話老板娘沒有說而是沖仨人微微一笑,耶律浩宇頓時會意直接從兜里掏出來一塊銀子遞給對方,「這是三百兩銀子,今晚顧小姐只能陪我們哥仨。」老板娘見到百合花的銀子比見了自己親娘都親,早已笑的合不攏嘴,「好說好說,三位相公樓上請。」邊上樓老板娘扯開嗓門含著相宜啊,來貴客了,快準備準備。

無憂等仨人隨著老板娘上了二樓,一路走無憂隨意打量著周遭,雖是青……樓然而卻十分的典雅講究,算是一個清雅去處。

仨人來到一間寬敞且布置講究的房間里,室內陳設樣樣不俗,富貴不失清雅,好似一位知書達理的貴族小姐房間,架子上的琴棋古玩和書籍筆墨就可看出這兒的主人乃一讀書人也。

不大一會兒之間一位身著淺紫色紗裙的女子從里屋飄然而出,「相宜,我可把三位相公交給你了,好好招待。」老板娘說完就出去了,這時候無憂仨人抬眼望向面前的女子,只是那麼一眼使得這三位閱人無數的男子都不自已的為之折腰,只見面前女子弱柳扶風,粉面如桃花帶路,秀目如水杏含情,彎眉如墨漆,發若情絲,小口如櫻,略施脂粉,雖眉宇間散著濃濃風情,卻並無令人厭惡的風塵之氣「小女子顧相宜給三位相公見禮。」說起話來鶯聲燕語。舉手投足也甚是得體。

無憂和蘇子瞻相對一眼,心中都贊道好一個淡妝濃抹總相宜的女子。

無憂看罷忍不住點頭,「顧小姐,不必多禮,在下耶律中原與小姐曾有過一面之緣,而這是我倆兄弟,這位是水無憂水公子,而這位是蘇子瞻蘇大人。」耶律中原引著無憂和蘇子瞻與顧相宜介紹道。顧相宜高傲的從三日身上微微掃過,然當看向無憂時目光微微停住,對于眼前這位雪衣飄飄,器宇軒昂的年輕公子相依忍不住心生好感,而恰好無憂也在看她,四目一對,電光火石,相依忙抽回目光卻已是粉面微紅。

慕容無憂也算見過無數才貌雙全的女子,然而面對這個出身風塵的顧相宜卻還是心生傾慕,只因她的柳葉眉彎仿佛蕭雨若。

「三位相公請喝茶,」顧相宜沏了茶一一給無憂仨人奉上。

無憂捧著那精致的青花瓷茶盞小酌一口細細品來忍不住點頭,「好茶好茶,這可是新鮮的雨前龍井,不過這味道有點特別。」顧相宜柔聲道;‘公子好靈的舌頭,小女子在雨前龍井里加了幾片竹葉,沏茶的水也是用竹葉上的露水。「耶律贊道;「如此別致,怪不得感覺比一般龍井茶要清新一些。」

蘇子瞻品茶罷了問顧相宜可有何拿手才藝獻與我等三人?

顧相宜嫣然一笑,不慌不忙道;「小女子不才就為三位公子獻歌一曲》」

說罷顧相宜邁著三寸金蓮腳步輕緩的坐與窗下琴前,雲袖輕挽,露出白蓮藕一般的手臂,縴縴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滿掃,一串妙音成,只听顧相宜且彈且吟,「歌聲引回波,舞衣散秋影。夢斷別青。樓,千秋香骨冷。青銅鏡里雙飛鸞,饑烏吊月啼勾欄。風吹野火火不滅,山妖笑入狐狸穴。西陵墓下錢塘潮,潮來潮去夕復朝。墓前楊柳不堪折,春風自綰同心結。」琴聲舒緩流轉,哀婉**,而女子的吟唱卻是如泣如訴,琴情合一,讓人如醉如痴。

一曲終了仨人久久回味,還是耶律賢拍手叫好,「顧小姐果真是才貌雙絕,好一個夢回別青、樓,千秋香骨冷啊,我想就算蘇小小在世也未必能與顧小姐相比啊。」面對耶律的夸贊顧相宜顯得很是從容謙遜,「耶律公子謬贊了。」

蘇子瞻捧著茶杯連連說我听過許多回《蘇小小歌》唯一今日盡興之,仿佛蘇小小在世。

無憂沒有夸贊顧相宜而是問她為何要唱這首《蘇小小歌》。

顧相宜望著無憂神色恬靜道;「其實這首歌也非相宜常吟,而是今日得見三位公子,特別水公子讓小女子不禁想到當年蘇小小初見阮郎情境,若水公子不喜歡那相宜可令彈一曲算是賠罪。」女子直接表達對于無憂的好感這讓無憂對其余二人有些難為情。

無憂想罷就說終究這首歌太憂傷了些,不太適合此時情境,煩請顧小姐令彈一曲。

顧相宜含笑應允,「邊听曲邊飲酒才有趣,三位公子稍等小女子馬上拿酒來。」顧相宜走遠之後耶律在無憂耳邊輕聲說看來賢弟對這位顧小姐印象不錯,而顧小姐對賢弟亦是如此,看來今日你是不虛此行啊。無憂只是淺笑不語。

少頃,顧相宜拿來一瓶酒,四只酒杯,一一給無憂等人斟上,然後給自己斟了一杯,「小女子先敬三位公子一杯。」

耶律道;「不如咱們四人同飲此杯。」

因而四人各自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痛快痛快,這紹興女兒紅夠香醇。」蘇子瞻喝罷邊回味邊贊道。

期間顧相宜有意無意的看向無憂,目光婉轉含情,而慕容無憂只在意相宜的彎眉,倆人看去的確郎情妾意。

顧相宜坐回琴處重新撥弄琴弦,一曲流轉徜徉的《高山流水》緩緩與耳畔,無憂認真仔細的听著,居然忘記了杯中酒,「巍巍乎高山,洋洋乎流水,妙妙妙。」等顧相宜彈完慕容無憂情不自禁的鼓掌贊道。

之後顧相宜又給三人彈了《漁舟唱晚》《春江花月夜》,曲曲精妙,而且最精的是她居然還能彈《廣陵散》,彈的蕩氣回腸,動人心弦。

曲子彈罷顧相宜與無憂等一起飲酒暢談,這位顧相宜真是不凡,不但精通音律,而且對詩書也頗為精通,就連經史子集也不在話下,她還把自己臨摹王羲之,歐陽修,顏真卿等書法名家的字帖讓仨人為其指點,顧相宜的才情令無憂等對其欽佩不已。

臨別時顧相宜請無憂為自己留一幅字,她親自研磨,無憂提筆在手看罷相宜,略做沉思,寫了一副對聯,「莫言青。樓無好女,從來青蓮出淤泥。」

無憂回到王府已快入夜,菊芳卻說雪蓮在里頭等著,無憂忙進了屋卻看到雪蓮坐在椅子上頭靠著膝蓋仿佛睡著了,無憂輕輕走進晃了晃她,「雪蓮——」听到聲音雪蓮忙抬頭看是無憂忙問怎這麼晚才回來去哪兒了?無憂接過菊芳送給來的茶喝了一口道;「青。樓。」

听到青。樓二字雪蓮仿佛打了個激靈,睡意全無,「無憂你說甚?」她怎麼也無法相信無憂會去那種地方,然無憂依舊平和的說我剛從花滿樓回來,你用不著驚訝。

雪蓮恨恨的瞪了無憂一眼,「你怎可以這樣?你是堂堂靜王怎可去那種地方?」面對雪蓮的責問無憂則輕描淡寫道;‘沒有誰規定王爺不能去青。樓,慢說王爺就連鼎鼎大名的漢武大帝劉徹的愛妃李夫人不也是出自青。樓,時候不早了,菊芳快送王妃回去吧。」對于雪蓮無憂依然無一絲夫妻情,他在人前仿佛把雪蓮捧在手心,然在人後他卻要把雪蓮扔在地上,雖雪蓮肚子里有了他們的骨肉,可無憂依然無法原諒雪蓮用手段嫁給了自己以及對雨若的暗中傷害。

雪蓮的身子微微一顫,傷痛在心底里一點一點的蔓延著,她還想說可無憂已背過身去,菊芳扶住雪蓮輕聲勸道;「王妃還是先回去吧,身子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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